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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将军的白月光(重生)(47)

又就起跳、腾空、落地时的要领细细分说。

他不善言辞,讲说并无过多修饰,言简意赅,却非常的清晰明白。谢玉璋本是找借口与他接近而已,却也学到了许多。

“懂了,等我有时间好好练练。”待李固讲完,谢玉璋拢拢鬓发,“以后到了草原,大概有很多时间跑马了。”

李固忽地滞住。

那种堵得难受的感觉,又充塞胸臆间。

他不由地握紧缰绳,言不由衷地说:“草原、戈壁跟此间不同,也……挺好看的。”

谢玉璋怔了怔,想起他说的那句“宝华公主很好看”,很是无语地问:“你夸什么,就只会说‘好看’吗?”

说罢,睃了他一眼,一扯缰绳,上前去了。

她是生气了吗?

李固呆住。他少年时便入行伍,少有跟女郎打交道的经验,完全拿不准女郎的心思。

李卫风一直缀在两人马后,这时拍马上来,气得又想踹李固:“你说的那是啥话!”

李固抿紧嘴角,道:“不然还能说什么?”一拍马,也上前去了。

李卫风恼道:“你还跟哥耍脾气了你!”追了上去。

谢玉璋追上了前面的五皇子和杨怀深:“哥哥们等我。”

二人勒缰等她。

五皇子问:“跟七郎和十一郎说什么了?”

适才他们见谢玉璋和那两人凑在一处,五皇子就对杨怀深说:“珠珠好像对七郎和十一郎很感兴趣?”

那日的宫宴皇子中只有太子列席,五皇子并没有参与。谢玉璋调戏李固的事,被她要和亲之事盖住,众人都只议论和亲,却无人再提起公主戏弄青年将军。五皇子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杨怀深跟谢玉璋亲近,不代表他跟五皇子亲近。实际上,杨家跟太子走得更近些。

他从谢玉璋说要跟他们一起跑马,还主动要李十一郎指点,便知道谢玉璋不过是在找机会接近李固。他心中暗叹。

但谢玉璋行事大方磊落,并无遮掩。他若刻意阻止反倒落了人眼,便什么都不说,只暗暗瞧着。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又这么多人一起,谢玉璋除了故意接近李固,也没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

尤其她将要远嫁和亲,大家心里都对她存了一分怜惜,着意宽容,跑马时也都有意让着她。杨怀深更加不会特意去说什么做什么了。

听了五皇子的疑问,他叹口气说:“珠珠就要去漠北了,大概想从十一郎他们那多打听些塞外的情况吧?”

五皇子也叹气:“怎偏就是她?”

杨怀深也想:怎偏就是她?

他生于权贵之家,长于盛世繁华,从前过得也是章台走马、斗鸡遛狗的生活。作为次子,虽不能继承爵位,也有恩荫可袭,家里又早早给他谋了差事。所谓烦恼,无非是哪家的小娘子有些麻烦,沾上了甩不掉。

至于家国大事,有圣人,有宰相们,有六部九寺,不管怎么着,就算到了他们家里,也还有他爹和他大哥顶着呢。总是觉得与他远得很。

这次谢玉璋堂堂皇后嫡公主,他亲亲的表妹,竟然要被嫁到漠北去,于他直如当头一棒。敲得这风流贵公子头都懵了。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些事,他爹也完全无能为力。

谁都帮不了珠珠,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远嫁。

那种无力感,真难受。

杨怀深攥紧了缰绳。

谢玉璋拍马追过来:“哥哥们等我。”

回答五皇子道:“问些塞外的事。小李将军他们不是常年跟汗国那边打交道么。”

与杨怀深说的一般无二。五皇子点点头,三人并辔而行。

待回到云京城,天色已近黄昏,这些青年郎君还要去喝酒。

谢玉璋与他们别过,对李固笑道:“我那马鞍稍后叫人给十一将军送过去。”

虽没拿到李固的匕首,好歹送个自己的物件过去,也不差。

李固目送她离去,一行人向和春楼行去。

这次没有那群小的拖累,青年儿郎们才敞开了喝了个痛快。李固和李卫风把所有人都喝趴下了。

各家豪奴应付这种场面得心应手,早早从家里叫了车子来接,一个个或搀或扶,也有背上车的。

就连李固二人,也因喝得多了,改坐了车。

中间李卫风下车在路边吐了一回,从人递过水囊,咕咚咚灌了些水。凉爽的夜风吹着,头晕晕地又爬回车里。

车里没点灯,黑咕隆咚的,有夜市的光透过竹帘照进来。李固侧身倚靠着车壁,脸凑在竹帘旁向外望,被打上了一条条细密的影子。

“看啥呢?”李卫风咕哝一句。直接蜷起身体,脑袋枕在李固腿上了。

李固没有如以往那般把他踹下去,只是一直望着外面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