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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不让位(107)

御城公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滴了下来,抱拳躬身,面朝黄土,道:“臣对君上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几乎是这边御城公抖出了府中那人,正在府上听曲吃肉过得好不逍遥快活的锦衣男子接到消息,掀桌而起:“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东西,一把软骨头,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舞女歌姬惊恐柔弱地跌倒喊叫,府中侍女管家瑟瑟发抖,锦衣男子踏着一地碎瓷片,飘出门去,身后紧跟着铁面战将,他摔了手中的杯碟,跳起来踩塌了假山,翩然翻身跃出红墙:“天杀的牧远歌,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毫无意外,牧远歌等人在城主的带领下,回到城主府,便看到了一片狼藉的景象。

“什么!?”御城公叫来管家,毫不意外地听到了谭崇伺机杀出地牢的缜密说辞,甚至地牢里还象征性地死了几位死囚,说是谭崇的属下。

“府君不信去死牢认认,必定是他的属下,就算不是旧部,也是新收的。”

牧远歌并不喜欢进地牢这种地方:“不必了。

“挟天教教主的儿子,我有耳闻却素未谋面。”姜袅道,“他为何要害我?”

“这还用问,你是府君看重的人,他跟府君有仇,自然会把矛头对准你。”长生剑宗长老如是说道。

御城公心疼肉痛地看着大堂内的贵重摆设成了烂渣,就连巧夺天工的仙人扶顶假山也成了一地碎石,声泪俱下地控诉道:“肯定是他干的,他这时候逃走,不是心虚是什么。君上明鉴,谁麾下没几个奸细,但奸细干出这样的事,就连我都深感震惊。”

“少震惊了,去查他,”牧远歌道,“他逃了,最终还是你的锅。谭崇睚眦必报,你今日得罪了他,若不尽快斩草除根,反受其害。”

御城公立刻收敛衰容,一脸沉重地匆匆下去,才刚送走财狼,又迎来虎豹,怎么他看谁都像幕后黑手,他还没走远,只听得牧远歌对胥礼道:“……当真跟正道的人没有关系么?”

御城公莫名安心了几分,却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姜袅是我弟子,你都这般维护他,我又有何理由害他呢。”胥礼道。

“不是你,也有可能是你麾下其他人,”牧远歌道,“正道的会因为他作恶多端而除掉他,但邪道不然,邪道会因为他作恶而供着他,千方百计要杀他的人,除了我的仇人,还有可能是你正道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胥礼也恼了,“既然你一定要推到本座这边,你大可盯着本座的人,看看是否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胥大首座行端坐正,自是坦荡光明。”牧远歌道,“不介意被人盯梢,可我很忙。”

“这难道不是你借题发挥,在他身边安插个人,来对付我弟子,无论得手与否都可以除掉他再换个城主么。”胥礼道。

“我看重姜袅众所周知,他弱不禁风,我怎么可能拿他的安危开玩笑。扳倒一个小城主不过举手之劳,但姜袅可是你们送往我承天府的少府主!”

御城公缩了缩脖子,快速离开,必须把人揪出来洗脱自己清白,可谭崇此人不惹则矣,惹了不那么容易抓,这难度忒高了,可换成其他人又说不过去,倒霉透顶。

“你不拿他性命开玩笑,所以中毒倒下的另有其人,并非姜袅。”胥礼道。

“你一定要跟我抬杠么?”牧远歌道,“毒是我下的?这么看我不顺眼,怎么还答应要跟我同行呢。”

原本他们也因为这点而百般介怀,甚至归罪太上宗主,因此耽搁了启程时间。

“为了苍生,勉为其难……”胥礼道。

“在其位谋其职,可真是为难你了!”牧远歌道。

胥礼面如冰霜,好似隐隐处在爆发的边沿。

正邪两道没有胆敢与他口舌之争的人,除了那位已故的存在,这样的场面可以说久违了。

“息怒息怒,”长生剑宗长老见他俩争锋相对,稍稍放心,又觉得眼下不是内部矛盾的时候,道,“太上宗主此来赴约也是好心,承天府君莫要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怨怼我们宗主,平白让幕后之人看了笑话。”

“您的一切怀疑都很正常,总之我们此来,并不是为了惩戒姜袅而来,反而会护着他……”

“记住你们的话。”牧远歌一脸不快。

众人只觉姜袅可真走运,事到如今承天府君都百般护着这个始作俑者,简直不成体统!

姜袅听得百般不是滋味,以前牧远歌对他好,好像理所当然,现如今出于这样那样的理由照顾他,怎么看都那么名不正言不顺。

可他没办法不动容,究竟是谁干的,尚且不明,他的敌人确实不局限在邪道,而且目前形势严峻,又是他开启的地宫,比起追究是谁在害他,当务之急其实是要所有人都护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