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篡位将军的白月光(重生)(268)

她又自言自语:“这等事,说到底,还是看陛下的。这后宫,是陛下的后宫,不是她李珍珍的后宫。”

心腹不敢再说,心里却想,永宁公主有倾国之色,陛下也是男人,如何会不喜欢。这种事若指望男人,还不如指望母猪能上树。

林斐到永宁公主府玩,谢玉璋对她说:“皇帝这个人,其实真的挺好的。”

林斐似笑非笑。

谢玉璋认真道:“我是就事论事。对啦,你的旌表如何了?”

林斐道:“挂在堂上供起来了,叔叔婶婶都很高兴呢。”

所谓旌表,是朝廷、官府对忠孝节义之人的表彰,或是牌坊,或是匾额。

前些天李固给林斐的匾额赐下来了,李固亲提的“义烈”两个字。

“都说陛下不爱题字,我竟成了大穆朝开国以来,第一个得天子御笔亲提牌匾之人。”林斐道,“是你求的吧?”

谢玉璋:“嘿嘿嘿嘿。”

林斐失笑:“何时求的?”

谢玉璋道:“便是那日跟他谈好每月两日入宫给贵妃请安。我想着反正都是谈条件,就一起求了吧。”

林斐问:“你一求,他便应了?”

“才没有。”谢玉璋道。

皇帝说:我的字不好看。

永宁公主理直气壮道:可以去问问,整个云京谁敢说陛下的字不好看?

皇帝便笑了。

皇帝还很年轻,当把过往都放下,都释然,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第117章

天气日渐转暖。

二月十三,王忠晚秀先回来了。

王忠的隶属关系虽然已经从公主卫队里挪出去了,但他们还没搬,都还暂时住在公主府里。

谢玉璋使人拿了点心和糖果给晚秀的两个孩子,关心起王忠家里来。

“都好,都好。”王忠道,“爹娘都硬朗呢,弟弟也娶了新妇了,孩子都会跑了。”

晚秀只神情淡淡不说话。

谢玉璋就先打发了王忠,把晚秀单独留下来。

到了次间里,两个人上榻说话。屋里烧了地龙,一丝灰尘都没有,两个孩子直接坐在地上吃糖果吃得开心。

谢玉璋问:“怎么了?”

晚秀叹了口气,道:“再想不到那样一个家里,能养出他这么憨的人。”

王忠憨厚,心眼实,原以为他家里人也不会差。谁知道全不是那么回事。

“大伯什么都想要,小叔什么都想拿,连丫丫的小袄都不放过,说给他闺女正好。他闺女才四个月大,想要穿还得等个三四年。”

“一家三兄弟,姑舅既靠着老大过日子,又偏心幺子,唯独我们家这个夹在中间的,爹不疼娘不爱。”

“偏他又憨又傻,只觉得自己作个校尉了不得了,衣锦还乡了。恨不得自己身上的袄都脱下来送人。”

晚秀长长叹了一声:“我跟他成亲七年都没吵过架,真再想不到……”

谢玉璋惊怒:“他为这个跟你吵架?”

“倒没有。”晚秀说,“我说他,他只不吭声。后来我生气不理他,他闷声说,哥哥弟弟都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他就想让他们过好点。”

晚秀伸出手,露出腕子上的赤金缠丝镯,道:“这趟回去我留了个心眼,那些珠的玉的都没戴,只戴了这么一个。大嫂自看见这镯子,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憋了好几天,终那天阖家一起吃饭时开始哭,说一辈子没碰过金子,如今碰过了,却是在弟妇的手上,连阿家都没戴过这么贵重的镯子,我若是孝顺,合该摘下来立时便给阿家戴上。

谢玉璋两辈子不管过得好不好,起码打交道的都是权势之人,也从未在衣食上短过缺过。这等平民百姓家的烟火事,她从来没接触过,只觉匪夷所思,瞠目结舌:“这种话怎说得出口?”

又问:“王忠怎么说?”

晚秀道:“当时我们家那个便拿眼睛瞅我。想是也希望我能摘下来给他娘,又开不了这个口,只希望我自己主动。”

谢玉璋气得发昏,恼道:“他怎么这么混账。你给了吗?哦,我傻了!当然没给!”

镯子还在晚秀手腕上好好戴着呢。

晚秀放下袖子盖住镯子,淡淡道:“我说,有好物原该先孝敬姑舅的。只是这是皇家内造之物,公主所赐,不敢随便给人,这大不敬,让公主知道了生气,当家的要丢差事的。”

谢玉璋扑哧一笑:“说得好。”

晚秀道:“我们家那个听我一说,也醒过来了,这是殿下赐我的嫁妆。当即便拦了。大嫂撒泼,只不信,说公主什么的,在云京城呢,哪还管得了我们这小门小户,上来想撸我镯子。她是个妇道人家,当家的不好去拉她,我力气没她大,叫她推倒了,衣裳刮在桌角,烂了个口子,里面丝绵都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