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正宫不让位(116)

“前邪君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他也有意将夺去的邪首之位禅让给我,御城公与本教主多年交情,关键时候可千万要选对方向,否则将来休怪本教主不念旧情。”

城墙上,御城公心乱如麻,本该在他府中昏迷的晏伏,虽然身中剧毒,像道鬼影般突然出现在这里,五指如钩按住他的肩膀,一枚暗器悄无声息地抵着他的后心,他不敢轻举妄动,试图拖延时间。

“谁是邪君,邪君不是已经过世了么?”御城公快哭了。

所谓全城为上,破城次之,谭崇耐心濒临耗尽的边沿,希望这老头识时务:“我再给您最后一炷香时间,劝您尽快开门,否则御迟城免不了一祸。”

……

就在御城公焦头烂额之际,刺入他背心半寸的暗器一松,晏伏身体一个趔趄,朝着来人的方向单膝跪地,御城公正要逃离,就听到晏伏惊喜的声音:“属下拜见君上。”

御城公浑身都僵了,从头到脚石化。

……

“香就要燃尽了,御城公还不开门么?”谭崇话语中带着杀气。

城门应声而开,门内是御城公和颜悦色的面容:“贤侄久等了。”

……

牧远歌让御城公将计就计,大开城门,迎对方入城,并且割让一处比较好发挥的封禅之地给这人,自己等人藏在暗处,不动声色。

御城公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知道这若是在他城池里开战,倒霉的还是他,委婉地同他商量:“不能在其他地方么?”

“这就得看你的能力了,在城中什么地方不得你说了算?”牧远歌皮笑肉不笑。

御城公脑弦一紧,他跟谭崇打交道的事东窗事发,果然是得罪君上了。

还能怎么办,只能弥补,谭崇还以为能困住牧远歌,也不想想这只是一个君上的事么,人家师兄当世最强难道是摆设!?抛开自身实力不谈,这人脉就不一般。

“若是您在世,我也犯不着跟个不如您的人。”他哭得不行。吆五喝六的人还以为人家被关着,实际上人家都已经逃出来了,可不是远远不如么。

……

“众所周知,牧远歌贱民出身,与我不能相提并论……”谭崇光明正大地入驻御迟城,在城中耀武扬威,颇受吹捧,越发得意,大肆宣扬牧远歌当年不值一提的久远过往,各种贬低无所不用其极,因为确有其事,他能讲得生动有趣,颇受吹捧,他包下的酒楼,说书的就他自己。

当着众人的面,谭崇哈哈大笑:“牧远歌宁死不向我父投诚,连泔水都喝了好几桶!”

“我先杀了他。”胥礼忍不住道。

“我又不是猪,我喝那玩意儿做什么……”牧远歌道,“还不到时候,人还没到齐,姜袅同族也有部分还在来的路上,你怎么能冲动呢,好意心领了,他就是故意的。”

“是不是真的?”这话一听,胥礼更气了。

“假的。”牧远歌面子上过不去:“就只是淋了下,淋了下而已。”

那也不行!胥礼嗓音哑了许多:“你总是逞强。”

“这次真没逞。”牧远歌直视他的眼睛,语气认真。

“他们,究竟是,怎么对你的?”胥礼一字一顿地道。

“……忘了。”牧远歌赶紧道:“真忘了!要我记起来才叫折磨我。不好的事我哪还记得那么多,再怎么样我都讨回来了。”

当年他在挟天教教主手下手里吃的苦头,都在挟天教教主本人身上找回来了,至于逃走的这个儿子,当年稀泥扶不上壁,后来一直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承天府地牢之中。

只是牧远歌对刑罚没兴趣,而承天府地牢因为有晏伏常驻,也变成了个不那么阴暗的地方,谭崇也因此结识了不少死牢的恶徒。

没想到他死了以后,此人居然逃了出来。

逃出来了也好,趁着对方召集旧部,正好将暗藏着的隐患一网打尽。

“他们动你一根手指头,在我看来,就已经很过火。”胥礼看得出牧远歌一脸为难,不愿多说,可他极不情愿随意说的那几点,都叫人头皮发麻,道,“更何况还是这等屈辱?每次我只要想到你经历了些什么,我就会越发厌倦害你落到这般田地的那些人。”

不知为何,步峣突然后脑一凉,他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

“你不说,我心疼,直到你还没过那一关。你说了,我也心疼,哪怕你那关已经过了。”胥礼撩了下牧远歌额前一缕凌乱的长发,语气毫无起伏,却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之感,只是被周围火热的气氛冲散了。

牧远歌耳朵里充斥着杂音,只觉眼前的胥礼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

“别这样,我怎么也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