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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315)

作者: 绯瑟 阅读记录

忽的一阵剧痛,原来是曹几何抬膝相送,直撞我腰身,直叫我眼前一黑,力道一软,他便趁机翻转刀尖,迫我松手。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似流水,他对老七的本能动作竟是熟悉的,在杀人时的精准更是无可挑剔。

可那又如何?

他熟悉的是老七,关我方即云什么事儿?

我马上开始舍弃七哥的近身战略,只要是敌人所熟悉的我都不去学。我翻个身形往地上一滚,如猪突狗进,不讲风度,只讲策略地翻到一块儿巨石旁,它看上去有一个西瓜那么大,是块儿颇为尖锐的好石头,那我就看上他了。

我脚趾一痒,足尖一动,这块儿西瓜大的巨石就被我送上了天,飞向了曹几何。

曹几何没躲,他竟凭一种高超而神秘的技巧,只用刀在石头上点拨了几下,如同一个稚嫩的孩童拨动巨人的手掌,这块儿石头就这么被拨歪了,飞偏了,完美地越过了他的身侧。

可是他忘记了一点。

沙滩上的大石头小石头不止一块儿。

所以这一刻起,我就是沙滩之子。

不是脏话的那种意思。

我开始疯狂地拿石头砸它,我一小块儿一大块儿一整块儿一片碎块儿地砸,这很不七哥,但这很方即云。

而曹几何也从一开始的四两拔千斤,变成了疯狂躲闪石头雨。他似乎坚信大点的石头总有一刻会砸完,而我的体力也总有一秒会用完。

曹几何想的没错,但这一刻来的有点迟,那一秒就来的更加晚。

我怀揣几块儿尖石,好似胸口抱炸/药一般扑向他,我给他一个热情膝撞,再来一个温柔肘击,对象分别是他的肾和他的咽喉。

而他都躲过去了。

而且躲得志得意满。

反倒是我看着体力不支,实际也是真体力有点不支,我的动作是比之前慢了点儿,缓了点儿。

就这么一缓带一慢,带动了他的杀心与胜利心。

曹几何果然刀尖一亮,如小鸟归巢一般刺我胸口。

你瞧他刺下去的这速度,这姿势,仿佛血肉才是刀尖的鞘,心脏才是刀花的盆。

那一刻我居然从他平平无奇的数学课本脸上,感到了一丝酷炫的错觉。

杀人在他手上成了一种数学,是各种有条不紊的算计组成的黄金答案。

而我呢?

我最讨厌数学了。

我尤其讨厌几何学。

只有物理学,物理学它从不辜负,永受我喜爱

在他的银白刀花冲我的心脏盛开时,我紧抱牛顿大腿,手上“蹭”地一下冒出两块儿石头,电光一瞬间,我夹住他刀尖,然后猛力一转。

只听“噼里啪啦”一声响,他的刀就被我转掉了。

在离我的心脏只有2到3厘米的时候,就这么被转掉了。

就好像死神他老人家千里迢迢地追我尾,就快追上我的车屁股时,他老人家当场爆胎,追不上了。

然而曹几何能成为我的噩梦这么久,也是有理由的。

他武器被掉,不慌不忙地手下沉,滑出一把更细更小,如簪子一般的剔牙刀,冲我毫无防备的脑袋扎去。

而我呢?

他的一把小刀掉下来,当然是得落在我指尖。

我不怕他杀我,我就怕他不杀我,他杀我的时候得用掉一只手,另外一只手就显得孤立无援,这个时候我往他咽喉扎,你说谁的胜算比较大?

其实说实话,胜算都一样大的。

这么近的距离下,我的强战力打了折,血量也打了折,我该与他的战力持平相当。

但是我有一点比他强。

我能不顾一切来去杀他,他不能。

这老狗谋算来谋算去,他终究舍不得谋算自己的命。

犹豫就会败北,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无论你多么能谋善阴,你逃不过快这个字。

他犹豫了,想后撤了,不想同归于尽了。

可是没地躲。

十分之一秒后,我的刀尖先扎进了他的咽喉。

一刀致命,脖颈的脉管欢快地破了个洞,血滴子像喷泉似的乐呵呵地溅了我一脸。

我瞧见曹几何的脸色铁青如铜锈,牙齿格格作响如僵尸,可他手上的剔牙刀却在惯性作用下,不偏不倚地扎进了我的脑袋。

我感觉脑袋一阵刺痛,然后就没感觉了。

一切感觉消失前的一瞬,我好像跌入了一个温暖的地洞,全身上下暖洋洋的,有人在接着我,有人在围着我,隐约朦胧之间,我看到了李藏风从模糊到清晰的影子,瞧见了七哥冷峻的眉眼在我眼前闪,我甚至还听到了老八,他在我耳边声嘶力竭地喊。

什么是痛快的死?

瞧见心中挚爱,看到心底藏着的人,遇见死去的朋友,这就是痛快。

我笑了笑,转身迎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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