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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道(20)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几乎都不用想的,‘鬼’别墅是这山前最高的一座人为建筑,一座大山,山前一座方碑,这不活脱脱一个坟包的模样吗?

“难道这跟风水有关吗?这个……”我笑了笑,虽然觉得这样的格局多少有点晦气,但我也觉不相信光凭风水就能刻死一家人,而且,在这个地方,就在原来的老地基上,不也是村长一家在居住吗,为什么以前就那么兴旺了,听说这里在没出事之前,村长家里可是出过买轮胎都能中宝马的牛人列!

“小鲤子啊,今晚我们就在这里睡了,你去村长家拿几床被子来,山里面晚上可冷。”江爷爷吩咐完自己的孙女,又转过头对我说:“少卿啊,这村口有条小溪,很浅,你去那里洗个澡,一路上可难为你了,累得一身臭汗。”

这可是我至出发为止,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转身就要去洗,又被江爷爷叫住,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布包裹着草药,“山里蚊子多,用这些草药擦身,保证以后都不会有蚊子咬你……”

第 25 章

洗完澡吃完饭上到床,已是夜半三更。累了一天,头一挨枕头便睡了过去,我甚至怀疑是死了过去。

就这么一直昏睡,不知昏睡了多久,一股冷风吹来,冻得我浑身哆嗦,条件反射睁开双眼,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诶!感觉不对啊!我身下散发霉味儿的床单呢!四周怎么都是茂密的林木,一股风吹来,还发出沙沙的响声,周围弥漫着阴森、恐怖的气氛!

惊得猛从地上起来,结果,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又重重跌回地上,心中一寒,手脚——被捆住,谁能告诉我,在我睡着后发生了什么?!

挣扎半天,捆在手脚上的绳索依旧牢固,力气也耗得差不多了,只是不敢喊,鬼别墅闹鬼的传闻还在我脑子里刻着,我怕一叫把鬼给招来,我这是被人绑架还是被鬼绑架,现在还不知道呢!

躺在草地上思考,觉得体力恢复了些,开始使用巧力,先在地上把身体弓起,在慢慢地……慢慢地,猛一跳,换成了蹲在地上的姿势,在慢慢,在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站稳!值得庆幸的是,虽然我个子高,但还是蛮灵活的。

现在我想要移动半步都很困难,只有靠跳的,跟个僵尸一样光着脚在地上跳。前方树丛间透出的火光早已吸引到我的注意,小心翼翼地朝光亮处跳,草地上都是石头,一不小心倒下去,被石头磕得流血不说,最痛苦还的是不能喊,拼命隐忍比单纯肉体上的疼痛要难过得多!

跳了半天,发下火光的竟是从一个山洞中透出来,在洞口听了会儿,里面有微弱的交谈声,但我隔得太远,什么都听不到。

就在这时,感觉捆在脚上的草绳松了些,低头一看,刚才一路跌过来,脚上被石头扎得血肉模糊不说,草绳也被磨得差不多了,但求生的本能和欲望让我竟一时察觉不到痛,只觉得真是天助我也,赶紧做到地上用石头继续磨,这才给自己松绑后,义无反顾的踏入山洞。

山洞高宽约二十米,十个人走在里面,倒是非常宽敞。洞口深处幽暗的火光投映在两旁石壁上,张牙舞爪形如鬼魅。石壁上刻着许多古怪的花纹,像是某种大型祭祀活动的图腾。我正在看得认真,却忽然听到身面的有声音传来。

“爷爷!我们都试了那么多次,到此为止吧!”

“住口,爷爷这全是为了你,过了这个时辰,想要再试还要再等十二年,到时你想上位爷爷都帮不到你。来!我们再来一遍!”

这不是江红鲤和她爷爷的声音吗!难道是他们把我捆起来扔在外面的?

屏住呼吸,又小心翼翼地朝里走了几步,皱眉观察,幽暗阴森的山洞中有出了两个恍惚的影子,不知他们往火里扔了什么,深邃潮湿的山洞中纯净的蓝色火焰再次膨胀燃起,照亮了斑驳诡异的石壁。

火光中噼啪爆响的牛油伴着空气中奇怪刺鼻地味道不时传来,就在这时,我亲眼看到,江红鲤手起刀落,一股鲜血,从她伤口纵横的手腕间瞬间涌出,洒到一个巨大的古翁中。

顾不上那么多了,大叫着冲上去捏住她流血的伤口,“你这是干什么,流这么多血会死的!”

