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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才和大猎户(86)+番外

还不忘把他那双小酒窝拿出来勾引他。

勾引他。

一定是在勾引他!

猎户自诩一眼就看穿了小狐狸勾引他的计谋,可他却是大人有大量,不与小狐狸计较,只是小狐狸这样“勾引”他,他又岂能真的毫无作为?

当下就把“勾引”他的小狐狸,放在榻上,好生亲吻了一番。

直到林姝着下人来请,猎户才不情不愿的把和他一样“不情不愿”的小狐狸给放开了。

林安被亲的有些发晕。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唇,“肿了么?”

猎户:“……”有点肿,但是不敢说。

林安一时等不到回答,跑到铜镜前一看,登时怒了。

“我今日必要出门的!你把我亲成这样,我要怎样出门?”林安气得拍了下猎户的后背,“三哥你故意的!你定是故意的!”

面无表情的猎户:“……”明明是小狐狸勾引的他,他才去亲的。

是小狐狸故意勾引的他。

不是他故意的。

可惜猎户只敢把这番逻辑在心中想想,到底没敢说出来,把他的小狐狸彻底惹毛。

好在林安本就知道硝石制冰的法子。之前也在这个院子里存了冰,他不好这个样子就去见林姝,只好让下人拿了冰,让猎户亲自给他敷上,过了好一会,才取下冰块,看着双唇不怎么明显的肿了,这才起身瞪了猎户一眼,要往外走。

猎户只闷闷的在一旁等着。

待林安走了几步,发觉身后没有声音时,才回头道:“走啊!”

虽然林姝已经十三了,可是猎户是林姝的哥夫,他们是亲戚,也没甚么不能见的。

猎户眼睛亮了亮,这才跟了上去。

然后自动自觉伸手搂住了小狐狸的腰。

生得这般细,一看就是故意来招他搂着的。

猎户如是想。

好在林安不知猎户心里,他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小狐狸精”,和猎户走到后院,就看林姝看着那些礼单发愁。

“哥哥!”林姝已经学会无视秦止和她家哥哥的亲昵举动了,直接拿了几只盒子一一打开给林安看,道,“哥哥你看,这几家,每家除了礼单上送的银两,另外在礼盒里还多送了至少两百两的银票。这也就罢了,可这一家,有家人在江南做官的汪家,干脆送了满满一盒子的银票。”

林安一怔,就见林姝把那只汪家的盒子打开,里面果真是满满当当的银票,俱都是一百两一张,装了满满一百张。

林安脸色登时一黑。

“其余的留下,汪家,是哪个汪家?姓甚名谁,上面可写了?”

林姝拿了汪家的礼单给林安。

林安看过上面的姓名,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旁的都留下,汪家……这一家的东西,以后再不许收。他们若有旁的事情,或是帖子送了,也不许收。至于将来请客,姝儿也帮我记着,他们家人,再不许进咱们家门。”

林姝一愣。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哥哥这般生气,忍不住认认真真打量了林安片刻。

林安反应过来,怕吓到妹妹,转而笑道:“姝儿莫怕。这一家,人品不好,我们不要与他们亲近。”

林姝乖巧的点了下头。

林安摸了摸妹妹的脑袋,道:“京城这边擅长画画和抚琴的女师容易找,哥哥已经让人打探着了。等哥哥参加完殿试,派官完,应当就能找到人了。这几日,姝儿先在家自己玩。”

林姝已经十三岁了,在这个时代是个标准的“大人”了。若是在那种不太看重女儿的人家,这会子怕是早早就送出门子,嫁人生孩子去了。

这会子听到兄长让她去“玩”,饶是林姝性子活泼,也没忍住红了下脸,恼道:“平哥儿茂哥儿才要去玩,我都十三了,哥哥切莫这样说了!”

