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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43)

罗布慌张地哭泣求饶,嘴里刚想说什么,被袁让一脚塞进了他的嘴巴,动作迅猛狠厉,丝毫不像刚才表现出来的软弱。

袁让嘴边扯起一丝残忍的弧度,“背叛我的人,都要死。”

“呜呜呜!呜呜!……”

无视了罗布的求饶,袁让瞥了眼一直安静不语的小皇帝,又低身对罗布柔声道,“不过,我不会杀你,我还要借你来帮我脱困,你背叛了我一次,就不会再背叛我第二次的,对不对?”

尽管袁让说话的速度很慢很柔和,可让人听了比方四儿说话时还要不寒而栗。

罗布呜呜咽咽地使劲儿点头,袁让满意地笑了笑,放开了他,“你在我鞋底下摸出一块玉来,那是我答谢你的赏赐。”

罗布犹豫了一下,还是战战兢兢的爬过去,从袁让漆黑的鞋底摸索了半天,拿出了那块通体莹白的玉,登时眼睛发亮,情不自禁地笑了下,又惴惴不安地瞄了眼袁让,袁让云淡风轻地笑了下,“只要你不跟他们说出我是谁,这块玉就是你的。”

如果罗布能看到袁让眼中的那抹残酷,他纵使再贪财,也不会将玉放在嘴里咬一下的。

可就这一下,罗布犹自沉浸在喜悦中死去。

小皇帝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七窍流血的死亡,两行血泪从罗布睁得大大的眼睛中缓缓流出,最后无声无息地滴落在冰冷的地上。

小皇帝觉得全身发冷,他忘不了那一刻袁让脸上淡漠的表情,良久,当他意识到袁让也正看着他的时候,不由得往后缩了缩,“你……”

“我没中蛊,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袁让耸了耸肩,坦白地承认他留下罗布的原因,“背叛我的人都要死,哪怕下一个死的人会是我……”

“你疯了……”小皇帝惊讶地看着他,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跟袁让沟通的话了。

袁让无所谓的笑了笑,眼神骤然一凛,“知道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这些吗,因为你很识相,也多亏了你的识相,他们没有机会怀疑我了。”

言毕,袁让大吼了一声,将掉落在地上的玉踢到小皇帝身边,接着门外三人冲入房内,就见罗布浑身浴血倒在地上,已经气绝。

袁让惊恐地支支吾吾了起来,“罗布不过是抢了公子的那块玉,就……就死了!”

方四儿用手帕拾起了白玉,对着烛光看了一会儿,脸色一沉,对另外二人说道,“这是右护法的印信。”

作者有话要说:小皇帝倒霉记,仍在进行中……囧

45

45、呼之欲出 …

“你胡说!”要不是身上还被绳索束缚着身体,小皇帝早就跳起来狠狠教训那个不仅残酷杀人,还要嫁祸给他的袁让,小皇帝心里实在是气得不轻,加之亲眼目睹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毙命在自己眼前,他一个自小生长在平凡却也相对知礼守法的社会的现代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对袁让更是恨得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就像狼一样残忍狡猾,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无论从性格还是观念上,都严重触动到了小皇帝的底线,“他才是杀人凶手!他才是你们要找的人!!”

大声地吼出来以后,小皇帝心中不仅没有一丝底气,反而因为方四儿冷冰冰的眼神给摄住了,那道眼神就像一支淬了毒的箭,架在弓上瞄准着他,似乎不经意间就能贯穿他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残毒得让人毛骨悚然。

小皇帝红着眼睛看向了朝他一步步踱过来的方四儿,还想说点什么,就被方四儿用力地捏住了下巴,疼得他觉得自己的下巴骨都快被捏碎了似的,艰难地动了动嘴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几个含混的音节,因头被迫仰高,下颚还掌握在别人手中,根本连动动口腔的力量都没有,更无法为自己申辩。

方四儿似乎很喜欢小皇帝这个表情,愤怒中带着惧怕,痛苦中又不甘蒙冤而奋力挣扎。

不远处的袁让正在嘲笑着他,小皇帝能感觉到那充满了不亚于方四儿的狠戾的眼神,只听袁让在大呼冤枉,将事实扭转得黑白颠倒,方四儿安安静静地听着,并不发一语,胖子和瘦高个儿一人检查罗布的尸身,一人压制着故作激动的袁让,等胖子检验完尸体后凑到方四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方四儿湿冷阴滑的眼神依然没有离开小皇帝越发惨白的脸。

