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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步狼烟道(38)

“哦!你说这个啊!”朝他摇摇手中的东西,难为情地挠挠头,“恩,我看了,可看了半天都看不明白,其实我觉得,你与其急着传我武功,倒不如先教我认字。”

龙鸦望着我惊诧万分,“你!不识字?”

被他这么一说,脸更红了,他那么优秀,简直是天上知一半地上全晓,我喜欢他,想跟他做朋友,甚至还想和他有更深一层的交往。可我凭什么去想,有什么资格去想!立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卑微起来,连正眼都不敢瞧他。

耳朵烫得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已成了大番茄。可我知道,龙鸦的视线一直没从我身上挪开。

一下没把矜持住,像个姑娘一样推了他一掌,那力道不重,但他还是往后退了几步,几乎是同时的,我相当没底气的转过红透了脸,朝他咩了声:“讨厌~不许笑人家!”

唉!可惜了,早知道会用到这句台词,就该在出门时在袖子里塞条小手帕,现在掏出来挥挥,多应景啊~!

“好!”龙鸦看着我,忍不住笑出来,闷笑了好久都止不住。只到最后他将头侧向一边,又抽了两下才止住。

“想不到你竟不识字,好吧,以后早点来便是!”

“呵呵,我看你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啊,虽然刚开始偶有雷暴,阴风刮起卷得满院的玉兰花乱飞,但好在现在已经转阴了。”我朗笑几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不自觉的又勾起他手指拨弄起来。

龙鸦今日心情好,没有急着用石头丢我,而是带着我下到南山背面,沿着宽阔幽碧的河床草地一直走。

河边的风景清爽优美,让人忘忧。他对我说,他喜欢这个季节,我却说我不喜欢夏天,他问我为什么,我说,夏天身上的汗水蔫呼呼的,在路上,或是在饭馆里要是遇到个胳肢有狐臭的坐我旁边,我他妈连死的心都有。

他朝我偏过脸,又问我:“那什么季节是你喜欢的?”

我答:“我喜欢冬天,因为可以用很厚重的被子把自己裹个严实,自从父亲去世后,我就这样了。”

和龙鸦在湖边草地上聊着聊着就躺下了,他的头发好黑好长,散了一地的黑色,宛如一片漆黑的深潭蔓。平时没事就最喜欢抱住他的头发玩了,只是苦了每天给他洗头的人,这么长的头发,多难打理啊,还是我比较好,发长不过肩膀,将脑袋上半部的头发揪起来,弄点刘海飘在额前,又清爽又帅气!

迷迷糊糊的,身体好热,本能的跨住个东西蹭啊蹭啊蹭,好舒服的感觉,突然觉得嘴唇湿忽忽的,有东西在啄我嘴,难道,是大蛇。模糊中,梦境和现实混为一体,早忘了那大蛇已被龙鸦剥肚泡了酒。

大叫一声,‘有蛇!’猛得睁眼一瞧,龙鸦放大的青灰色削脸此刻离我很近很近。

天啊!我在干什么,想要起身才发觉,自己怎么把腿翘他身上了,还…还姿势相当暧昧地搂着他。赶紧将手脚抽出来,起身连连跟他道歉。

龙鸦倒是不介意,什么都没说,看了我一眼后,翻过去背朝我继续睡。

第 45 章

下到山来,脚还没伸进将军府的门槛,就被迎头冲出来的鱼头一下撞飞出老远,幸好我是个年轻小伙子,这要是个年纪大点的,那还不直接给撞到棺材铺了。

按住胸口,紧贴墙角慢慢爬起。鱼头看我脸色不对,也知道自己伤了我,想要过来扶我,却被我挥手制止。

“算了算了,我自己起来,我可不想在断胳膊断腿,你忙你的去,别管我,千万别管我。”手掌隔挡住,生怕他过来扶我。

“不……不是……阴阳涧他……他……私……私……”鱼头急得满头大汗,可越是着急就越是结巴。

“什么,他怎么了,死了?怎么可能…!”大惊失色,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将鱼头推开,三步两步飞了进去。

大堂里,小涧完好无缺的正坐在那,脸色那么好,哪像死了的样子!奇怪的是,现在是戒严备战状态,厅堂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生面孔,万一是奸细怎么办?

