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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将军的白月光(重生)(287)

福春道:“然后永宁殿下便回去了。看着也笑盈盈的,没什么事。”

李固问:“那东西有什么特别吗?”

福春道:“百年古砚,匠师珍品。”

库里的东西,不全都是这样的吗?等于是没有任何特别。

但谢玉璋只跟贵妃来往,从未主动去与景澜宫和玉藻宫打过交道,她是什么眼界,又怎么会冒冒失失为了一方砚台突破这个边界。

李固沉默了一下,道:“知道了。”

邓婉等她的心腹回来禀报,却没想到等来了她的母亲。

邓夫人脸上还有怒意,告状:“谢氏欺人太甚!”

邓婉吃惊:“发生了什么事?”

邓夫人道:“她把九郎打得鼻青脸肿!”

邓婉更惊:“何时的事?”

邓夫人道:“便是上午的事!”

这个时间说明,谢玉璋打了邓九郎,便直接面不改色地入宫来见她?她果然不是真的为个砚台。

邓婉沉住气,问:“她为什么要打九郎?”

邓夫人怒道:“九郎不过送他幅画,九郎性子疏狂些,却也不是浪荡登徒子,未曾欺人于暗室过!谢氏却蛮不讲理,使人伤他!”

邓婉却并不直接采信她的话,她对心腹说:“你说。”

心腹不敢看邓夫人,垂头道:“九郎以那方松山溪涧水波纹的砚台与人打赌,说要作永宁公主的、的入幕之宾。”

邓婉又惊又怒:“混账!”

邓婉虽是嫡女,却并非邓家长房。昔年河西乱止,李固杀人杀到手软,霍王两姓覆灭,众世家战战。结盟之时不敢拿庶女来敷衍他,却也舍不得真正的长房嫡女,最后推出来的便是邓婉。

想来崔盈娘也是差不多情况。邓婉以前见过几个崔氏女,却并未见过崔盈娘。

邓婉母亲连生两胎都夭折了,生她时又伤了身体,祖母便将她抱去抚养。母亲身体休养好后,又是两胎连续夭折,一直到九郎才立住了。

父亲不是长子,性情也是闲云野鹤般的一个人,九郎有母亲宠着,又素来向父亲看齐,虽不曾做过恶事,但也养成了疏狂的性子。

邓婉原是不许他上京,便是怕他惹事。强令父亲放他在河西读书,母亲对此事一直颇有微辞。

这次李固欲要重立弘文馆,施恩与众,邓婉便许了邓九入京。不料他才入京,便干出这种混账事!

邓夫人道:“年轻郎君风流些,有什么!”

邓婉斥道:“他要风流,去跟他房里人风流去。谢氏是一品公主,和我同级!他哪来的胆子!”

但她立刻就知道弟弟哪来的胆子了,因为她的母亲说:“又不是真公主!”

邓婉大怒,厉声道;“母亲慎言!她有金印!有玉册!陛下御口亲封!如何不是真公主!”

邓夫人还欲再说,邓婉喝道:“母亲是看不上朝廷典制,还是看不起陛下威严?”

这就没法再说了,邓夫人气虚,只道:“那也不该动手打人。”

“打人算什么?”邓婉道,“她能自漠北风光趟回来,别说打人,我怕是杀人的事她也做过。九郎这样羞辱她,只是打一顿,已经算是轻的了。便是我,要有人这样羞辱我,你且看我忍不忍!”

邓夫人脸色黑如锅底。只这女儿原就不是在她亲自抚养长大的,前几年因大公主夭折的事又与她闹生分了。好不容易这两年缓和了些,丈夫说,不可再与女儿生分了,她如今已经是四妃之尊,何况还有了皇子。

告状没成,还被训斥了一顿,只得忍气吞声地认了。

邓婉却对心腹说:“你跟着母亲回去,取了那方砚给永宁公主府送去。告诉永宁公主,我管教幼弟不力,向她赔个不是。”

心腹领命,推着邓夫人出去了。

谢玉璋很快就收到了这方古砚。

这方砚台原是逍遥侯的爱物之一,谢玉璋从前见得熟了。那砚台上磕坏了一个小角,还是她童年时淘气的手笔。她一听到这名字,就知道邓九这方砚,必来自邓淑妃。

她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跟邓九郎谈过了,想来他已经明白道理了。这便行了,请娘娘也别放在心上。你先别走,我怎好偏了娘娘的东西。瑞香、锦罗,库房里我那个玉雕的盆景,去取了来与娘娘做回礼。”

邓婉的心腹于是把这个玉雕盆景带回了景澜宫。

邓婉听了她回禀,舒口气,道:“就摆在这屋里吧。”

心腹不愿意,低声道:“看着多堵心。”又道:“娘娘,咱们何必向她低头。”便是公主,也是异姓。皇帝也并未把她收宫。

邓婉道:“做错事便认错,如何是低头?难道要我说九郎做得对?人家永宁公主做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