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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为皇[重生](35)

谢云屏明白下来,知道江氏可以不喜那个表妹,但是绝对不能装作那个表妹不存在,于是立刻点头:“这件事自是应当的。阿远放心。”顿了顿,又直直的看向谢远道,“小马氏有孕才刚刚两个月,虽因你的缘故,孩子保了下来,但小马氏终究因之前数次生育伤了身体,我既一年之后就要出嫁,二娘留在长安庵堂,三娘……不提也罢,四娘还小,阿娘糊涂,那么,我今次便不打算让小马氏回北地了,将来,阿弟也莫要让她回去。”

小马氏乃是马氏的智囊和心腹,少了小马氏,马氏必然要重新培养一个心腹和智囊,而其中定会花费不少时间。

她们姐妹,正可趁此机会成长起来。

谢远笑道:“我正有此意。”

于是二人定下计策,便各自分开。

第二日,元朔二年,十一月二十九。

敬王谢玉衡携长子谢远、次子谢瑾然上朝,痛陈舐犊之心,君子之礼,痛哭流涕,最后,请圣人将次子谢瑾然的世子之爵位,归还长子谢远。

谢瑾然才五岁,还有些傻傻的,侧头看向敬王,有些不明为甚这话与原本的说法不同。

谢远推辞三次,直到第四次,才接了世子爵位。

圣人怜惜敬王世子之前七年沦落蜀地山间,故而除了世子本应有的侍卫、赏赐之位,另赐侍卫三十,黄金千两,长安城外良田三百亩,布匹古董若干。

而敬王府世子回到敬王府后,头一件事,就是命令二十侍卫护送江氏与谢云屏姐妹去江府接了表妹来敬王府长住。

第二件事,便是令四十护卫,除了每日训练,不必做任何事情,专心寻找他那位失踪足足五年的三舅舅。

是夜,敬王府的客院,月明星稀。

孤鸿子独自对月饮酒,忽而大笑,低语道:“老友,你倒是有个好外孙!”

第29章 皇后薨(入V第三更)

元朔二年,十二月初十。

敬王终于将长安事务都处理好,然后,决定回北地了。

而谢远也已经见过了那位安阳王世子赵容。

赵容容貌英武,俊朗非常,观其行止,的确如同传言所说,允文允武,虽不是谦谦君子,却也颇懂君子之礼。

待谢远提及其前番承诺是否作数时,赵容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或许敬王是急着要和安阳王府联姻,但是,至少这位世子不是这么想的。

“君子当重诺,我想,赵世子也并不愿意做那等伪君子。”

赵容心中苦笑,却也松了口气,对谢远举杯:“你放心。”

于是很快,安阳王府在合夫妻二人八字算成婚日子时,只算到了后年三月二十六的好日子。

——毕竟明年的十二月乃是寒冬,从北地一路往云贵之地去,一路上必要受好一番苦头。但是如果日子定在了三月二十六,在那一年的二月初出发,一路往南,天气就会越来越温暖,也省的新娘吃苦。

敬王虽心中不满,可是看到安阳王府送来的三百匹好马,还有一匹刚刚到他腰间的年幼的汗血宝马,便也没有多言。

只是那年幼的汗血宝马原是赵容感念谢远的暗示送去的谢礼,结果却被敬王转而给了谢瑾然做安抚用。

谢远对此只做不知,倒是谢瑾然在知晓那匹小马是赵容送来的后,一张小脸绷的紧紧的,竟是又来谢远的院子里还马。

谢远本不欲要,后来见阿远竟是兴致勃勃的盯着那匹小马瞧,心思一动,又把小马留了下来。

这下谢瑾然脸色更难看了。

谢远倒是想劝,可是,谢瑾然和他的身份天生敌对,就算他不想敌对,马氏和马家人也一定会让谢瑾然和他敌对,因此谢远也就只好省了这份子力气。

除此之外,谢寒尽的那座善堂性质的庵堂,寻找江三郎的人都安排妥当,十二月十二,谢远就骑着小马,远远目送敬王携妻带子的前往北地了。

寒风凛冽,谢远坐在马上,忽而唇角一勾,笑了出来。

阿守在一旁瞧见了,嗷呜叫了一声,就翻身一跃,从自己坐着的汗血宝马上,跳到了谢远的马上。

小马甩了甩马尾,虽然觉得有些沉,但是……显然习惯了。

阿守或许是因和狼一齐生活过,所以身体竟比普通人恢复的快些。现下虽不足百日,小腿就已经完全好,且因着每日的药浴和汤药,阿守原先在狼族落下的一些病根和不足也都去了个八八.九九,只要接下来继续药浴和汤药,并且在天气暖和后好生锻炼,就必然能将身体完全恢复,而且,阿守在狼群里锻炼出来的眼力、耳力、警惕性,只要锻炼得到,就不会消失。

谢远瞧见阿守这般靠近他,抱着他“撒娇”的模样,心下微暖,揉了揉阿守的脑袋,忽而一指身后,“咦”了一声,待阿守手一松,转头往后看时,就立刻翻身.下马,上了那匹已经属于阿守的汗血宝马上面,笑道:“阿守,比一比?”

