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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步狼烟道(15)

不知不觉自己越想越远,这还是我头一次花这么多脑水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人。不过与其再去想他,不如关心一下谷尾,那孩子说他昨晚爬错床,这要真是爬到主持床上,我也好早跟别人道歉去,人家对我们可真是没话说,好吃好住的伺候着,我们可不能做出对不起人家的事来。

推了推对面的面糊,笑着说道:“兄弟,你昨晚被人阉啦?脸色这么难看?”

谷尾是个对朋友憋不住事的人,听到我起了话头,一拍桌子就骂了起来:“他妈的!我跟你说,你兄弟我昨晚被人耍了!那个死小孩,没想到他相貌和心肠是对立的,老子对他那么好,连在美人堆里摆造型的扇子都送他了,结果呢!他妈的!”

打断谷尾难听的骂娘,我想听的是重点:“诶诶,别骂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竟然连扇子都送他了,怎么?打算以后从良,跟着他去做和尚啊?”

“我跟你说,说起昨天晚上,那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我跟他本来说的好好的,我晚上去找他,可老子按他指的地方半夜进了他的房,浑身扒得精光后又摸上他的床。结果,摸了半天我就觉得奇怪了,怎么下面有毛,这上面也有毛呢?我知道那小孩没剃度,可这上面的毛摸起来也不像头发啊!后来老子找了个火褶子点灯一看,妈的,竟然是主持!老子当时头皮都麻了,格老子的!是觉着怎么皮松肉跨,原来!原来……完了,我不活了,啊~~!我的一世英明啊,这要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啊……”

谷尾说到痛心处,竟扑在桌子上捶胸遁足嚎啕大哭起来。他这人生平最痛恨两件事,一是被人骗,而是被美人骗!如今他被那神仙似的小沙弥骗到这种地步,也难怪他要死要活了!

心中窃笑不止,觉得他是活该,但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强忍住笑还是忍不住要打趣他:“这有什么好哭的,你好歹还摸了把主持呀,话说主持的皮肉虽是松垮了点,可那也不是人人都有福气摸到的啊!嘿嘿,你算是捞着了,这要日后主持若修成正果,成了佛爷,那你小子岂不成了唯一摸过佛屁股的凡人了?!哈哈哈,那还不够你牛叉呀?”

“放屁!”谷尾把石地当成我的脸,狠狠朝上面啐了口:“那老不死的要能成佛,老子就能浑身长小鸡鸡。”谷尾说着,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见我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小心看了看外面,确定外面没有人偷听后,一把拉过我衣领小声说道:“我跟你说,你当时是没看见,那个老不死的简直是个死变态。我发现认错人,本来穿起裤子都要走人的,可那老不死的竟然抓住我不放,非要我再来一次!我当时那叫一个誓死不从,奋力抵抗啊,可我瞧他那么大年纪了,又不敢下狠手将他往死里打。可没想到啊!我好不容易挣脱他,都走到门口了,他突然冲上来硬生生的把我胸毛扯下一大片,还他妈的放在鼻子跟前儿死命闻。我靠!老子现在想起那张老脸就想吐!还有,我胸口现在都还疼呢!那么大一片啊,我的粗旷,我的威猛,我的……毛啊!全没了!呜……这要我以后脱了衣服,还拿什么去撑场面啊!我的毛啊……呜……”

“喂!正吃饭呐,不要老是毛啊毛的行不行,恶不恶心啊你!”一脸鄙夷的看着他,我只想说一句话,我不认识他。

想不到在他的脑子里,一个男人脱光衣服后,竟然要靠胸毛来撑场面!我倒!那下面的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扇风的!?

“这你就倒胃口拉,你要是摸过主持下垂的老南瓜屁股,我估计你能呕得一年都不想吃饭�?”谷尾胸中愤怒难平,又是几口唾沫叭在地上,嘴里还恶声恶气直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摸了主持的屁股。

不再接他的话,闷头吃面,难道那孩子说的是真的,主持真是变态的?不可能!揉揉发紧的太阳穴,觉得自己为这事想太多了,我对这间寺院而言不过是路人甲罢了。更何况,那么小的孩子,谁下得了手啊!哎呀!真是操心操到佛祖那去了,管他谁真谁假,吃完面条我走我的路,他念他的经,以后老死都不可能再有交集。

吃完早饭告别主持,他们十分客气,言语间好似十分抱歉没有将我们伺候好,临走前还送给我们很多干粮,看到这么热情周到的主持,更是觉得那孩子是冤枉他了。

临出庙门发现三人队伍里少了个人,谷尾不见了。问他兄弟,鱼头山一样的身体立在我后头,结结巴巴废了半天功夫才说清,原来他兄弟去找那好看小沙弥讨扇子去了。

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看来还是得亲自跑一趟了。

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谷尾,连他昨完住过的房间的和那小沙弥住的地方也都找过了。其他和尚也在帮我找,无意中走到寺庙荒废已久的后院,看到这里杂草丛生,想着谷尾可能不会在里面,可还是翻过上锁的院门。猫喘

