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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为皇[重生](83)

更何况,谢容英这一次,明摆着是要故意表示与他的交情犹在。

表明便表明罢,左右,他得了实惠,心中也知晓了谢容英的变化,如此便好。

谢远又将其他人的特殊的走礼听罢,才揉着额角道:“这便罢了。此后,这长安城的走礼和各处消息流通,便都交由你了。”

管家立刻肃容,单膝跪地,道:“领郎君令!”

谢远失笑,扶起他道:“这么多年,竟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

管家心中犹怀念跟在谢远身边的日子,憨憨一笑,有些惆怅,却也只能在心里叹一声遗憾。

谢远很快打发走了管家,又在书房写写画画,想了无处到了藩地后,各种发展藩地的法子。

这一写,竟是从中午时候,写到了日落时分。

谢远站起身,打开窗户,看着窗户情形,眯着眼睛正想着晚膳时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才是,就觉身后忽然有人靠近。

他心下知晓那人是谁,却还是故意装作不知,立刻转身和那人对打起来,手上毫不留情!

殷守心中叫苦,忙忙道:“阿远!莫要打!等我将这盆好梅花放下再打!等等!阿远,阿兄,哥哥,且等一息时间!……唔,鞭子?阿远你的鞭子,怎么随时都带在身边,难道是专门用来打我的?”

谢远:“……这都被你瞧出来了?”

二人好一番打斗后,谢远每每甩鞭子却也精确,竟是只往殷守的脚边甩,丝毫伤不到人。

殷守趴在谢远隔壁房间里一边沐浴,心里一边想,其实,还是阿远真真正正的打他一顿,才能彻底消气,不再害羞了,是不是?

“嗷呜——”

殷守忍不住把自己埋进了水里,心中埋怨自己,这下好了,现在阿远见了他就要对他甩鞭子,晚上睡觉还防贼似的防着他,一个榻上睡觉,中间还要放十盆水,不许他逾距半分,殷守……殷守真是后悔死了!

他到底甚么时候,才能吃上肉?

66.离开

一.夜好眠。

谢远一觉醒来的时候,就觉精神极好,夜里的那个梦也很是……美味。

他醒来后,唇角上翘,睫毛先是微微颤了颤,随即,才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就看到了隔着十个装了满满的水的饭盆的殷守,正一脸哀怨的趴在榻上,盯着他瞧。

活像一只啃不到骨头的小狼崽。

谢远想到此处,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殷守见谢远对着他笑了,忍不住就伸出手,拉着谢远的手道:“阿远,不生气了,好不好?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谢远任由殷守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手,斜睨他道:“不敢作甚?”

殷守想到前几日的悲惨生活,顿了顿,很是慎重的考虑了一会,才道:“不敢,不敢再疑心阿远不喜欢我。”

谢远顿了顿,伸出手指,挠了挠殷守的掌心。

殷守心下一喜,就想要扑上来,结果一不留神,就忘了床榻的中间,还放了十盆满满的水,于是腰上一凉,他直接压倒了两个半的水盆。

而谢远早就提前一步,从床榻上跳了下去,站在了床榻边上,微微笑着,很是温柔的看着他。

殷守:“……”所以,这是还没有消气?

他忍不住格外哀怨的回望谢远。

谢远只继续温柔的笑,道:“想不到阿守如今都这般大了,竟还会……”他低头看了一眼被弄湿的床榻,慢悠悠的叹息道,“果真是我从前没有教好你。罢罢罢,既如此,阿守之后,还是一个人睡好了。免得再次夜里睡得太沉,忘记起夜,将这床榻弄湿了,让为兄也跟着受连累。”

谢远看着殷守还要说话,他一扬手,断然道:“如此,此事就这般定下。”

而后转身就走。

殷守:“……”甚么叫做睁着眼说瞎话,他算是看明白了。

可惜看明白归看明白了,殷守心里却是丝毫不敢怨念,更不敢跟谢远吵——那一日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他想,他的阿远向来过目不忘,必然也是对此记忆犹新的。

既然如此,那他的阿远心中还在恼羞成怒……那也是极其正常的了。

毕竟他的阿远悉心准备了一场真正的洞房,还苦苦等了他一个下午。

结果……

跟着阿远进洞房的,是他千辛万苦寻来的替身……

殷守将这件事情又翻过来覆过去的想了一遍,觉得,他的阿远,果然是应该生气的。

而他自己……也果然是应该被阿远折腾的。

自己造的孽,跪着也要走完。

殷守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阿远从前某一次说过的话,心下觉得,这句话对他来说,好像极其的适用。

只是,他并不怕等,但他的阿远这般的生气,他到底要等多久,才能等回来他的阿远的原谅……和洞房呢?