然后不等阿守答应,策马扬鞭,轻笑一声,立刻就跑了。

阿守急的“嗷呜嗷呜”了两声,才想起来张嘴叫道:“阿远,坏!坏!追不上!阿守追不上的!”但还是急急追去,生怕弄丢了他的阿远。

阿远的这匹温顺的母马,怎么可能追得过那匹宝马呢?

谢远的笑声更加响亮起来。

……

三年时间转瞬即过。

“呀!阿守,阿守你回来,不许抢我们的人质!哎,不对!远哥,你怎么又把我们的旗给射穿了?不行不行,这局还是不算!”

已经八岁的谢容英气得直跺脚,拉过他的小马,就想跳上马去追阿守。

只是他刚上马,小马的缰绳就被一个微微笑着的十三岁的小少年给拉住了。

“输便输了,容英,咱们输得起的。更何况,阿远和阿守联手,这长安城里,可是没人赢得过他们呢。”

谢含英半分不恼,反而在意料之中。

谢容英气得鼓起了脸颊,忍不住道:“阿兄,你偏心!哼,你从远哥来了,就一直偏心他!我就知道,你想要他这样的阿弟,不想要我这样的阿弟!”

然后他抬头看向并排走近的两个十岁的小少年郎,其中一个绷着脸、无甚表情,另一个却是俊美如玉,身材……也非常非常的好。

谢容英低头看看自己肥嘟嘟的身体,还有小马不太愿意驮他的模样,眼睛瞪得更大。

谢远走近,看到谢容英的神情,忍不住笑道:“或者,容英你下次少吃一些,多练半个时辰的拳法,也就能赢我们了。”

谢容英虽然觉得自己胖的有些过分,但是,他印象里自己阿爹就一直比他胖……很多很多,不也是很聪明很英武很厉害么?所以,胖,也没甚么的,不是么?

于是谢容英立刻觉得此番输了肯定不是因为他的胖,然后他想了想,就又找出了一个他们会输掉的理由:“才不是因为我胖……分明、分明是因为这个野战游戏是远哥你的地盘!地方是你建的,游戏是你想的,玩也是你带着咱们玩的,咱们玩不过你,这原本就是正常的!”然后果断点头,像是很赞同自己的说法,重重道,“对,就是这样!”

谢含英和谢远两个都被谢容英给逗笑了。

这两个兄长倒是厚道,见谢容英坚持自己输不是因为自己胖,便也只笑而不戳穿。

可是,一旁的阿守十分冷酷的看了谢容英一眼,冷冷开口:“胖,输。很胖。”最后两个字,尤其加重了语气。

谢容英一瘪嘴:“……哇!”

谢容英当然是假哭了,只是委屈却是真委屈。

谢含英和谢远劝了他几句,见他不哭了,就还是让他快些减肥,就是真的不想少吃饭,也该每日多走动走动才是。

毕竟,太子当年会那么早去世,除了曾经为圣人挡过剑的缘故,还有那场突如其来的病,其实与太子太胖,以至于身体不足够康健也有关系。

谢含英疼爱这个唯一的亲弟弟,谢远对这个胖小孩也十分喜欢,当然不想谢容英也因为身体太胖的缘故而生病。毕竟,谢容英现在才八岁就有其他八岁小孩的两个半胖,要是再大些,更胖了怎么办?这也是谢含英明知谢容英会拖他后腿,也非要拉着他来谢远的这家“野战游戏场”来的缘故。

几人又说笑了几句,就去换下了衣裳,打算去一旁的“山水人家”去钓鱼用膳。

谢含英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对身边的谢容英叹道:“阿远真是有些胡闹了。”

谢容英傻傻的道:“胡闹?阿兄,远哥才没有胡闹呢,你看他弄出来的这个野战游戏还有那个山水人家多好玩?还有那些铺子的饭食也颇让人爱不释手。我听说,不但是长安城里的小郎君,就是那些长安城外的郎君,每每都要特特来长安城里玩这些呢。远哥,厉害的紧!”

一张小胖脸上满是钦佩。

谢含英无奈的摸了摸谢容英的脑袋。

阿远的确是很厉害,也很聪明。可是……阿远大约是太聪明了,无论是功课还是其他,学什么都一学就会,这也就导致阿远比旁人有大把的时间来研究吃喝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