灵剑(40)

龙潭里蛟龙变来的。

我干笑道：“这位兄台是早上我在后山遇见的。”

白眉凝神不语。

我看了眼那蛟龙，裹着老子的外袍一看就是个来历不正经的主，况且此时他还笑得十分风骚，他望着白眉一笑：“白眉神医，你忘啦，你以前见过我的。”

白眉愣了一下，看向乔白，乔白自己走到凳子跟前坐下，翘上二郎腿，一副悠哉的模样：“我是乔白，我住在龙潭边上。”说这话时，他一直盯着白眉，白眉闻言愣住，瞪着眼看着眼前人。

乔白优哉游哉，一声一声扣着桌面：“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白眉盯着他半响不语，突然缓下声道：“原来是后山住着的乔公子，近来可好？”

他故意把“公子”二字咬的很重，好像别有意思。

我愣愣看着乔白起身，一脸嘻嘻走到白眉跟前拱手道：“在下很好，白眉神医你呢，最近可好？”

白眉微微一笑，道：“过得去罢了。”

他们内行对话来往十几句后终于结束，云霄小筑并不大，白眉开始的时候都告诉过我们，只能腾出三间屋子给我们住，此时，他又把这姓乔的交给我，让我跟苏若言他们腾出个地方给他。

我们一人一间房，哪里有地方给他？

乔白一脸笑眯眯半分也不着急：“我就跟你挤着住吧。”

我看了眼他散开的衣服：“你先找件衣服穿，把我的袍子还给我。”

他点点头。

我叹口气，敲开温亦之的房门。

温亦之看见我边上站着个人，愣了一下，又看看我。我只能干笑：“这是白眉一笑后山的荒野之人，白眉把他交给我，我找你来给他弄件衣服穿。”

温亦之挑着眉道：“荒野之人？”

那我该怎么说？正常人能只穿个外袍？

我闭上眼睛瞎扯谎：“白眉一笑把他交给我们，说是一路上能帮上忙，我知道你这里有几件干净衣服，且先借给他穿上。”

温亦之愣了一下：“你说他要跟着我们？”

我擦汗：“是。”

他下面色：“你答应了？”

我道：“之前还没救出你时，路上我与苏公子遇见了一位拔刀相助的周起，原也是要结伴同行的，只不过那位兄弟有事便先行离开了，眼下这位兄弟是白眉一笑让我们带上的，你有求于人，也不好不答应。”

温亦之听得认真，沉吟半响，也不答话，只径自向屋里拿了件衣裳出来。

乔白握着衣服望着我，我说，你去屏障后头换。

我看着温亦之半响，他看也不看我，一句话没说，直接拐出房门。

换完衣服乔白站在我跟前，我瞧着他换上衣服更是小白脸，磨了磨牙。

夜了，乔白燃起灯，我坐在床头隔着灯光看他：“你在人间待过么？”

他在桌边坐下，长长的睫毛在光影下漏出阴影：“呆过，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

我盯着他：“你看上去跟白眉一笑认识。”

他愣了愣，望着我凝神道：“我当年救过他。”

我噢一声，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在十几二十年前救过他？那可是白眉一笑刚刚隐退江湖的时候。”

“不错，那时还没有山脚处两个长老看守，所以有些眼线精密的江湖人士找上门来，那时候我刚学会化回人形，人形不成熟所以是一副奇怪的模样，我那时卧于后山后的一个隐蔽的山洞修炼，刚好遇见他躲避追杀，便将他隐藏在我那山洞之中，这才脱险。”他想起那时的事突然笑开来：“那时白眉看见我不成熟的半人模样，还以为我是个妖怪。”

原来如此，原来是有这段渊源。

我道：“白眉一笑在江湖上叱咤多年，那时争夺他的两方势力刚刚尘埃落定，为何他偏选择那个时候隐退江湖？”

乔白想了一下，嘻嘻一笑：“我也不晓得啊。”

我盯着他：“白眉一笑知道你就是龙潭的蛟龙么？”

他摇头：“当然不知，他只道我是隐居这山中的妖怪，哪里知道我就是蛟龙，若是知道，便不会总是叫人来取我鳞片了。”

我说：“你的鳞片是药引。”

他抬起眼皮，突然柔声道：“我知道，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老子擦汗跟他客气：“不必了。”

他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我跟前，然后挤在我边上坐下。

此时，烛光在他眼中流动。

“兄弟，你睡床，我……”还没说完手腕就被拉住，他抬着一双桃花眼望着我：“我们俩就不能同睡？”

我干笑：“还是不必了。”

他拉着我不放：“不行，你若不陪我，我就……”

靠！老子知道你要做什么，于是老子叉腰状：“你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