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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海公主(91)

作者: 望楼兰 阅读记录

刘芬却不这么认为。

“羊姐姐亲手做的汤,闻着便垂涎欲滴,想是相国素喜羊肉,姐姐才特意烹制的。不过,鹏儿只是为父分忧做分内之事,只有父亲赏,才能喝的。”她一番话,抬高了羊献容,又夸了自己儿子,最后重点是刘曜才是能支配这碗汤的人,意思明显得很,殿堂内只有相国才是主人。

旁的不过是些陪坐之人罢了。

卜珍心中有气,正要再开口,边上的刘芳拉了拉她的衣袖,摇头示意她看看正主。

果然刘曜神色不明,之前的喜色,此时换成了犹疑的表情。

他脑中浮出司马衷临死的表情,面色发乌,七孔流血,那是中毒之兆。

心中一动,他向在一旁的拓跋城道:“你去喝。”

刘鹏见状呼的站起,他想亲近司马清不是一日两日。

能跟美人共饮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刘芬死死揪住他的手腕,压着嗓子道:“不想活了吗?”

“娘,哪有这么严重?”

“你给我坐下。”

说话间,拓跋城已走到司马清跟前,见汤清馍白,端碗看了她一眼,便一声不吭,仰脖一口喝尽碗中之物,未了,眼前多出一条白帕,他随手拿过印了印嘴角,回头走向刘曜。

伺候刘曜多年,羊献容怎么不知道他心思深城,却不曾想过了这么久,他依旧对司马清如此介怀,只局促的低下头,命内侍将汤速速撤了下去。

刘曜道:“这汤也不要浪费了,给那些乐师们喝吧。”

司马清与拓跋城同被这一句话吓了一跳,这是要让给他们一顿断头汤的意思。

拓跋城忙跪下道:“臣记得,悦城百姓尽数归降,这些乐师也是经臣一一甄别过的,都是良善之罪,无权无势的不会对相国不利。”

刘鹏见状,也附和道:“是呀,拓跋城说得对,不过一些乐伎歌姬,能生出什么乱子。”

卜珍忍住心中冷笑,看了一眼司马清:“这些人都将要给相国的长子陪葬,有何不妥。”

刘氏姐妹只低头夹菜,似乎与她们无关。

司马清不明就理,向那几名夫人身上略扫了一眼,人人都是珠光宝器,恨不得把能戴的都戴上。

难道,这便是败城女眷分赏方式,一件首饰,代表一个或几个人。

越是贵重,首饰的主人则能拥有更多的奴仆。

司马清有些懊恼,之前梳妆时,只选了耳上的坠儿,别的都不曾戴上。

乐伎分食完汤后,便听到内侍道:“都走吧。”

十几名乐伎,纷纷低头啜泣。

其中一人站起时,腹部隆起,似有五个月的身孕一般。

司马清不忍上前跪到拓跋城的一侧,朗声道:“相国,清儿有话说。”

刘曜摆手扶在椅背上,道:“你想说什么?”

“清儿听闻相国夺五城,尽得城中百姓,既然赦免了他们,为何又要杀他们?”

刘曜:“全是些王孙公子的家伎罢了。”

司马清手紧了紧,扬声道:“相国大喜之日,就要行杀戮之事,此事不妥,世人皆畏相国威名,才降于您的军队。就算是为了相国长子陪葬,又何必用这些鲜卑部族女子。她们皆不熟悉长子的生活习惯,到了黄泉之下,如何能伺候好她们的主子。何不让她们充入长子的门下,好好□□之后,作为长子一支的家奴,世世代代为他祈福。”

“我们刘家的事,何时轮得上你一个外人插嘴。”卜珍面带愠色的道,“统统给我送到我儿的墓地里去。”

“等等。”拓跋城走向殿中,撩袍长跪,面顶冰凉的地面,沉声道:“还请相国三思,这些乐伎不少与鲜卑族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的母族一直对相国臣服忠心,请问看在她们的面子上,恕了这些奴仆。”

刘曜缓缓踱步到殿中,一身酒气的站在司马清的跟前看了半晌,司马清目光清澄,烟水般的眼无所畏惧的回视着他。

他冲她一笑,心中暗赞,此等绝色,比她的母亲年轻时,更多一分英气。

而司马清的眼珠儿,不由自主的跟着他步子看向了身边的拓跋城。

刘曜语重心长的向脚边下跪之人,道:“城儿,你可知道,每次你立下战功时,我几乎都要将你当成我的儿子一般看待,可是你却总是在最后关头,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你是鲜卑部族的人。唉,你为其所困,为其所累,为其获罪,你可知错?”

拓跋城抬起身子,面容肃穆,道:“相国抬爱,臣不过是受相国提拔,才有今日,生死全在相国手中。心中只奉相国的目标为信念。罪也好,错也罢,臣都认了。”

刘曜打了酒嗝点了点头,望向一旁的司马清:“司马清,你跟拓跋城可是老相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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