忽然,方四儿缓缓低头,与小皇帝对视了一会儿,伸出舌头在小皇帝的脸上舔了一记。

从腮骨一直舔到眉梢,滑腻略带粗糙的温热舌头激起小皇帝一阵一阵的颤抖,舔完以后故意咂咂嘴巴,“不得不说,你这小子生得还有几分像慕帝那个小贱人的……”

“咦?方四儿你见过那狗皇帝生得什么模样?”胖子好奇地也凑上来看看,绑架小皇帝的时候他还没有仔细看过小皇帝的容貌,来到这个据点以后也是一门心思花在了袁让身上,那边钳制住袁让的瘦高个儿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你们没见过?”方四儿露出了阴冷的笑容,苍白而没什么肉的脸上因这个笑容而扭曲到一个可怕的程度,“我可见过一次那贱人的画像,端的是倾国倾城呢……”

“呸!就凭那贱人也配!”胖子呼哧呼哧地红了脸,似是想到什么不平事而忿忿地跺了一脚,“咱们堂主不就是因为那贱人才废了手脚筋的,要是让老子见到慕容予繁,定要将他大卸个十块八块的!”

“嘿……你怎么尽想些这等粗暴的事儿。”方四儿缓缓放开了手,对小皇帝道,“原本只想喂你几颗药逼供的,怪就怪,你与他相似的那张脸……”

语气里包含的欣赏也镀了一层讽刺,随着方四儿一口啐到小皇帝的脸上并用力踹了一脚,小皇帝的心也同时跌到谷底。

……被人冤枉不说,还遇到了仇家,本来他以为这不过是江湖之争,只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哪怕对方再穷凶恶极也不敢当真与朝廷作对,可就在方四儿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小皇帝这才发现,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眼下的情况是,他要是承认了自己是慕容予繁,就必死无疑了。

而就算他们没怀疑到自己的身份,估计是免不了一顿暴力相向了。

只是小皇帝自认他从没做过什么能让人嫉恨至此的事情,什么废了人的手脚筋,相信就连早已投胎了的慕容予繁都不会这么做。

小皇帝苦于无法开口利用自己唯一能拿的出手的筹码,也因此,他就更不能放过袁让了,“他……他真是你们要找的人!”

瘦高个儿也用力踹了下袁让,扑倒在地的袁让马上爬起来回到瘦高个儿的脚边,惹得瘦高个儿一阵嘲笑,“就这个孬种?别说这他妈孬种身上没有一处刀伤,就凭他这身奴性,他要是‘五公子’,那我就是武林盟主了!”

袁让还不忘再落井下石,“他在玉上下了毒,他身上肯定有毒!”

小皇帝睁大了眼睛,看着袁让胸有成竹的样子,心知是百口莫辩,却仍倔强地皱眉道,“我身上没有毒,不信你们可以搜——”

十只冰冷而细如枯枝的手指伸入了小皇帝的衣襟,方四儿毫不客气地在小皇帝身上摸索起来,边摸边忍不住叹道,“怎么有人生得这样好的皮肤……要是剥下来拿去做人皮面具定是不错……”

小皇帝死咬着牙关忍受方四儿阴毒的言语和在他身上不断游移的手指,至少看起来方四儿还不打算杀了他,他不能就这么让袁让给自己加上这莫须有的冤屈,起码要拆穿他一个谎言才行。

可没想到的是,方四儿从小皇帝的中衣里搜出了一包药粉。

对着烛光观了下药粉的颜色,方四儿又将药粉化入水中,使一根银针慢慢渗入,最终如水的那段银色变成了黑。

“是一步醉。”

方四儿显得有些激动,看了眼地上的尸身,又看了眼小皇帝,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就算小皇帝不明白什么叫“一步醉”,至少他也看明白了,罗布是死在这个毒下的。

该死的袁让,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在自己身上藏了这么一包药的?!

小皇帝真是恨不得去砍了袁让这个始作俑者,而他的咬牙切齿在方四儿眼里看去又是别有一番意味了,“如此珍贵的毒竟能让我在一个小倌身上摸出来,右护法的下落,你也相比知道吧?”

“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胖子哼笑一声,脸上却没有一点笑意。

“……我不认识什么右护法,那玉上的毒也不是我下的,我昨夜只是走错了房间而已!”小皇帝红着眼睛用力挣扎着,无奈身上绳索纹丝不动,在场的人都只是冷眼看着他,连制服他的力气都剩下来了,反正又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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