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质子为皇[重生](111)

可是,她心中再焦躁,却也无法。谢含英根本不肯见她,只是孝敬的东西,丝毫都不曾落下;至于清婉……清婉心下已然有了决定,又知晓自己当初的妻位落空和不能生育,与高氏都有着不少关系。因此清婉对高氏,却也多了几分敷衍,并不愿意帮她传话。

高氏虽恼,却是不能恼——她本就对清婉有愧,从前清婉为着名声,只将那些事情按在心里,并不多言,但现在,高氏但凡想要拿捏她,清婉便会提及那些事情,高氏如何还能再拿捏她?只能任由清婉掌控着后宫和她的儿子。

甚至,她的儿子连其他嫔妃那里都不再去,宫中也有二三年没有子嗣出生,高氏心中又恼又气,却也只能抱着谢容英哭。

谢容英有些无奈,但他也只听了高氏诉了一会苦而已,就被谢含英的人唤了出去——谢含英是当真打算要御驾亲征的,既是如此,谢容英自然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因此也只在高氏这里坐了一会,就不得不离开了。

高氏心中气苦,末了只能想,既含英现下就要走,那么,就等含英回来了,再让含英无论如何,都留下个子嗣好了。

只是含英现下并不肯见她,高氏又不敢太过逼迫含英。至于清婉……若是清婉能生,也不是不行。

高氏想到此处,便记起谢远不是送了一个有能耐的大夫给谢含英么?之所以会送来那人,便是要为清婉治病。而那个大夫也说有些本事的,听说,那个敬王世子谢秋然的胎弱之症,就是那个大夫给治好的。

她忍不住想,是不是谢远故意挑唆,才会让含英起了心思,想要将清婉的身子调理好,让清婉头一个生下儿子,如此,含英既可以将清婉的儿子立做太子,又可以让清婉做皇后。

高氏想,以含英对清婉的心,含英是绝对能做出这等事情的。

只是,含英会有这种心思,定然也是被那个谢远给挑唆的!如果不是谢远故意送来了那个寇大夫,如果不是谢远故意提醒含英还能有这样的法子补偿清婉,含英如何会这般的不顾大局?

定然是那谢远依旧想和敬王勾结,为了让含英不能生下自己的儿子,才做出这等事情的!

高氏心里这样想着,然而这些想法,暂且也只能是想法而已。她到底欠了儿子颇多,因此,只能先按捺下来,心中想,再等一等,再等一等,等到含英出征回来,就把她的这些推断,统统告诉含英!

若是含英不信……那她就先告诉容英,母子二人一起去劝含英,无论如何,含英这样,都能听他们的几句劝的。

且不提高氏这厢,如何将一切责任都推给了谢远,永和三年,五月底,谢含英御驾亲征。

只是,一路之上,走得极其缓慢,与其说是去打仗,倒不如说是去游玩。

一时之间,朝中诸臣心下都难得对这位圣人有了些不满,而三王闻言,则是冷笑一声,只觉这位侄儿的性子,哪里是温和?根本就是懦弱。

第87章 86.85.84.83.82.1

与此同时,吐蕃、突厥虽都请求停战议和,但殷王、昭王却以不曾收到圣旨为由,继续攻打这二者,大有将二者痛打落水狗的趋势。

吐蕃、突厥俱都有些恼怒。同时又想,为何朝廷的允许停战的旨意还不下来?

偏偏他们越是希望旨意快些下来,那旨意就越是不来,吐蕃和突厥只能在和昭王、殷王私下里协商,除却那些给朝廷的“上供”之外,还会给藩王一些“礼物”。

如此,到了六月份,昭王与殷王这才终于停下了对二者的攻打,而是令人与他们细细和谈。

殷守擦拭着自己手里的长刀,听到殷二郎与殷三郎所说的吐蕃来使答应给殷地的补偿,微微挑眉,道:“他们这次,倒是给的不少。”

殷三郎嘴角一抽:“圣旨迟迟不来,他们大约也是明白了,再不听话,自己就要吃更大的亏。倒不如现在就送出些东西来,好歹让他们的兵多活下来一些。”

殷守冷哼一声。

殷二郎翻了个白眼,道:“五郎,这些倒也足够,可以与圣人交差了。咱们手下的兄弟们,这二年也能好生补上一补,那些马匹,也足够了。”

殷守“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殷二郎、殷三郎见状,便又说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军帐。