甩了帕子,就往里屋走去。

林安只笑,等一出门,就让人去搜罗京城里女子喜欢的玩乐之物,统统给林姝送去。

至于林姝是欢喜还是气恼,林安就不得而知了。

林安虽把贺礼都送到林姝这里,让林姝打理,可林姝却只肯把这些东西分门别类,放在库房,理好礼单,银票装一起,其余东西放一起。

林安看了东西,就见为官人家,除了汪家,多是为着示好,送的东西,并不算名贵;商户人家里,尤其是能在放榜第一日,就打听好了他的家门并且送东西进来的,则因京中富庶,送了不少鲁州不常见的绸缎和打造的新鲜别样的首饰来。

甚至还有人送了西洋怀表和镜子。

林安看着有趣,就令人送了一部分年轻姑娘家的绸缎、首饰给林姝,连着西洋怀表和镜子,也都送了一套,让林姝“玩”。

就连林安自己,也拿了两只怀表,和猎户分着,一人一个。

猎户手里拿着怀表,满眼都是笑意,直勾勾的盯着林安不放。

林安却不知怎的,竟被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看得忍不住红了下脸。

“怎、怎的这样看着我?”看得他竟从心底的有些羞涩。

林安不知该怎么形容这样的目光,可是他的确是有这样的感觉。

猎户只笑,声音温柔地似是能甜出蜜来:“我们是一样的。”

两个怀表,的确是长得一模一样。

林安怔了下,才低声道:“笨蛋。”

两个一样的金怀表而已,怎么就笑成这样?

等将来,他们还会有很多很多一样的东西,到那时,这个傻男人,岂不是会笑得更傻?

林安被猎户这一句“一样的”,刺激的连猎户方才吻他把嘴唇给吻肿的事情都给忘记了,只拉着猎户的手,一路走到自己的院子,二人互相看着对方发了好一会呆,明明自己和对方都没有做什么暧昧的事情,可二人俱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红着耳朵尖开始处理事情。

殿试是在三天后。

可是这三天里,林安却也不能闲着。

先不说其他,单单是和他一起来京的四个同窗里,只有一个中了二甲的,而他自己还中了头名会元,二人无论如何,也要好好请其余三个吃上顿饭,好生安抚一般。

好在就算是原本愁得缠绵病榻的邹远之,此刻亦明白没能考中,其实并不是什么运道的问题,连和他同来的两个学识比他好的同窗都落第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初他强撑着卖了妻子最后的嫁妆来京,才是最错误的决定。

邹远之坐在酒楼里,强撑着笑恭喜林安和钟晖。

林安和钟晖亦是无法。他们其实知道这样请客会令落榜的同窗心中难过。可是如果不请,那落榜的同窗岂非更会觉得他们一朝得志,就忘了他们?

因此虽然两方都有顾忌,这饭和酒到底还是吃了下去。

翌日,林安和钟晖便一道去见了他们原先就认识的、此次一起上榜的七八位新科进士,互相勉励一番。

林安因是会元,被灌了不少酒。

回家时都是晕晕乎乎的。

猎户不肯离开林安身边,又不欲因自己的缘故,让林安还没参加殿试,就被有心人惦记,毁了林安的殿试,因此只好打扮成车夫模样,戴着斗笠,给林安驾车。

结果醉了酒的林安就开始不安分,死活不肯坐在车厢里,非要跟他一起坐在外面吹风。

“乖,莫要让旁人看见。”猎户无奈道,“你现在可是会元了,不能再像从前那样。”

肆无忌惮地和他亲近了。

猎户说这句话时,心中亦不知是何等滋味。

清醒着的林安的确是知道甚么该做,甚么不该做,可是醉了酒的林安,岂能指望他用脑袋想问题?

“三哥?三哥,三哥……”

林安哪里肯走?只巴巴的坐在猎户身边,歪着脑袋看他,时不时还要喊他一声“三哥”。

三哥,三哥。

喊得猎户心都软了。

“莫要淘气。”猎户明知林安醉的厉害,可还是一板一眼的跟林安讲道理,“你现在乖一些,等回家了,三哥就对你好一些。你现在不乖……回家后,三哥就要对你……”

猎户的话还没说完,新出炉的大会元就眨巴着眼睛,拉着猎户的袖子,道:“就不好么?要怎么不好?”

林安脑袋里给塞了一团浆糊似的,又迷茫,又疑惑,害怕又紧张的拉着猎户问。

猎户迟疑了一下,才说:“也不是不好。”

“那就不乖。”醉了酒的林安逻辑仿佛还是有些清晰的。

反正乖了的话,三哥会对他好,不乖的话,三哥也不会对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