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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相爷神算(19)

贺羽无奈,只得说一声,“我认错人了……抱歉。”就退了回来。

转回头,有些落寞地往回走,是自己看错了么?贺羽叹了口气,刚走出几步,却听身旁有人问话,“兄台,知道辕府怎么走么?”

贺羽听着这声音清透干净,心中微微一动。猛抬起头,就见身旁不知何时来了一匹白马,马上坐着一个白衣青年,正居高临下望着他。

双目相对,贺羽就觉得心跳一滞……

那白衣人二十不到年纪,一头黑色长发垂直胸前,面容身形华美非常,眼梢微斜,嘴角带笑,比殷寂离少了几分俊美,却是多了几分莫名的邪气,叫人过目难忘的一张脸。

贺羽傻呆呆望着……

那人一挑眉,等着他回答,却半日不见回音,不过他也见惯了这场面,并未在意。倒是这书生看起来似乎有些傻老实,还有那么些眼熟……在哪儿见过呢?

“唉。”那人挑起嘴角微微一笑,提醒道,“兄台,问你话呢?”

“呃……”贺羽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问什么?”

那人哈哈大笑,“我问,辕府怎么走?”

“哪个辕府?”

“就是辕大将军的府上啊。”那人手上一把象牙股的扇子,轻轻搔了搔耳后,“我三年前来过一次,不过路好像变过了。”

贺羽失笑,小声嘀咕了一句,“是你自己不记路吧。”

那人听到了,微微一愣,低头细看他,突然伸手,用扇子挑起贺羽下巴,贺羽先是一愣,随后一拍他的扇子,露出些恼怒神情来。

“哦……”那人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是谁了。”说完,一个翻身下马。

“你。”贺羽也有些吃惊,那么多年了,那人竟然认得自己。

那人视线从贺羽的身上移开,看了看他身后,见那里也站着一匹白马,一个白衣人……贺羽就见他挑起嘴角,了然一笑。

“咳咳。”贺羽咳嗽一声,耳朵有些红,道,“你这些年还好?”

那人无所谓地一耸肩,“还行吧。”

“医术学得怎么样了?”

“我对医术本就不感兴趣。”那人笑着摇摇头,“早荒废了。”

“那怎么行?!”贺羽着急,“你不拜师了么?”

“拜你为师?”那人挑起嘴角,“那是小时候的玩笑话。”

“不是……师父吩咐了,要我收你为徒的,你不拜师,我不好交代。”贺羽道,“那套针法必须传下去,你是最佳人选。”

“唉,这话以后再说。”那人一摆手,伸出手指优雅地掏了掏耳朵,“对了,你叫贺什么来着。”

贺羽皱眉,还说记得,连名字都说不全。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我叫什么?”那人往贺羽身边凑了凑,用扇子敲敲他肩膀。

贺羽故意摇头,“就记得你姓萧。”

“箫洛么。”那人微笑,“你不是以前常说喜欢这名字么,不过拜了那老头进你们药王门就要加个羽字……洛羽……呵呵。”

贺羽听后抬头看他,刚刚明明还说不记得自己名字是羽。

而箫洛则是笑得更坏,“嗯?原来那么多年还对我念念不忘啊?不就是当年救了你一命么?想以身相许?”

贺羽脸绯红,这人,多少年了还是如此恶劣。

“走吧。”箫洛对他招招手,“你认得路的吧?带我去辕府,对了,先请我吃个饭。”

贺羽无奈,只好跟着他往前走,边问,“那拜师学艺术的事情?”

“唉,这种扫兴的话先不要提,以后再说。”箫洛打开扇子轻轻扇风,忽略掉身边走过去的男男女女们投来的惊艳目光,单手搭着贺羽的肩膀,“呐,贺羽,你小时候挺可爱一个少年,怎么如今长大了就普通了呢?我以前一直以为你长大必然倾国倾城。”

贺羽不悦,“我是男的,倾国倾城个屁啊?”

“哈哈哈。”箫洛点头笑,“这倒是,不过么,我还是喜欢那种倾国倾城的美少年啊,最好永远十六岁。”

贺羽低头,狠狠白了他一眼,原本以为他长大了会好些,没想到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桀骜。

“对了,你要不要留在我身边帮我?”箫洛随口问。

“帮你什么?”贺羽不解。

“哦……过阵子可能会打海战,你这种神医跟在身边自然是百利而无害的。”箫洛说着,伸手一指前方最高最豪华那座酒楼,“去那里吃饭吧!你请!”