殷守这才放下长刀,从怀里掏出一个平安符来。

殷守自是不信这个的。但是,这个平安符里,放着的却是他和阿远的各自的一缕青丝。

青丝寄情,殷守每每拿起这个平安符,心中的思念就会越发的深。

他想,他大约还是有些后悔的。

为甚要答应阿远甚么五年之约?明明他心中是想要立刻奔去阿远那边,不管不顾的就将阿远扑倒。

好想好想见到阿远。

殷守想到阿远信里写得,大概再过几个月,他们就当真能见面,殷守就忍不住开始兴奋起来。

两年时间了,他终于能再次见到他的阿远了。

昭地。

谢远心中也是很高兴自己快能见到殷守了。

但是,他却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想这些。毕竟老殷王在殷地经营数十年,殷守接手的是一个有规矩有秩序也有人手的封地;可是谢远却是在自己把一个封地给建起来,谢远现下要处置的事情更多。

毕竟,昭地还面临着一个尴尬的局面,昭地北面有突厥虎视眈眈,东面则有隔海相望的扶桑和高丽。谢远解决了突厥的事情,还要去锦州,带着人将以为谢远和大军仍旧在云州、妄图借此机会上岸从锦州捞些好处的高丽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只是,战争毕竟是战争,这一打,就是小半个月的时间,才终于结束了这一战。期间谢远的人听得清楚,那些人里头,除了高丽人,还有说扶桑话的扶桑人。

谢远倒也不在乎这些,只是,他和谢含英有了约定,便决定在临行前,无论是突厥,还是扶桑或高丽,都好好教训一顿,让他们至少在一年之内,不敢对昭地动不该有的念头。

谢远自十二岁时就上了战场,还是跟着在战场上拥有十几年经验的宁远侯江白打仗。

江白在战场上死了亲爹和两个哥哥,还有无数的兄弟,又哪里会是心软之人?他教谢远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谢远学会狠。

对敌人狠,对自己也要狠。

在战场上,只有聪明是不够的,还要有足够的狠。

谢远也的确做到了这些,因此,若非有足够的准备,突厥也好,高丽和扶桑也好,根本不敢轻易再动念头。

而这一次,谢远直接将他们打服了,又用停战协议,令他们送上大量的战时物资,突厥等暂时落于下风,要想少死些人,也就只好答应下这些事情。

谢远赶在永和三年的七月初,终于把停战协议写完,也终于从对方那里弄来的停战礼。

他忍不住长长松了口气。

谢恭然从外头跑进来,人晒得更黑了,精神头倒是更好。

“阿兄,是秋然来的信!”

这也是旁人为了示好谢恭然,才让谢恭然来送信的。

谢远点了点头,让谢恭然坐下喝茶,又让人从帐篷里的箱子里,谢恭然拿出盘肉干和点心,才拿着信开始看。

谢恭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他的阿兄果然说话算数,虽然让他跟着后勤官,但是,各种份例食物上,也都是普通小兵的待遇而已。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好好吃上一顿从前那样的奢华的了。

谢远将信看完,便令通草点了蜡烛,他亲手将那封信烧了,才笑着对谢恭然道:“毕竟是在军营里头,热腾腾的肉就不要想了,再等一等,再过半个月,我去山中练兵,几处军营也开始加紧训练,到时候,每隔一日,除却正常的非战时的两素一荤外,会再加一只二两重的鸡腿或是一小碗五花肉,每月再有一顿羊肉或牛肉,管饱。到时,大家便能解解馋了。”

谢恭然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道:“阿兄要去练兵?是阿兄自己的昭王亲卫吗?”

他和其他人都知道,三个月前,阿兄就精心挑选了三万精兵,打算培养成昭王亲卫,昭王……最信任和最依赖的人。

这三万精兵的待遇,比其他人都要好。

而现在,阿兄又要去亲自训练这三万亲卫了。

谢远微微颔首,叹道:“只是这样的话,我却是要离开一段时间,只能由六位副将来看着边境了。”

谢恭然笑道:“阿兄,现下战事刚平,就算偶然出事,却也出不了大事,阿兄尽可去练兵便是。”

谢远深深看了谢恭然一眼,道:“如此,很好。”然后对着谢恭然勾了勾手指,将谢恭然叫道身前,在谢恭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谢恭然双目圆睁,似是听到了甚么不可置信的话。

自永和三年五月,永和帝从长安起,缓缓南行,一直到了同年七月十三,永和帝的这一段路,仍旧还剩下一小半。

偏偏此时,又有消息传来,婉贵妃水土不服,在路上病了。永和帝身子也有些微恙。只能暂缓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