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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海公主(75)

作者: 望楼兰 阅读记录

而三百先登营士兵,也慢慢放松了手中的弓箭。

皇上既然下了圣旨,那皇上是不是并没有死。

混在人群中的刘俭,冷冷看着司马清,慢慢走了出来。

司马清看着他身披战甲,一脸严肃,说不出的威仪与强势。

与那日在刘府相遇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正欲上前,司马清大声喝道:“永安殿前私围卫戍军队,是要谋反吗?”

刘俭阴沉着脸向身后三百人挥了挥手,“公主面前,不得放肆。”

士兵皆将手中之箭垂下,却不卸下。

其中一名身形瘦小的士兵,向着南宫的城门望了望,摸了摸腰间的十~字弓~弩。

司马清看到他,渐渐的凝住了眼神。

“公主,圣旨可否给我看看。”刘俭道,“毕竟此事未曾听家父提起。”

司马清目如寒星,却笑如艳花道:“今日你们前来,我也未曾听母后提起。”

刘俭脸色变了变,上前来,小声道:“这是我跟拓跋城之间的私事,莫要插手。”

“什么?”司马清猛然想到那日袁雄曾说过参将石花,那人正是刘俭的老婆,她素不喜欢呆在刘府,却愿意呆在先登营里练兵,是少有的女将。

因为父亲是刘曜盟军之中的四虎将之一,所以很有威名。

只是先登营里都知道石花留在先登营皆是因为拓跋城。

这些小道消息看来也不是捕风捉影。

难道朴承所说,等几年不来的女子,居然是刘俭的老婆。

怪不得。

司马清眉尖挑了挑,秋水般的眼重新打量了刘俭,道:“世子是做大事的人,何必为了一些有的没的做得如此狠,指挥使大人也算是一个人才,现在各路王侯将帅皆在招兵买马,刘聪大军压境,你们阵前杀将,兵家大忌。”

刘俭侧目:“你说的这些,怎么似乎听过。”

司马清也不遮掩:“世子,你不仅写了相马手札,也写了纵论兵法,我只入营不久,却在议事帐内看到过一些。”

刘俭凝视她良久,沉吟半晌,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将她宽大的袖口往下一撸。

司马清完全没有想过,他会有此动作,顿时一愣。

众人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刘俭看她臂上皓如明月,并无传闻之中被指挥使染~指后的女子,臂上常见的红纹,心中一跳。

他道:“他日日睡在你的院中,你们到底有没有……”

后面似乎不便再说,司马清却也听出他的意思。

脸微一沉,随即泛出一片粉色,挥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在了刘俭的脸上:“放肆。”

她声音不大,低得只有眼前这个被她打了,却还呆愣失措的男人听到。

她只恨恨的瞪着他,原来他心里对她存了那种念头。

刘俭生得眉目如画,从不向女子低头,有如他父亲般的强势,又有他父亲没有的畸形性情。

刘曜喜欢温柔貌美且知近退的女人,而他的长子刘俭,偏偏喜欢特立独行的司马清,敢于挑战权威,不屑门阀富贵,像是一朵要与参天古树比高的凌霄花,明知道登高必跌重,还一如既往的向往自由的天空。

最要命的是,司马清喜欢看他写的书,阅览他写的散记,她能信口说出他文中的段落,而那些,全是他身长在庸碌贵族之中,永远得不到回应的内心世界。

知已并不需要多少语言,只一句诗,半厥词,甚至他的一个感叹,她能猜出其中一二。

何时起,他对她有了这个念头,他也说不清。

嫉妒的毒草像夏日里池塘里的绿色藻丝,蔓延成灾,最后结祸成如今这般田地。

“清儿,你是公主,怎么能……”刘俭红了眼睛,上前,掐住了司马清的肩头,面目狰狞的继续道:“他一个奴隶,你为何要这样为他。”

“刘俭,你所写的‘九品中正亡晋,疆土分崩能者居,号令下唯民先,丈夫行事无贵贱……跟你现在所做的南辕北辙。”

司马清脱中说出他隐写于手札中一段话,不是熟读多遍,是根本看不到的这些的。

司马清继续道:“世子,我只想问你,刘聪攻城之时,是不是凭你之力,可以挡得住他们?还是你身后的那两个草包。”

司马清所说的草包自是蒲山和蒲雄两人。

一对被司马越摆上棋盘,当成了马前卒却不自知的傻瓜。

他们带来的贴身护卫已被拓跋城杀得死的死,伤的伤,现在能不能全身而退还不知道。

那两人似乎也嗅出什么不对劲。

因为照着司马越的约定,此时应该有侍卫出来,不应该出来是刘曜的先登营。

最蠢的人,也知道双拳那敌四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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