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篡位将军的白月光(重生)(397)

那个梦……

谢玉璋问:“怎了?”

李固道:“今天你睡里间,我睡外面。”

谢玉璋无语道:“你别乱来了,你好好睡吧。你养好了,以后踏实回宫睡,我还怕没有床睡吗?”

李固神情,晦涩难明。

谢玉璋拢住头发,脚探出去找鞋子。

雪白的脚趾尖绷着。

侍女们刚刚都退出去了,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李固弯下腰去,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他掌心火热,比较起来,谢玉璋玉足微凉。那热力从皮肤透进身体,令谢玉璋颤栗了一下。

李固给她套上了鞋子,站起身来。

这一晚依然是让李固睡了内室。

李固睡着后,她便撤了息神,自己回次间去睡了。

只睡到半夜,不知怎地忽然惊醒。睁开眼,半透明的绣屏那一边,一个人披衣而立的身形在透窗而入的月光里如剪影一般。

谢玉璋只睁着眼望着他。

许久,当那影子忽然动起来的时候,她赶紧闭上了眼睛,佯装熟睡。

那个人绕过绣屏走过来,坐在了榻边。

他想要做什么呢?谢玉璋闭着眼睛想。

她的手忽地被握住。

男人执起她的手……轻轻地、细细密密地吻。

温热的唇亲吻着手背,濡湿,虔诚。

谢玉璋紧闭着眼,咬住唇,鸡皮疙瘩从手臂一直起到后颈。

幸而房中幽昏,他没发现。否则就会知道她在装睡。

他细细地亲吻了很久,终于恋恋不舍轻轻放下,还不忘拉起被子,给她盖住肩头。

房中静了很久,他站起身来,绕过绣屏,却没有回内室去。他出去了。

谢玉璋睁开眼,想:他做什么去了?

很快她便知道了。因他既出去,外面的人必然会有一些响动,那些响动渐行渐远。

他走了。

谢玉璋撑起身体。

月华透窗,洒在窗下条案上。梅瓶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谢玉璋不知道具体的时辰,但月光还如此明亮,说明此时离拂晓还早得很。他怎地这样早便走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她才起身。

下午良辰亲自过来传话:“陛下说,老这样不行,殿下也睡不好。他以后不过来了。请殿下将那安神助眠的香合几副与奴婢带回去。”

谢玉璋原有现成合好的,嘱咐了他用法,便给了他。

良辰走后,贴身侍女欲言又止。

谢玉璋道:“想说什么,说。”

侍女道:“‘息神’香不灭,人不醒,做事如梦游。非要人家自己想起来,不是为难人吗?”

谢玉璋却说:“他不为难,我便要为难了。”

她倚案撑头,道:“实是我心里有个做不出来的决定,十分两难。我很想干脆投个骰子,让骰子来决定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现在只不过是把骰子扔给了他,由他来投罢了。”

“你看着吧,不管他最后投出来什么结果,都是我的命,我都痛快接受。”

谢玉璋只好奇,李固会给她投出一个怎样的结果。是勇往直前,还是苟且偷安?

反正不管哪个,她都接受。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固果然没有再去永宁公主府。

只良辰日夜忧心。因李固在紫宸殿便是用息神,依然睡不着。可知这香不过是让他睡着后能睡得更好一些,却不是他能睡着的原因。

正月十四这日,他趁着去公主府里取香,把李固的情况告诉了谢玉璋。

谢玉璋没料到会这样。因为李固是自己主动说不再来的,她还以为他好些了。

她道:“你怎地不劝他来我这里?”

良辰无奈道:“陛下不肯来,说要让您好好睡。”

谢玉璋却想起那夜他临走前偷偷亲吻她的手,既冲动,又克制。

谢玉璋叹气,道:“你去问他,明日上元夜,可愿与我一起去看灯?”

良辰应喏而去。

开元五年的上元夜,比往年更热闹。

皇帝头一年的南征,攻占了歆州高氏的地盘,使断绝了好几年的南北商路再次被打通。南货一船一船地北运。

一些被炒到了几与黄金等价的东西,终于价格回落到正常水平。老百姓吃喝拉撒的选择,也变得更多了。

只遗憾皇帝的头生子腊月里没了。皇帝伤心难过,今年没有在城楼上洒小金钱,与民同乐。

上元夜李固如期而至,到公主府接她。两个人一起上街去看灯。

“戴上这个。”谢玉璋在街边买了两个面具,分与李固一个。

两个戴着面具的人便可以无拘无束地将手牵在一起,像对寻常的男女那样赏灯。

谢玉璋带着李固走了三条街,在某个地方停下,伸手指着对面道:“还记得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