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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丝绒(59)

傅津言的嘴唇堵了上去,她被迫张口,灌进一股淡淡的烟味。与之前他的捉弄,不带任何感情不同。他的唇瓣含着舌尖,用力碾磨,像狂风入境,浪潮掀起,戚悦被迫禁锢在方向盘与他怀里的方寸之间,她明显感觉到了傅津言的怒意与占有。

戚悦感觉自己正掉入一个无法挣扎的漩涡中,心底有一股惊慌在蔓延。她一直在试图躲避,不料傅津言眼睛渐渐变红,彷佛失了控。

车内空气愈来愈发,衣服忽然被撕裂,她被迫露出一半圆润白皙的肩膀,肌肤在炙烤,越游移,所到之处皆是火热和酥麻。

戚悦害怕极了,她怎么推他都没有,眼前的傅津言好像失了智一般。戚悦没办法,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的声音很弱,她说:“傅津言,我求你。”

不要让我恨你,请你不要这样对我。

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戚悦的脸颊滑落进他的脖子里,一滴接一滴,傅津言像一下子被烫着了一般,抬起头,从她身上撤离。

傅津言替戚悦穿好衣服后,独自坐在座位上,从中控台上摸出一支烟。车窗降下来,冷空气灌进来,让刚才暧昧旖旎的气氛消散了大半,人的理智渐渐回拢。

傅津言抽了一支又一支烟,灰白的烟雾漫上来,他的表情淡漠,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隔着一片朦胧,他偏头看了一眼戚悦,她安静得不像话,明显是被吓着了,也不敢主动惹他,卷曲的睫毛上还衔着泪珠,白皙脖子上红色的牙印明显,也是他的杰作。

傅津言嘴里衔着烟,想到刚才自己做的事就感到烦躁,为什么一切一直都控制得很好,一到她面前,自制力就是0。

想到这,傅津言抬手将胸前的领带一把抽拽出来,扬手扔出车窗外。

“很讨厌我?”傅津言手里夹着烟,声音略微嘶哑地问道。

“嗯。”戚悦点头承认。

听到这话,傅津言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声音很轻。

“你走吧。”

“啊,你说真的吗?”戚悦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

傅津言表情懒散,掸了掸手里的烟灰,不知道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自己听,带着笑意声音却很凉。

“嗯,趁我没改主意前。”

话音刚落,戚悦立刻拉开车门往前走,她的速度很快,到后面甚至快步跑了起来。远光灯沉默地打开,细碎的尘埃浮在上面,长长的光束目送着女人离开。

傅津言坐在车内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她提起裙摆向前小跑,步伐轻盈,像是终于逃离深渊,最终奔向幸福的仙德瑞拉。

所有人被渴望,只有他不是。

五分钟后,傅津言的表情冷如刀刻的石膏像,沉默且灰暗,他摁灭指尖的烟,发动车掉头,与戚悦往相反的方向走。

-

戚悦离开后,傅津言又恢复之前状态,白天正常上班,晚上又是颓唐山崩,阴郁的状态,淫靡又有着致命吸引力。

周五上午,傅津言正在口腔医院值班,他穿着白大褂,将一瓶药水扔进垃圾桶里,蓝色口罩遮住他冷峻的脸,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

他的声音清冷:“下一位。”

一个女人进来,戴着黑框眼镜,声音有些唯唯诺诺:“傅医生,我牙疼。”

“躺上去。”傅津言声音谦和又保持着疏离。

丁悦躺上卧椅的时候,眼底是一闪而过的失望。果然,傅津言不记得她了,要是她穿上在“夜”的衣服,化上妆,他应该对自己有点印象吧。

她正思考着,傅津言拿着镊子,一双眼睛沉静而有距离:“张嘴。”

约半个多小时,傅津言同两位护士在丁悦的牙齿做根管治疗,她觉得,这是人生中最幸福又紧张的时刻,一颗心砰砰直跳。

根管治疗结束,丁悦还觉得有点遗憾,结束得太快了。

治疗完后,傅津言连话都懒得说,在一旁沉默地收拾东西。

是护士拿止痛药和告诉她一些注意事项,丁悦听得心不在焉,眼睛直直地看着傅津言。

眼看傅津言就要离开,丁悦喊住了他,鼓起勇气:“傅医生,你还记得我吗?”

傅津言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眉头轻蹙,最终摇了摇头,保持惯有的礼貌:“抱歉,接触过的病人太多。”

“不是,是在夜,”丁悦有些急了,看傅津言眼底疑惑,她只能说,“戚悦,她不是坐你旁边吗?我是她同事。”

听到“戚悦”二字,男人平静无痕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缝,他摘了口罩,露出一张清隽的脸,眼皮微动:“是么?”

“不太记得了。”

听到这话,丁悦不但没有失落,反而心底暗自窃喜。

这么说,他现在和戚悦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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