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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娇(82)

郁远道:“那,那我们怎么办?”

郁文瘫坐在了书案后的太师椅上,道:“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虽然认出这是幅舆图,可到底画的是哪里的山形地貌,有什么作用却是一概不知……若是想知道,只能去找见过舆图,甚至是对各种舆图都很熟悉了解的人……”说着,他指着那图中画着波浪线代表水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标,根本不知道是河水还是江水,我们拿着这幅画,如同小孩子举着把八十斤大刀,不仅不能威慑他人,还会伤着自己。”

见过舆图的人,对舆图很熟悉了解的人……郁棠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裴宴的面孔。

“阿爹!”她吞吞吐吐地道,“要不,我们去找裴三老爷吧?!”

郁文猛地朝她看过来。

郁棠顿时莫名的心中发虚,像被人剥了外衣一样的不自在,道:“要不,要不找周状元也可以……他们都是有见识的人,肯定认识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第四十三章 作假

“不行!”郁文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郁棠。

郁棠和郁远均愕然地望着郁文。

郁文道:“若是阿棠猜得不错,鲁信的死十之八、九与这幅画有关,我们都根本不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谁,怎么能让裴家三老爷也惹上这样的是非?”

郁棠脸上火辣辣的。

她只想到前世裴宴是大赢家,却忘了前世的裴宴并没有掺和到他们家的事里来,甚至不认识她。

父亲说得对。

这幅画已经背上了一条人命,他们不能自私地把裴宴也拉下水。

郁棠此时才惊觉自己的路已经走得有点偏了。

她诚心地道:“阿爹,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让我想想!”郁文苦笑。

可以看得出来,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郁棠想起了鲁信。

他应该也不知道这幅画里藏着这样的秘密吧?否则他也不会丢了性命。

她回临安后,应该去给他上炷香才是。

郁棠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她试探地道:“阿爹,要不,我们让鲁伯父背锅吧?反正这件事也是他惹出来的,鲁家本家和他也恩断义绝,没有了来往,不会受到牵连。”

郁文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想着三个臭皮匠,顶得上一个诸葛亮,郁棠自小就鬼机灵的,说不定真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遂道:“你说出来我听听。”

郁棠精神一振,道:“您想啊,鲁伯父因此丢了性命,那些人肯定来找过鲁伯父,要不就是知道画到了我们家,要不就是鲁伯父也不知道这画中的秘密,什么都没有交代清楚。我寻思着,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我们当务之急是得把我们家从这里面摘出来。我们不如就把这幅画给他们好了。”

“你说的我都懂,”郁文道,“可问题是怎么把这幅画给他们?”

郁棠笑道:“我们不是来了杭州城吗?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不妨跟别人说我们是来给鲁伯父收拾遗物的。那些人不是在我们家没有找到东西吗?他们听了这话,肯定会想办法把鲁伯父的遗物弄到手的。我们到时候就对外说要把鲁伯父的遗物都烧给他……”

“咦!”郁远两眼发光,道,“这是个好主意!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得到这些所谓的遗物,这画我们不就送出去了吗?”

郁棠连连点头,附和着郁远,对郁文道:“您不也说,那幅画是幅舆图,寻常的人别说看,就是听也没有听说过。我们不认识也很正常。到时候我们就说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岂不就可以从这件事里摘出来。”

“说得有点道理。”郁文一扫刚才的低落,笑吟吟地在屋里打着转,道,“不过,事关重大,我们还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但大的方向不会有错了。

郁棠和郁远心中一松,不由得相视而笑。

郁文则在那里喃喃地道:“就是得想办法瞒过那些人,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知道这画的秘密。”说到这里,他猛地停下了脚步,对郁远道:“这件事还是得麻烦钱师傅,让他想办法把画还原了。”

“阿爹!”郁棠打断了郁文的话,道,“还原恐怕不太妥当——大家都知道我们家买了鲁伯父的《松溪钓隐图》。”

是啊!若是有人问起他们家的那幅《松溪钓隐图》来怎么办?

郁文问郁远:“那钱师傅既然是做这一行的,你能不能问问他,看他认不认识临摹古画的高手。我们请人临摹一幅《松溪钓隐图》来放我们家里。”

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

郁远笑道:“鲁班门前弄大斧,请谁也不如请钱师傅——他就是这方面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