穿过一条古旧长廊,忽然闻到一声沙哑痛苦的叫唤,从一处角落里的破房子里传出来。

“……后背长疮、骨脐眼流脓,只知道走男人后门的死秃驴,有本事就弄死我,有本事就别一群一群的来压老子,有本事就吊老子一辈子。混蛋!你们今天要弄不死我,老子迟早一把火烧光你们……那狗屁的什么将军,他下面站不起来关老子什么事,你们以为人人都跟你们一样,一天到晚只知道冲男人后门的吗……咳!咳!死秃……咳咳……”

奇怪!那声音好熟悉,从门缝里一看,立刻被眼前所看到的景像惊呆。

里面骂人的不正是昨完被我赶出去的那孩子么!此刻,他的一只小腿被粗绳捆得死紧,整个人被倒吊在房梁,因为身体的重量全悬在右小腿上,皮肉被勒得出血,揪心的疼痛和倒吊的身体让他五脏六腑憋闷得连喘息都困难, 原本白皙粉嫩的小脸也被从全身涌下的血液憋涨得红肿发亮。身体在本能挣扎,嘴里却依旧骂个不停,可每次的挣扎只会让小腿受到更大力的牵扯,反而带给他数倍的痛苦,但他还是不停的挣扎,似乎挣扎和漫骂,是唯一能让人知道这里还有个活人的行为了。

见此情景,也顾不上那么多,一脚踹开残破木门,那小子听到有人进来,不但没有求援,那嘴还越发狠毒,扯着嗓子破口大骂一番后发现来人是我,并察觉到我正给他松绑时,那些个不堪入耳的咒骂才停了下来。

瘦小的身体瘫倒到地上,稍微褛顺了气,又用嘶哑地喉咙冲我嚷:“他妈的,自己没根还连累我,你……”

“到底怎么回事?谁把你吊起来的?”不想听他再继续废话下去,可我话还问完,那孩子仿佛吃了炸药般从地上就挣扎爬起,两眼圆瞪,指着我破口大骂:

“哼!我说真话你不信,你反来问我?那群秃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修行的僧人,不信你去大殿,把盖在神像上的黄布扯下来看。他们把中原人信奉的上尊火神的头像给割了下来,换成了他们北族所供奉七色翱龙的头。他们根本就是北王大军上次攻城时遗留下来的士兵,他们为了逃避兵役,就剃了头发占了这破庙假装僧人。他们没来多久我就被人贩子卖到了这,他们没钱买人,杀了人贩子不说,还把同我一起被拐来的几人全部折磨至死。我能残活到现在,就是想亲眼看看他们的下场,我就是想亲手结果了他们,我要割破他们的喉咙,掏出他们的肠子,踩烂他们的男根,将他们挫骨扬灰。如今他们看到个中原的官儿来了,怕被你识破了身份,就对你百般讨好!哈!没想到你这滩牛粪,我冒死提醒你,你不信,还非上他们的套!我看你就是滩牛粪……”

那孩子还在继续骂。虽给他松了绑,但那粗绳都已经陷到他的皮肉里。皱了皱眉,用力按住他,开始他还以为我要轻浮于他,奋力挣扎一阵后,发现我按住他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我把粗绳从他肉里挑出来时他乱动。再查明我的真实意图后,他也不折腾了,只是咬着牙,半撑着身体死死看着我动作。

绳子被从皮肉里小心拿了出来,看这被勒得血肉模糊的伤口,估计他已经被吊了一整晚,绳子里的倒刺也被我仔细从肉里挑出来。整个过程中那小子除了开始叫了一声外,就在不吱声了。胡乱给他包扎了一下,寻思着,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那唯一能证明的地方就是去看一眼大殿里供奉的那尊神像。

于是,扶起他直朝大殿的方向去,一路上遇到正到处寻我的谷尾和鱼头,他们见我神色凝重,又见我怀中的少年脸色蜡白,从小腿流下的血迹滴得一路都是,顿觉事情蹊跷。没等他们发问,我就将那孩子跟我说的话又对他们说了遍。鱼头听后,在我的吩咐下无可奈何背起那孩子,同我们一道朝大殿赶。

到达大殿发现殿中竟空无一人,这也正方便我们行事。谷尾轻脚点地,一个飞身上去,轻易从地面上跃出丈许来高后,一伸手,将神像头上的黄盖布给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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