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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将军的白月光(重生)(370)

她二嫁父子,文士们为她哭了一夜。他们哭什么呢?

她是个连皇后之位都不屑的女郎啊。却为什么今晚要勾引他?

她还在孝期,为什么不拒绝?

李固想,这一定是因为他是皇帝。

她拒了他的皇后之邀,于是想在别的方面补偿他,一定是这样。

她并非是心甘情愿的,她只是活在皇权之下,终究得付出点什么。

一定是这样。

李固的身体疼,可是心里更疼。

因他的理智告诉他,或许此生,他都等不到她心甘情愿的那一日了。

他此时此刻渴望得到她的身体。可喜欢一个女郎,当许她以妻位,而不是因为任何原因,无名无分地玷辱她。

更不要说,她是一个连皇后之位都不肯要的女郎。

“玉璋,你……”他艰难地说,“不必如此。”

谢玉璋诧异,她的确与李固有许多心灵相通的时刻,但绝不包括此刻。

李固的手心滚烫,身体也热。他呼吸很重,明明是动情的模样。

谢玉璋明明能感受他身体里潮涌似的欲念,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一次忍下了那些欲念。

谢玉璋有些想不通。

但,他对她的小心翼翼,感受得那么清楚。

那便不想了吧,也正省得她再开口拒绝他。谢玉璋便轻轻地“嗯”了一声。

李固想,她果然。

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在怀里。谢玉璋闭上眼,享受这怀抱。很紧,很安全。

许久,谢玉璋问:“南狩的日子定了吗?”

李固道:“十二月。”

谢玉璋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襟。

云京,林府。

林谘在自己的书房,从暗格里摸出一摞纸。他从其中翻出了一张。

【……十余人次第从府中出,走金光门出城。】

六月十九,他的人注意到了那十几个人,一路跟着,跟到了金光门,发现这些人出城去了西边,觉得没有价值,没再跟随。

甚至于这一条信息在六月二十报上来的时候,林谘自己都没在意。因如是他想的那些人,无论走曲江还是走泗水,都实不该走金光门向西去的。

直到六月二十一一早城门开了,永宁公主的人进城报信,林谘才恍然大悟——高氏的人,竟是恨上了谢玉璋,故而没有直接南归,而是去了西山!

他这一个错漏,结果便是林斐被掳去了江南。一思及此,林谘心中便恨得不行,直欲将那张纸都捏烂!

只林谘知道,现在还不能动。皇帝即将南狩,必不欲此时生事。

没关系,他可以忍。四年来日日见着仇人,他都忍了,不在这一时。林谘把那些纸又筛理了一遍,仔细查看可再有错漏的信息。

因着这每一条信息,都关乎他的家仇血恨。

开元四年,大穆发檄文与江南诸姓,责诸姓不顺应天命归附大穆,使大江南岸至今陷于战火,百姓悲泣,更立前赵伪朝,实是倒行逆施。而穆帝受天之命,将拨乱反正,还江南一个盛世清静。

这等政治说辞都是狗屁,开战真正的理由不过是年轻雄壮的大穆皇帝荡平漠北之后,终于不能满足于仅仅占据北方之地了,南方的鱼米之乡,他也想要。

而现在,他的船造好了,到了南下的时候了。

十二月,大穆皇帝李固挥师南下。

安毅侯蒋敬业镇守京城,五位丞相中,他带走三位随身以备咨询,张拱也在其中。莫师作为帝师与另两位丞相坐镇中枢。

这一回,早就闲得快长毛的李卫风精神抖擞地跟去了。而在靖平漠北的时候已经以军功封了伯的杨怀深,亦跟着去了。

在出发前,谢玉璋特特从西山去了趟广平伯府。

“二哥哥。”她对杨怀深道,“她不管现在是何状况,请你把她活着带回来。任何事,咱们都回来再解决,好吗?”

杨怀深明白她的意思,目光晦涩至极,答应:“好。”

谢玉璋以为李固出发前会来见她,她和他还没有经历过“告别”这种事。但李固没来。

这种时刻,最易动情,李固思量许久,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去见谢玉璋。

谢玉璋自是不知道他的思虑,她等到王师开拔那天也没等到李固,不由怔然。

“肯定没事。”她自言自语。

李固是一个气运加身之人,在前世他就已经荡平了江南,统一了两岸。怎么会有事呢。

虽明明知道,可谢玉璋没有见到李固,没有亲口与他道别,终究心浮气躁,坐立难安。

她终是取了一方丝帕,系在了正房窗外的一株玉兰树的枝上,叮嘱了院中诸人:“不许解。”

意喻,平安归来。

大穆皇帝在檄文中痛斥南人立伪朝,南方诸姓皆以为李固头一个要打的必然是卢氏。在前世,李固第一次南征的确是先攻的卢氏。但这辈子李固选择的路线与前世有了变化,他第一个目标竟是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