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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将军的白月光(重生)(85)

胡人们又大笑。

谢玉璋甜甜地说:“那谢谢可汗啦。”

五皇子问通译:“宝华跟他们说什么?”

通译纠结,含糊说:“可汗和公主殿下相互问候。”

五皇子奇道:“怎地问候还叽叽呱呱说这许多?”

通译尴尬道:“公主殿下性子活泼,可汗很是高兴。说了些骑马射箭,弯弓射雕的事。”

通译也没说谎,倒的确是说了这些没错的。

五皇子低声对寿王说:“宝华的胡语竟然说得这样好。”

寿王叹息一声,道:“宝华有心了。”

以他们二人对谢玉璋的了解,谢玉璋从前何曾有那耐心学说胡语?自然是从被定下和亲之后才开始学的,还不到半年的时间便说得这样流利,其间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

五皇子默然。

通译则偷瞥了一眼领队的官员们。外事官员自然是通胡语的,主事的两个官员把刚才一番对话全听了去,个个神情古怪,看谢玉璋的眼神颇为复杂。

却也没人对五皇子和寿王说破。

当下阿史那把谢玉璋、寿王一行人迎了回去。

王帐的营地内已经热火鼎沸,大块的牛羊肉在锅里煮着,在火上烤着。空气里弥漫的腥膻气熏得五皇子差点没吐了。便是寿王也以袖遮住口鼻,袖中暗藏着香包,才勉强能呼吸。

男人们被迎进了大帐,谢玉璋则和她的侍女们被胡女们引到了另一座宽敞奢华的帐子里歇息。

侍女们一直以为她们路上野外扎营所用的帐篷可以隔成好几层,已经够大了,万料不到竟然还有像宫殿一般大的帐篷。

“这叫毡房,说是帐篷,其实就是他们的房子。”谢玉璋说着,吩咐她们,“去告诉夏嬷嬷先不用过来,叫她先好生养病。再把我随身的东西先取过来,其他的东西不用拿了。我们在这里待不长,很可能明天就要拔营。对了,告诉王石头,扎好营了便过来见我。”

侍女们乍到新环境,难免不安。谢玉璋的指令一条一条地下给她们,她们有事情做,也就没工夫不安了。

毡帐里还有一群胡女,年轻的年长的都有。她们有的是有些身份的贵族妇人,有些却是女奴。

谢玉璋眼睛一扫,有很熟的熟人,也有只是看着眼熟却叫不出名字的。她的目光投向了一个身材圆滚滚,身上挂满宝石和金饰的妇女。

见她看过来,那中年妇人笑着开口:“美丽的赵公主,听说你会讲我们的语言?”

漠北人称呼别人喜欢在称呼前面加一大串描述性的前缀,诸如“美丽的”、“勇敢的”、“无畏的”之类的,有时候甚至会加上长长一串。譬如当他们提到阿史那可汗的时候,最常用的便是“像地上狮子一样勇敢,像天上雄鹰一样无畏,流着黄金之血,胸襟广阔如蓝天的草原霸主,我们的阿史那可汗”。

“是的,善良的夫人。”谢玉璋甫一入乡立即便随俗。

她明知道这妇人是谁,依然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妇人听她说话字正腔圆,没有赵人说胡语的生硬感,对她心生亲近,笑道:“我叫扎达雅丽,我的丈夫乌维,是可汗的第十二个儿子。”

乌维此时大约二十七八的年纪,扎达雅丽却已经四十上下,比丈夫大了十多岁不止。她和乌维的母亲一样来自也蔑尔部落,那是草原上排得上号的大部落。乌维五六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就为他娶了自己的娘家侄女扎达雅丽,进一步维系住了乌维和母族的牵绊。

乌维有强大的母族,因此成为了阿史那诸多儿子中实力最强的一支。

他这样显贵的出身,让依附于他的弟弟——生母卑贱的十九王子夏尔丹一直以来都羡嫉交加。

很多次,夏尔丹都一边折磨谢玉璋,一边得意地告诉她自己快一步把她抢到手,让乌维有多么的遗憾。他那个虚伪的哥哥,明明又嫉妒又气恼,当面还要表现出一副大度模样,每次看到都让他心里痛快极了。

夏尔丹总是认为谢玉璋看不上他的出身,总怀疑她想巴结出身高贵、母族强大的乌维,他便加倍的折磨她。不管谢玉璋怎么解释自己对乌维没有半点想法,他也总是不信。

他喝醉酒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完全没有分寸,将谢玉璋弄得痛苦不堪。

后来他再喝醉,林斐就把她藏起来。

谢玉璋很多次躲在柜子里,听着林斐的痛苦申口今,死死地咬住衣袖,不敢哭出声来。

后来夏尔丹死了。

女人间一直都有传言,说夏尔丹是因为赵公主谢玉璋才死的。她们悄悄地说,是乌维想得到谢玉璋,故意让夏尔丹去送死。

谢玉璋听到了这传言,内心里是抱着一丝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