……

作者有话要说:咩。这个还记得的吧?肖洛羽本名是叫箫洛的,后来才改名叫肖洛羽= =

 

13

13、求才若渴 ...

吃完饭后,殷寂离先去齐亦家里头,收拾了一下行李,再跟齐王爷告个别。

齐王爷春风满面迎出来,他今日下午与齐夫人陪着齐灵说了一下午的话,齐灵还说饿了,吃了些点心,露出很多欣喜顽皮神态来。齐王爷大概这辈子都没见她不受病痛困扰,如此轻松的样子,欣慰异常,只感念老天爷终于是开了眼,希望他家灵儿日后有大福分。

殷寂离回来之前,一直当啷当啷地转着拨浪鼓,神情有些呆滞。

听说殷寂离要走,齐王爷虽然不舍,但是毕竟年轻人前途第一,能让季思垂青的,必然是大才,以后一定有机会同朝为官。

殷寂离询问齐姑娘病情,老王爷说无碍了,还连连称赞贺羽是神医。殷寂离让齐王爷好好疼爱齐灵,她这一生不容易。

齐王爷只当殷寂离说他闺女前半生太不容易,也感慨点头,之后是更加疼爱……而在齐灵这一生的所有记忆之中,可能也只有这一两年,是唯一能记住的、快乐的岁月,前半生病痛,后半生苦难……所谓的红颜薄命,也大抵如此了。

殷寂离收拾了包袱,就跟着季思去丞相府,辕冽和辕珞也告辞,众人正好同行。

辕珞对殷寂离很是热络,问东问西的,殷寂离随口答两句,也能逗得他哈哈大笑,辕冽则是一直对殷寂离有些警惕,这人……似乎有很多秘密。

殷寂离被辕冽看得后背发毛,心说,辕家两兄弟,都不是省油灯,一只是笑面小老虎,一直是冷面小老虎。

在岔道分开后,殷寂离和季思坐着马车,回府。

季思问殷寂离,“闵公子,学了这满腹才学,可有什么远大志向?”

殷寂离瞄了季思一眼,实在是不想伤了这贤相的心,只是笑了笑,道,“季相,我并无什么远大志向。”

“那是为了荣华富贵?”季思问。

殷寂离耸耸肩,“我家境甚殷实,并不爱财。”

“那是为何?”季思问,“寒窗苦读十年,必然有大目的。”

“我看书不止十年,但是从未寒窗也并不觉得苦。”殷寂离道,“只不过是喜欢看书罢了。”

“就是如此简单么?”季思问。

“嗯。”殷寂离点头。

季思微微笑了笑,看殷寂离,笑问,“闵公子,是不是无心为官?”

殷寂离一挑眉,笑着摇头,“一点都不想。”

“为何?”季思问,“是因为官场丑陋,还是喜欢自由自在?”

殷寂离摸摸头,道,“季相,这世上有些事情早已注定,人没法改变的。”

“这点我相信。”季思点头,“若是遇上三年大旱三年大涝,再贤德的明君也没有办法国泰民安。”

“嗯。”殷寂离笑了,和季思这样的人说话很容易,他不仅聪明,还不会觉得别人笨,所以讨人喜欢。

“我觉得,你是不是怕着什么?”季思突然问。

殷寂离一愣,转脸看季思,“什么?”

季思想了想,“嗯……怎么说呢,闵公子不像是贪生怕死之人,就看你刚刚为那陈勉出头教训夏炎广,我就觉得你看不惯天下不公 。听你的琴音,知道你忧心天下受苦百姓,钦佩那边陲为国效力的将校,为何不肯为他们做一些事情?你不像是那种淡漠的人,还是有什么原因?”

殷寂离静静听季思说完,也没有回话,只是笑而不语,季思的确是聪明人,但他也不习惯争辩,更不喜欢解释,只是淡淡笑了笑,一直不语。

季思便也不再追问了,何苦强人所难,只是这书生天高地厚之才,如不能用在正途,实在可惜了。

两人随后聊起了书,天南海北甚是投机,回到了府中,殷寂离直奔季思的书房,见满墙的书籍应有尽有,就厚着脸皮在季思的书房竹塌上安了家,一本一本地看了起来。

季思也不赶他走,亲自给他端了差点放在一旁,自己则是走到书桌后坐下,看起了各地的公文。

“啧……”季思看了一会儿,突然摇头,叹气道,“又要拨款,国库空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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