江红鲤大为吃惊,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江爷爷沉着淡定,一把将我拉开,好大的力气!

“少卿,你赶快退下,错过了时辰你们两夫妻就坏事了。”

我不得不承认,当时我的确是彻彻底底地傻掉了,什么夫妻,WHO跟WHO啊?

江红鲤看我一脸痴呆,又羞又气又窘,把我推到一边,埋怨道:“你……你先到一边呆会儿,晚点我再跟你解释。”

江红鲤还没说完,她爷爷大惊失色地怪叫起来,“哎呀,不好,时辰要到了!”,说完,手忙脚乱地从脚边的罐子里抓东西往火堆里洒,等我看清楚,立马就吐了,而且还吐在了江红鲤刚才滴血的大翁里。

“不要啊……!”江爷爷看到我的行径,一声惨叫,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江红鲤看着我,也呆了,嘴巴张得老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他们的反应,难道我吐错地方了?可江爷爷手里抓的东西,腐烂的猫眼睛,爬满腐肉的蛆虫,成块成块地蓝绿色苍蝇卵,还有些我见都没见过的虫子,不用看,光闻那味儿就已经让我连上辈子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哎~天意啊!”江红鲤愣了半晌,突然笑着叹出口气,把我扶到一边坐下,又去摇她的爷爷。

“现在,你有时间跟我解释了吗?”我小声试探道。

江红鲤把手放在他爷爷鼻子下面试了试,确定她爷爷没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跟我说起来。

“你别怪我。当初,我的计划不是这样的。”江红鲤把她爷爷的脑袋从冰冷的石地上搬到自己腿上,看着我的眼睛,哭笑不得:“你怎么不老实在外面呆着进来做什么!我都说了,这次陪我祭完祖先后,以后我再也不会找你,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听得一头雾水,盯着江红鲤的脸看,即使流了那么多血,她的脸蛋依旧娇艳得宛如一幅油画。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该骗你,我和爷爷,都是黑苗族人。聪明如你,恐怕也早知道了。但是,你知道吗!爷爷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让我成为万中无一的蛊王,他在我身上付出了很多心血,从小让我练蛊,从未间断过,即使他在国外也是可以每天指导我的。

记得以前我跟你说我对蛊术了解甚少,其实那都骗你的。我怕你知道我会施蛊后,便从此不再理我。这世上,人人都有很强的戒心,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想要和会施蛊的黑苗有来往,他们对苗民的误会太深,殊不知施蛊一次也是要消耗我们自身的元气。

但后来,也就是我们在停尸房的那天,当我得知原来你不但从小就和黑苗族有来往,还和一个小苗女定过亲。虽然当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更多的却是开心,知道你并不介意这些后,我觉得开心极了。而且当我把这一切告诉爷爷后,爷爷也高兴地不得了,特别是在他见到你的本人后,私下里更是对你赞不绝口。

可爷爷年纪大了,有些老思想。你别怪他,他也是为我着想,他说这世上好男人太少,他……他想……”江红鲤脸忽然一红,眼神也闪烁起来,扭头不敢再看我的眼。

“爷爷他想让我们早早把婚事办了,当时我也是很吃惊,只是爷爷催得急,又老是说自己时日无多了。于是,我就想出这么个办法,让您陪我们回苗山祭祖,也等于告诉爷爷,你会娶我,好让他老人家放心。你不知道,当爷爷知道你要和我们一起来祭祖的时候,高兴成什么样了。就在刚才,你昏迷的时候,爷爷……爷爷……把我们的婚礼给办了,我们俩不但喝了彩羽公鸡的血,还在圣器前磕了头,还在祖宗前磕了头,虽然你那时人事不醒,但婚礼的仪式是完成了的,按照黑苗族的规矩,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

江红鲤说完,羞得脸通红,弯弯地嘴角满含笑意。

想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吗?感觉总结如下:就跟那些一直幻想着某天能中五百万的忠实彩民一样,当五百万的彩票忽然有天真的砸到你手里时,你又忽然发现,其实钱多了真不是好事!

“你别担心!”江红鲤等了半天想等我一句好话,只可惜,我让她失望了,她等来的只是我仿佛死爹死妈后,一脸备受打击的惨痛表情。

江红鲤立刻从我的脸上看出我的心意,很快,收敛起刚刚浮现出的羞涩,给了我一个你放心的笑容,“没关系的,虽然仪式的事不在我计划之中,但也不过是个仪式而已,等我们出了苗山,我再也不会找你,你想跟哪个女子好,那都是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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