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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将军的白月光(重生)(172)

她道:“差不多行了,药熬得差不多了,我还要去请扎达雅丽。”

谢玉璋道:“好啦,好啦,就出来,你现在就去吧。”

林斐便去了。

扎达雅丽听到谢玉璋有请,微感讶然。

林斐表现得十分恭敬:“失礼了,原该殿下过来的,只有些东西不太好拿来拿去,只好请您过去。”

扎达雅丽的帐子和谢玉璋的帐子是离可汗大帐最近的,相互之间隔得也不远。胡人其实没中原人那么多礼数和讲究,但赵公主和她的人表现出对她的尊敬,扎达雅丽怎么都是受用的。

她随林斐去了谢玉璋的大帐。才一进去,便闻到一股子药味。

“这是什么味道?谁生病了吗?”她问。

谢玉璋起身迎她:“姐姐。”

从前是婆媳,现在做了姐妹,这等可笑事也只有草原这等化外之地才能发生。

请了扎达雅丽坐下,便有侍女端上一碗浓浓的药汁。

扎达雅丽的目光落在那碗上:“这是?”

“今日请姐姐来,便是想与姐姐说个清楚。”谢玉璋道,“不知乌维可与姐姐说了,当日国师主持定下了我与他的事,乌维曾答应过我,不叫我生孩子。”

扎达雅丽道:“女人怎么能不生孩子。”

谢玉璋微哂,道:“我要孩子有什么用?”

她说:“若说养老送终,我的子民自然会奉养我。若说继承人,我们已经有了咥力特勒了不是?”

扎达雅丽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审视地盯着谢玉璋。

谢玉璋也看着她。

她是一个标准的漠北女人,不管从前什么样,生了孩子之后就变得圆圆滚滚了起来。她总是带着慈爱的笑,像个充满爱心的老妈妈。

在外人面前,她也对乌维表现得十分恭敬,处处遵从,从来不僭越。乌维亦表现得十分阳刚勇猛,有男儿气概。

可前世,谢玉璋活在他们两个人的宠爱之下。她是如此弱小,对他们毫无威胁,许多事在她面前便懒于费力遮掩。

扎达雅丽和善慈爱的面孔下,对乌维有多大的影响力,前世谢玉璋隐隐感受到了。

今生,当她对乌维强势时,看到乌维眼中一瞬的畏缩。那完全是……自小形成的本能反应。

乌维,是五六岁时便被扎达雅丽抱在怀里养大的。当他的母亲在他不到十岁时去世后,扎达雅丽更是一人身兼了母亲和妻子两个角色。

今生的谢玉璋跟前世的谢玉璋不一样了,但她并不想被扎达雅丽视作竞争对手甚至敌人。这完全没有必要。

她们两个人的人生所求当然不一样,但至少在面对乌维时,完全没有利益上的冲突。

今天谢玉璋把扎达雅丽请来,便是要与她说清楚这一点。

“这个,是我们中原的一个方子,叫作避子汤。”谢玉璋端起碗,“女子行房后十二个时辰内服用,便不会怀上孩子。”

“漠北人或许觉得稀奇,是因为我们中原有嫡庶之分,通常正妻没生出嫡子来之前,不允许姬妾先生出庶长子,抢夺继承权。”

“这个,以后会在我帐中常备。别的人我管不了,但我,不会给你的咥力特勒生出竞争者出来。”

谢玉璋说完,仰头把那碗药汁饮下。

等她放下碗,扎达雅丽的目光慈爱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你这孩子……”她笑叹。

……

林斐翻开她的本子,笔沾满墨,将“扎达雅丽”这一项涂黑了去。

“离我们回去,还有多久?”她问。

谢玉璋算了算,叹道:“若按前世算,还有七年。”

林斐的笔尖顿了顿。

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七年?女人的青春,又能有七个七年?

她叹气:“现在南边,该是什么情况了?”

谢玉璋回想了一下:“云京里,父皇已成了傀儡,只负责在圣旨上盖章。黄允恭这时候给自己加封不知道加到哪个头衔了,三公不知道有没有?”

林斐才不关心云京,云京早就没有她的亲人了。

她问:“河西呢?”

“河西不知道啊。”谢玉璋说,“知道的那些都是后来大家当作故事讲的。不过这个时候,李铭肯定死了吧。河西之乱也不知道结束没结束,要结束了,他该娶李大娘了。还有后来的崔贤妃,邓淑妃,听说三个人一起娶的。不过入京后李大娘终是败给了张芬,没能做成皇后。”

“照你所说,河西党势力未免太大。”林斐说,“虽是嫡系,但他若当了皇帝,又岂能放任任何一个派系的势力独大,必然是要制衡的。”

谢玉璋托着下巴说:“而且他跟张芬怎么也是真夫妻,他和李大娘……十有八九只是空有名分而已,要让李大娘做皇后,总觉得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