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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海公主(229)

作者: 望楼兰 阅读记录

刘熙歪头冲着司马清坐的方向道:“姐姐,你为什么才回来?”

司马清挨近些,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笑道:“我以为我不会回来了。”

刘熙懒懒伸个腰,坐起,靠在司马清的怀里,抬起睡眼,道:“姐你要不回来,我就让他们害死了。”

司马清“哦”了一声,抚着他的头顶道:“你爹不护着你吗?”

刘熙看一看司马清,指着屏风道:“爹爹天天想着当皇帝,哪里有空理我们。”

司马清脸上的温暖之色渐渐敛去,只余下刘熙看不懂的悲伤与冷漠,怎么也避过去的动荡不安,谁也逃不掉的皇家宿命。

攀登权力顶峰的征服者,不一定能成为安定天下的明君。

个人的私欲永远高于大众的需求,从来人命不被看重的权力者,怎么可能坐拥整个天下,不过是个偏隅一方的权阀罢了。

他们现在忙着称帝,还缺少一个能拿出的口实,那她就送上一个。

争吧,斗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谁笑到最后。

正想到这里,房内羊献容唤了一声“过来吃饭”,打断了司马清的思绪。

司马清挽着刘熙榻上下来,看到羊献容正站在不远处,微笑看着他们。

刘熙飞奔扑到羊献容的怀里,开心的笑。

羊献容低头摸着刘熙脸,眼里无限爱意的道:“你跟娘在这里吃。”

“那姐姐呢?”

“姐姐……得先吃药。”

“哦。”

刘熙眨巴着眼,冲司马清道:“姐,你快点吃药,我留个大鸡腿给你。”

司马清一乐,自己吃药一直忌口中,哪里还吃得了鸡腿,但不能拂了弟弟的好意,只点头道:“好的,别留下你的口水。”

刘熙扑哧一笑,蹦到桌边,先夹开一只鸡腿,才开吃。

司马清披了一件红色的披风,缓步出门,穿过一道长廊,直到走到一面墙下,墙边种着一棵树,树高得很,去年萎掉的凌霄花已枝繁叶茂,花如艳锦。

披风迎风招展,似霞如火,在漫天绿色青墙下,灼热生机。

身后一阵清风旋进,逆向而行,扰了披风的风姿,被一片黑色卷进,只露一条红线,司马清背靠来人,轻轻一笑,转头与之相视,唇边一片清凉掠过,如黑蝶探花般,轻盈飞舞恋缠不绝。

从不以笑示人的男子,此时目光居然也有些痴痴,若不是经年累积的恨堆满他的心,其实他只是一个求得至情至性之人,便能将性命交关之事相托的男子。

只是,纷乱的尘世里,哪里容得下他求安一方的心思,脚底下踩着的万千性命铺出的复国之路,手中握着万人性命之源,稍有不甚,他粉身碎骨不再为这些压着,可以逍遥自得的把一切抛去,但无数只手总会将他拉回真实眼前。

他眼中的笑悄悄淡去,只留下一丝冷冷的愁闷。

“你来了。”司马清靠在他的怀里问。

“嗯,你应该服药了。”拓跋城悬在她的唇边,气息绵绵暖暖,让人想沉醉其中,半醒半眠。

“药?”司马清嘟嘟嘴,印在他嘴角,“好了,我吃了。”

“你再这样,我就把你带走了。”他双手一紧,扣在她的腰间,唇边一抹笑意,几根碎发落在司马清的腮边,挠得她肌肤上又痒又暖。

“我早跟你走了,哪里还用带着。”司马清双臂反着攀在他的脖子上,仅尽踮起脚尖,寻着他的气息,呼着热气,闹了两回,他原本克制有礼的神情骤然生变,一团火跃然包裹着两只黑眸儿,像地狱里跳脱的岩球,带着异光冒着白色的汽,□□涌出的一刻,将她拖入了树后……

树下光影交织,惊鸟飞起,复又落下,娇语间两只春日里的金羽鸟儿,交颈卧于巢内,窃得半日的春光,享受的相悦的一刻。

良久,拓跋城宿醉般的眼神慢慢恢复往日里的冷静,退出时,才发现艳阳高照之中。

“我得走了。”他本不想说,但司马清正在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手却狠狠拧着他的耳朵,似乎在忍不能之事。

“……”司马清咻的把手收回,一阵悉悉索索后,从树后踱步出来,扶着树站了一会,才斜斜看着他道,“你那里怎么有别的女人名字。”

拓跋城本是满脸惬意满足,听到这一句,面上不由一红,低头沉默半晌,道:“跟你说过的。”

司马清眼珠儿翻了翻,心觉吃了一个哑巴亏,还不能跟他理论,扭捏一会,幽幽道:“可我只得你一个。”

拓跋城灿然一笑,满面春风上前环住她:“不满足只得我一个吗?”

“很满足呀。”司马清叹息一声,忽而握了他的手,放在心口上按了按,总觉得有些虚幻,如做梦一样,怎么就这样跟他好了,好得让人懵懵懂懂,不似之前深宫里所见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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