殷守愁容满面的起了床,坐在根本不与他说话的谢远面前,一起用了膳,就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跳墙回殷王府,处理事务了。

谢远瞧了他的背影一眼,在殷守警觉的要转头的那一刹那,又立刻低下了头。

小狼崽子,必须调.教!

当然,除了调.教小狼崽子之外,谢远在离开长安之前,还有诸多事情需要处理,比如,敬王所谓的婚事。

谢远没有将那个婚事当成一回事,可是不知乐婉长公主心中是如何想的,竟是接连给谢远送了不合适的礼来,并且还上门跟谢远几番暗示——言语之间,仿佛当真将谢远当成了她的女婿一般。

谢远虽然和谢含英已经说好了这件事,但是,谢含英能帮他挡住那些开口提亲的人,却挡不住乐婉长公主这等,并不和谢含英提这件事,也不和谢远摊开了说这件事,只默默地想要把这件亲事当做是真的,当做数年前,敬王和乐婉长公主当真已经定下了这门亲事一般,当做谢远和叶闻笛,原本就是未婚夫妻似的。

谢含英闻得此事,原本要代谢远出头,却被谢远拦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谢远并不是不能处理,便不必先让谢含英做这个恶人了。

正好今日也巧,谢远让人观察了几日,终于等到今日里,敬王去了公主府。

谢远便也换好了衣衫,往公主府去。

乐婉长公主和驸马心中,原本是一心想要让小女儿嫁给敬王最看重的儿子谢瑾然的。

奈何敬王拖了几年,到了最后,也只肯将谢远给二人做女婿。

乐婉长公主心中原本还有些不忿,待得先帝将谢远封做藩王时,她心中的那一丝不忿,才终于按捺了下来。

——无论如何,谢远是被先帝册封的藩王,将来,无论敬王认不认谢远这个儿子,至少,谢远的藩王之位,敬王也好,谢含英也罢,只要谢远无大错,二人却是都不好说废就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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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婉长公主于是就和驸马商议,同意了这件事情——毕竟,叶闻笛年纪大了,待为圣人守孝一年后,更是足足有十八岁。而敬王……明显是不舍得将谢瑾然给他们家小女儿。

既是如此,那他们就挑一个更合适的人选好了。

谢远虽生在山野之中,且还颇为不受敬王喜爱。但是,谁让先帝眼明心亮,将谢远封做了有实权的藩王呢?

既封了藩王,那么,敬王将来想要翻身,必然是需要依靠谢远。

而依靠谢远,便也意味着敬王需要依靠昭王妃的娘家,乐婉长公主和驸马。而由此,他们夫妇二人,便可以借此得到更大的利益。甚至,若是他们许诺谢远,将来帮扶谢远上位,或许,还可以从谢远那里得到更多。

夫妇二人皆是聪慧之人,想通此计之后,便都默认了这桩婚事。

——即便他们之前什么都没有说过,即便他们从前还将谢远看做一个迟早要被废弃的弃子,即便那桩婚事,基本算是在先帝的孝期之内定下的,可是,那又如何呢?利益在前,他们自然是不能放弃的。

夫妇二人商议毕,这一日便见敬王登门。

敬王来的缘由也简单,他要回藩地了,现在来公主府,也是为了和姐姐姐夫联络一下感情,请留在长安的二人在他走后,将消息继续持续不断的送去北地,在他需要的时候帮他和长安城的朝臣进行联系……

虽然敬王还有其他的途径可以获取消息,但是,乐婉长公主毕竟是公主,可以自由出入宫廷,也可以经常开些赏花宴,和其他朝廷命妇沟通消息,驸马亦是世家出身,且他还是乐婉长公主的亲弟弟,敬王自然不会放着这样好的消息渠道不去用。

姐弟二人一番见面,自然是处处都好。

叶闻笛也被敬王请乐婉长公主唤了出来,悉心叮嘱了几句。

“闻笛将来嫁进了昭王府,切记要劝着阿远,让他常读孝敬,知孝之本义,切勿因眼前些许蝇头小利,而忘了自己究竟是何人所生,忘了这世上,真心会为他打算的,只有他的亲生父母而已。”

敬王一番话,说的颇为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