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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娇(419)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法事完后,就郁棠这样的都是被丫鬟扶起来的,更不要说裴老安人等人了。

无能亲自陪着裴老安人去了后面的禅房。

徐小姐趁机和郁棠走到了一起,悄声道:“怎么没看见其他的人?”

参加今天法事的只有昨天坐在花厅的裴家女眷和陈氏母女、徐小姐、杨三太太。

郁棠点头,莫名觉得突然和裴家更亲近了,好像自己也成了裴家的亲朋好友似的。

徐小姐就跟她道:“你下午到我那里去玩,正好去挑几瓶香露。”

礼尚往来。

郁棠朝她笑了笑。

两人不再说话,在禅房用了午膳,陪着长辈和无能师傅坐了一会儿,大家就各自回房歇晌了。

刚才在大殿郁棠不好说什么,回到厢房她就蹲下来帮母亲看膝盖。

还好之前在膝盖上绑了棉垫,因而只是腿有点僵,没有其他的什么事。

陈氏笑道:“我原还以为自己能行呢!没想到已经老胳膊老腿了,不认输都不行了。也不知道裴老安人是怎么挺过来的?我要是到了她老人家这个年纪还有这个身体就好了。”

陈婆子在箱笼里拿给陈氏换洗的衣饰,闻言笑道:“说不定老安人回去了也和您一样,急着在按摩腿呢!”

郁棠和陈氏都笑了起来。

陈氏就让郁棠挽了裤管给她看。

郁棠因为自身的遭遇,特别地虔诚,跪得膝盖一片红。

陈氏心痛得不得了,忙让陈婆子带她去西间的住处擦药,还道:“晚上就在你那边用晚膳,你好好在床上歇歇,下午哪里都别去了。”

郁棠想去赴徐小姐的约,她摇着母亲的胳膊:“我去那里坐坐就回来。”

陈氏想了想,让陈婆子给她准备了一份上门做客用的点心,叮嘱她:“不要到处乱跑,睡了午觉再去,明天还有讲经会呢!”

郁棠笑盈盈地答应了,回去睡了午觉,起来更衣梳洗,让双桃拿了点心,去了徐小姐那里。

谁知道她刚刚踏进徐小姐住的院子,就看见徐小姐带着阿福匆匆走了出来。

郁棠还以为徐小姐是听到了动静来迎她。

徐小姐见她却是一愣,郁棠知道自己来得不巧,徐小姐可能有事要出去,就看见徐小姐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然后眼睛转了转,一把将她拽到了门外笔直的银杏树下,低声对她道:““你知不知道周子衿?就是那个中了状元,擅长画美人图的周子衿!”

郁棠当然记得他。

他之前在临安城住了段时间,整天和裴宴形影不离的,她在杭州城拉肚子的时候,周子衿还派人去探望了她的。

她不解地道:“你问他做什么?”

徐小姐眉飞色舞地道:““他也来了昭明寺。我得去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子?”

“这样不好吧!”郁棠迟疑道。

徐小姐不以为意,道:“我听人说,他比裴遐光更风流倜傥!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呗!”

郁棠皱眉。

在她心里,裴宴待人虽然冷淡,行事却极有章法,不像周子衿,言行举止间总带着几分轻挑,她不是很喜欢。

“周子衿怎比得上裴家三老爷!”郁棠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你居然见过周子衿!”徐小姐惊讶地道,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我就说你怎么不好奇呢?原来你不仅见过裴遐光,还见过周子衿!”

郁棠心中一慌,道:“我是江南人,见到他们的机会原本就比你多。何况周子衿从前曾经到过临安,这临安城里也不止我一个人见过他们两人,这有什么好说的。”

徐小姐直跳脚:“当朝有名的士子,我只有裴遐光和周子衿没有见过了。裴遐光已经致仕了,我这次要是见不着,恐怕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周子衿就更不好见了,他不仅致仕,还行踪不定,我这次也是运气好碰着了,怎么也要去见上一见!”

郁棠不理解这样的执着。

徐小姐委屈地道:“我和殷明远在编一本进士录,想把这几届的前十甲的文卷都收集起来,写出进士谱,画出进士像。现在就缺周子衿了。”

郁棠愕然,随后汗颜。

她以为徐小姐是因为无聊闹着玩的。

“那我陪你去吧!”因为昭明寺讲经会临近,裴家怕出事,派了护卫把昭明寺给围住了,在郁棠的心里,昭明寺就和裴家后院一样地安全,她立马答应了。

徐小姐高兴极了,一面拉着她往外跑,一面道:“你到时候要指给我看。”

郁棠跌跌撞撞地被她拽着,好半天才跟上了她的步伐。

“周子衿在哪里?”她喘着气问徐小姐,“我们怎么去见他?他是来参加昭明寺的讲经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