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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将军的白月光(重生)(138)

他半天不吭声,倒叫谢玉璋为难了。她诧异道:“你不愿意?”

虽然她可以全全权做主,但这种事,若两方不愿,终是不美。搞不好还会生怨,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谢玉璋这一问,一蹙眉,惊醒了王忠。他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磕磕巴巴地说:“末、末将不是不愿意,末将……嗐,那个,末将怎配得上晚秀姑娘,那个,晚秀、晚秀她,她自个愿意吗?她要不愿,殿下您别、别强迫她……”

贵人们给奴婢、仆从指婚是常态,这指婚很多时候与当事人自己的心意根本无关,无需她们自己同意。

后面两句倒说得顺畅了,看得出来是真心话。还知道替晚秀着想,怕委屈了她。

谢玉璋心情顿时好起来。

王忠的确是驽钝了一些,但他身上也的确有一些很好的品质。若非如此,前世他也不会舍了性命地带人去救谢玉璋。

谢玉璋看着他红通通的脸,失笑:“当然是先问过她了,我怎么会委屈她。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怕她委屈,好好待她便是。你要是待她不好,让她告状告到我这里来。我既做得主让她嫁,也自能做主让她同你和离。”

“怎、怎么会!”王忠大声道,“末将绝不让她受委屈!”

这一声太大了,内帐里传来了女郎们叽叽咯咯的笑声。也不知道晚秀是不是也在里面?

王忠的脸更红了,连脖子都红了起来。

连林斐都掩袖而笑,碰了碰谢玉璋。

谢玉璋笑够了,才正色道:“那就这么定了,你去寻个媒人,到我这里来提亲。咱们虽然身在异乡,也要把六礼正正经经走全,一样也不能少。”

王忠踩着棉花一般离开了,内帐的毡帘掀开,明晴和月香笑嘻嘻拥着晚秀出来。

晚秀适才在里面已经被她们打趣取笑了一番,白净的脸上也满是红晕。

谢玉璋叫旁人先退下,独留了晚秀说话:“你也听到了,他这个人便是这样的,虽憨直了些可是心很正。年纪大些,但是人已经立起来了,你嫁给他,比嫁给旁的人,更叫我放心。”

同样,晚秀嫁给王忠,也比别的什么人嫁给王忠,更叫谢玉璋放心。

谢玉璋在深宫中长大,对枕头风的威力还是深有了解的。

晚秀脸红红地说:“奴婢晓得的,殿下将最好的人给了奴婢。”

晚秀也不傻,王忠虽然年纪大了,身份在那里。

他傻憨憨的,虽懂那些平民家女儿送帕子送吃食的意思,却没有理解他每次到谢玉璋的帐子得到的那些特别的问候、额外的点心、温热的汤水,都是女郎们细腻的心思。

这些心思表达得太婉约了,王忠又不敢肖想这些漂亮侍女,竟没领会到,还想自己寻个新妇,幸而被李勇摁住了。

谢玉璋身边的人有好几个都十七八了,都是应嫁的年华。王忠虽然年纪大些,却是所有赵人里面最闪亮的王老五,大家心里都有数。

谁都得为自己打算打算。

这份幸运,最后落在了晚秀的身上。谢玉璋却还怕她嫌王忠年纪大,怕她觉得委屈。

在她的心里,这些陪着她远嫁漠北最后却没能回去的女郎们,都值得怜惜。

如今两边都愿意,就是最好的局面。谢玉璋笑道:“那你先回去吧,这些日子不用在我跟前了,好好给自己准备准备。看看我的库里有什么好料子,嫁衣要裁起来了。”

晚秀含羞去了。

王忠踩着棉花一样回到营地,看到了李勇,清醒了。冲上去一把抱住李勇,“叭、叭”地在他脸上亲了几口!

李勇惊叫:“个二傻子你要干啥!放开我!”

王忠哈哈大笑:“我要娶晚秀了!”

又道:“袁令呢?袁令在哪里?我去找他!”

要找人保媒,最体面的当然是公主家令袁聿了。

说着一阵风似的又出门了,这时候精神状态回来了,全不是刚才那晕头晕脑的样子了。

李勇虽然想到王忠的婚事谢玉璋肯定有安排,但是居然是嫁了晚秀那样的美人给他?

好像到了漠北,跟了公主以后,他们的人生都变得不一样了。

李勇眼睛都直了。

谢玉璋把贴身的忠心侍女嫁给了卫队首领,袁聿非常赞同,十分乐意做这个保媒之人。这件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很快就为大家所知。大家纷纷来恭喜王忠。

王忠成日里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私底下悄悄找匠人打了支银钗、一副银镯、一对银丁香,托了林斐带给晚秀——自过了礼,便是未婚夫妻了,按照大赵风俗新人在婚前是不可以见面的。

晚秀成日躲在侍女住的小帐里,含羞接了,托了林斐将她新赶出来的鞋带给了王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