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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94)

汤索言跟没这回事一样,看着电影还能跟他聊几句。陶晓东反正现在手也不好使,没那么敏感。

俩人都洗过了澡换了睡衣,陶晓东穿的还是汤索言的那套,他俩穿的同款不同颜色。现在一个靠着另一个的腿躺着,这仿佛一对在一起很久了恋人,太温情了些。

这样的晚上还是挺享受的,陶晓东过了会儿就放开了,自在了之后靠在后面,俩人边看边聊。

后来电影还没放完,汤索言就闭上了眼睛。

陶晓东问他:“困了?”

“头疼。”汤索言闭着眼说。

陶晓东轻声问:“我给你按按?”

他用右手轻轻捏着太阳穴的位置,之后又在汤索言头皮上用指腹按摩。揉太阳穴时力道轻,按头皮时会重一点。

汤索言舒服地叹了口气,喉咙逸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陶晓东一直给汤索言按摩,汤索言始终闭着眼,陶晓东以为他睡着了。

“陶总。”汤索言突然叫他的时候,陶晓东还愣了下,没想到他醒着。

陶晓东应着:“哎。”

“你住我这儿,感觉还行?”汤索言问。

“挺好啊……”陶晓东都让他问笑了,“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做个满意度调查。”

陶晓东手指轻轻在他头上抓了抓,说:“满意。”

“那就好。”汤索言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再按了,说,“歇会儿,手酸。”

“不酸。”陶晓东说,“毕竟手艺人。”

说起这仨字,俩人估计都想到了点别的。汤索言睁开眼,俩人对视上,彼此都没说话。陶晓东上次的难堪劲儿还没过,这次不敢再放肆。

汤索言“嗯”了声说:“见识过,是不酸。”

陶晓东手在他嘴上捂了一下:“好汉饶了我。”

汤索言嘴被他捂着,但眼睛里还是能看到笑意,眨了下眼,拿开他的手说:“我不是好汉,这么叫我没用。”

陶晓东认输地笑着叫了声“言哥”。

汤索言“嗯”了声,笑着闭了眼,不再说了。

最初陶晓东不能想上次那事,太丑了,也太不上台面。

但这几天汤索言总逗他,把陶晓东逗得心思已经有点变了,提起来还是臊,可不像之前那么窒息了。

人就是这样,你觉得什么事丢人,想藏着,摆到台面上大家一起笑过了,那也就不算什么了。

电影后面都演什么了俩人都没注意,直到电影放完半天,汤索言才坐起来说:“睡吧。”

陶晓东“嗯”了声,站了起来。

这一晚过去两人又亲近了不少,第二天早上汤索言不用上班,不需要起太早。陶晓东今天得去店里,不过时间来得及。

他起来之后先收拾完自己,头发都洗完了,汤索言还没起。

陶晓东站他门口看了看,见汤索言还没有要起的意思,打算去弄个早餐。

汤索言却突然开口叫他:“晓东。”

“哎。”陶晓东站那儿问,“怎么了?”

汤索言没说话,陶晓东自己过去了,听见汤索言小声又慢慢道:“谁让你洗头了。”

陶晓东失笑:“怎么了啊?”

“我洗。”汤索言眼睛一直没睁开,却皱了皱眉。

陶晓东坐下来,说:“怪麻烦的,我能洗就自己洗了。”

汤索言不说话了。

陶晓东可太喜欢他赖着不起床的这个时候了。

平时那点冷静严谨的感觉全没了,反而像是有点任性,还有点孩子气。陶晓东试探着问了句:“那等会儿重洗一次?”

汤索言还是不说话。

陶晓东往他那边凑了凑,轻笑着哄了句:“我再不自己洗了。”

汤索言过了半天才“嗯”了声。

把陶晓东心弄得那么软,喜欢得想搓搓他的脸,还不太合适,只能坐那儿嗤嗤地笑。

陶晓东现在手如果不动的话没那么疼了,把它放一边不乱动就不太疼。一减轻了他就有点闲不住,太多天没干活了,手痒。

正好这几天有个着急的客户,是个学生,想在寒假之前做完,不然就得回家了。

陶晓东约了让她今天来。

吃过早饭两人一起出了门,陶晓东头发在后面绑了一下。干活的时候不能散着,低头不方便。

早上他自己把头洗完了,最近每天早上他俩都得做个头发交流,汤索言帮他洗完再吹干,他是真的挺喜欢摆弄陶晓东的头发。今天陶晓东把这事自己干完了,作为补偿,出门之前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个皮套,让汤索言帮他绑个揪。

这可真难为医生的手了,多精细的仪器都能操作,就绑头发这事从来没干过。俩人折腾了能有半个小时。

汤索言把他绑得像个古代剑客似的,陶晓东笑得不行,说:“眼梢都快吊上去了,这么下来一天我晚上头皮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