“私……私自……私带……闲杂人……来……来将军府……!”鱼头追在我后面进来,气喘吁吁的终于把话结巴清楚。

吓死我了,还以为小涧出事了。真是,我背上全汗湿润了,搞个半天是私带生人进来。

“他们是我特意找来给你瞧身体的!”小涧见我回来立刻迎出来,拉我就走到一个大夫摸样的人跟前说道:“这位是张神医,他轻易不给人瞧病,是我求了半天他才来的,还后这位,是日升药铺的老板,也是……”

“我又没病!”不耐烦的挥挥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吗?这天也够热的,麻烦诸位白跑一趟了,来来来,我亲自送各位出门!”

那些个大夫一听我要亲自送,有谁敢让一城之守亲自送往的。于是一个个又是作揖又是陪笑脸,自己都起身离去。

小涧见我非暴力不合作,脸一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愤愤不平的大声冲我吼道:“我不想跟你吼,喝了那么多春药都没反应,不是有病是什么,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有病就治,治不好我也跟着你,你不行还有我嘛!我保证让你爽,你……”

“小涧!”一拍桌子,将他还未说完的话突地打断,“你瞎闹什么,我没病,这个我自己知道;我的心里已经有中意的人了,这个我们都知道,你还在这里鬼闹个什么劲,非要让我讨厌你你才消停吗?”

话说出口才觉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过分了,可是,如果在继续放纵小涧胡闹下去,怕是早晚有天会出事,不如趁现在把话说清楚的好。

小涧沉默了会儿,红着脖子眼睛突然冒出句。“我要去琴断口找我爹!”

暗自长嘘口气,坐到我的位置拿起筷子,没好脸色的白他一眼道,“你哪来的爹,你不是不认他的么?”

“要你管,那是我爹!”小涧看都不看我,回了句。

“你去找他干什么?”

“要你管!”

妈的,这小子今天挺翻锹的,搁了饭碗一巴掌扇过去,小涧嗖的一下站起来,发疯似的将桌子哗一下掀倒在地,白饭绿菜黄菜汤,闹得满地都是,一不小心还会被摔碎的碗盘割伤脚。

“我要走,我要走,我死都不要呆在这!窝在这里有什么用,屁用都没有,我要跟我爹学点真本事,再不要被人看贱,不要被人瞧不起!”

在他掀桌前我眼明手快,已将我的碗会早早拿在手中,任他在厅堂里闹的哄哄响,我就当没听见的继续趴我的白饭。

谷尾最近不知怎么打上来洪口关的大商贾任人丸家三小姐的主意,白天出去,直到晚饭才回来,他刚一回来就赶上了小山涧在那摔桌子砸板凳的高潮。本来根本就不关他什么事,他好心才开口劝了几句就被小涧给呛了回去,憋得连龟壳都红了。

“我说你至于吗,找谁不是找,你非要在他那棵树上吊死,何必呢!我……”

“呸!”谷尾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涧一口唾沫甩在脑门上。“人家做妓女伶官卖身是为生活所迫,你到处插又为什么!促进中原繁荣么?老子要在哪棵树上吊死那是老子的事,就是吊死也不会找你这棵花柳。”

小涧闹了会,该砸的也全都砸了,反正谷尾会从他姘头家弄套新的来,这我不担心,只是,小涧刚才说的对,他在这里每天不是跟那帮孩子们胡闹打架,就是干出些半夜爬床的事,像他这年纪,最容易走岔。以前的经历对他来说是场无法忘记的噩梦,如果他一生都要背着这样的回忆,对他而言实在太残忍了。他必须重新开始,而重新开始的第一步是……

“谷哥,你就答应了吧,算我求你不行吗?”

一吃完晚饭我就粘上谷尾了,跟在他屁股后面求他收小涧做徒弟,教他读书认字学习兵法。可谷尾刚被小涧呛得浑身发抖,想要他答应,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哎呀,不要跟在我后面吵,烦死了,我要去找三小姐放风筝了,还有!”谷尾突然转过身相当严肃的看着我,“不要叫我谷哥,难听死了。”

“这个,这个,不叫你谷哥。难道要叫尾哥啊?”我很虚心的朝他眨眼睛,摆出一副求人的姿态。

“恩,就叫尾哥吧!”谷尾得意于自己的想法,满意的点点头。

嘴角抽动了两下“你!你确定,我觉得还是叫谷哥好一点,听起来很强大。”

“说你读书不多吧,尾哥听起来是不是更好?伟大,伟大的哥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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