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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丝绒(88)

回到家差不多十一点,傅津言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套房里垂眼不知道想什么。他的心很空,像被烟灰烫了一个洞,密密麻麻的痛感从心脏深处传遍全身。

他是被忘记了吗?

半晌,傅津言拨打了陈文的电话:“你去公司里把我的信件全部拿过来。”

“好的。”陈文一边应道,一边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

每天寄给傅津言的信件很多,一般是由总裁特助过滤之后,再交由老板。因为助理每日的工作量较大,所以不是没有漏掉的可能性。

半个小时后,傅津言茶几前堆满了信件,他一封一封地从里面找,十分有耐心。终于,他的视线定格在一个米色的信封上。

傅津言抽了出来,低头一看,是一张邀请函,视线蹲住,上面画了一只蜂鸟。邀请函是戚悦手写的,上面除了邀请他来看秀,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距离戚悦回国还有两天。

傅津言整整失眠了两夜,连续两晚梦见了戚悦。她穿着大红色的裙子,明媚而娇艳,她跨坐傅津言身上,主动亲吻他。

她整个人融化在他掌心,像奶油,透着清甜的味道。傅津言只是尝了一口,手掌往下,便想要更多。

交合的瞬间,傅津言发出低.喘,眼睫是湿的,心上是上瘾的。

戚悦凑前去,吻了吻他那颗红色的泪痣,笑着说。

傅津言,我回来了。

我以后不会离开了。

只可惜,傅津言睁眼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一室虚无。

两天后,大悦会展中心,著名海外新锐设计师的戚悦的个人的时尚首秀在此开展,众媒体和粉丝从五湖四海赶过来。

就在一个月前,这场秀限量发售的票在五分钟内就已经售罄。

从会展中心入口处,许多没抢到票的年轻人在外面蹲点,希望碰下运气——现场会发余票进去观看。

门口贴着戚悦的海报和作品简介,许多人围在那里纷纷拍照。

她真的做到了。

站在高处,喜欢她的人因她而骄傲,让不要她的人而后悔。

七点一刻,首秀正式开始。全场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只留了台上的一束灯光打了下来。从模特出场开始,人们静静地看着这一场视角盛宴。

傅津言也坐在角落里看着这场个人秀,静静地勾唇笑了。

秀结束后,掌声雷动,戚悦领着一众模特给观众致谢,她站在人群中央,优雅又大方,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红唇细眉,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干净又风情。

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傅津的眼睛就没有离过她,心脏无法控制地加速跳动,像是重新获得新生般,但连呼吸也不敢,怕错过她的一颦一笑。

-

结束之后,合作的品牌方还安排了嘉宾去邻厅参加晚宴,而戚悦本人一直被记者围着争相采访。

十分钟后,戚悦随后进入宴会,从她进来起,在场多少男人的眼光蠢蠢欲动。她穿着黑色裙子,长腿纤直,蜂腰鹤漆,白到发光,她每走一步都透着诱惑。

傅津言离她十米远,长腿一抬,正想要去找戚悦,抬眼看见不远处的两个人,停了下来。

戚悦旁边站了个男人,很高,气质优越,戴着眼镜,是真的温和斯文,不像傅津言笑里藏刀,是阴沉的。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逗笑了戚悦,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两人站在一起,很配,宛若壁人。

戚悦那个眼神,像一把刺,干脆利落地扎进傅津言五脏六腑里,很疼,让他顿时失去力气。

傅津言忽然没有了上去的勇气。

可他仍没有离开,像受虐般地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既不敢看,又舍不得不看她。

久违地,傅津言从得烟盒里抖出一支烟,衔在嘴边,点燃了它。喉结缓缓向下滚,烟雾里的尼古丁镇缓了他烦躁的情绪。

还有,一看见她止不住的瘾。

柏亦池看到好不容易戒了烟,又重新抽起烟的傅津言叹了一口气,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柏亦池看着傅津烟嘴里咬着一根烟,目不转睛地盯着戚悦看的架势,忍不住问道:“还想要她吗?”

傅津言拿下嘴里的烟,有风吹来,烟灰抖落,灼痛了他的指尖:“不要了。”

他眼睛里的风雨翻涌最终归为一片死寂。指尖的烟熄灭,傅津言转身,离开了宴会现场。

当初两人约好分开,傅津言就是怕如果异地,他一没忍住,会干涉戚悦的学业,把她禁锢在身边。

现在的她光芒万仗,从一株白水仙变成了朱色,明艳的花。

而他只深处阴暗,有过药瘾,伤害别人,深夜又独自舔舐伤口的人。

他自卑了,他的七七成了更好的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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