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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不让位(151)

牧远歌皱眉:“说回那两个小孩,他们叫什么?你弄的毒,也就是胥礼所中的毒,是被那两个小孩得了吗?”

“叫什么忘了,都是诨名,”千面道,“那两个小孩从古异岛深处走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血亲,长得不太像,但小的喊大的哥哥,他俩是蝠族,村里人不是,就很不待见他们,对他们很不友善。我本来也要走的,心生恻隐就让他们住进了我的院子,给他们疗伤。”

“然后呢。”牧远歌问。

“弟弟怯弱怕生,但总是一张笑脸,哥哥温和恭谦很懂事,还会帮我洗洗衣服洗洗菜什么的,可有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听到了清脆的声响,从他们兄弟俩住的房间里传来,让我想到了些不太好的事。”

牧远歌摇头叹息,你住在风月之地就不要假装没见过世面!

“隔天我把柴房收拾出来,让弟弟去住。”

众人叹道,棒打鸳鸯。

“可到了晚上,我又听见了相似的声音从柴房传来,哥哥去了弟弟房间,还是在干同样的事。”

牧远歌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瞄着千面:“小朋友的事情你个装聋作哑的瞎掺和什么……”

“小朋友吗,我可没见过那样心狠手辣的小朋友。”千面道,“在外被打闷不吭声,回去抽弟弟耳光出气。”

牧远歌的心脏也仿佛被抽了一耳光。

千面道:“边抽边说,笑,只准笑!”

牧远歌只觉毛骨悚然。

“我曾听到村里的人说,每天晚上都有清脆的拍打声,他们都不想跟蝠族扯上关系,也就没管闲事。”

“可在我发现后的第二日,年长的那位纵着异植作祟,屠了村,只有我活了下来,之后他俩不见踪影,我制得的那点奇毒也不翼而飞,以为绝迹,但那东西居然又重现人间,”千面道,“居然用在了胥礼宗主身上。”

“能接近胥礼首座的人,还是蝠族人,”步峣只觉头皮发麻,“是姜袅,姜袅是胥礼的徒弟,他动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那时候可以接近胥礼的人,除了姜袅还能有谁可以!”

“不只,”阮慕安眼皮一跳,“一个人很难避开所有人的眼线做到这种程度,除了明面上的挡箭牌,还有一个非常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之人在背后操控?年轻一辈弟子中,除了姜袅以外,或许还有一位隐藏得极深的蝠族。我只能说,这个人不是阮枫。”

“年轻一辈可不只有内门弟子,还有外门弟子,杂役弟子,”步峣觉得反胃太大了,搞事的蝠族人无需理由就能搞事,“我们熟识的应该都不可能,小包,你是蝠族么!”

“不是,不是啊,”宋小包哭笑不得,“我家在首善城,祖辈都是寻常人血。”

阮慕安很无语,现有的能判断蝠族身份的方法就是蝠族的血能够让异植听话而已,但蝠族真要隐藏起来,说实在的哪怕天天在眼皮底下晃,也很难发现。

胥礼只盯着千面药王,沉默不语,明明谈论的内容跟他当年被害有关,他却似乎是在场最漠不关心的那个。

“若是一明一暗两人所为,如果他们都在长生剑宗,目的是什么呢,无非是给蝠族正名,为蝠族出头,让自己出头,若是为了报仇应该索命才对,但都留了一手……”牧远歌琢磨道,“害胥礼的有他们,操控缠龙须对付阮慕安的也有他们,这两个人,其中一个甚至有可能就是……”

千面环视一周,那人却不知道去哪儿了,道:“你说小姜袅?他太容易受摆布。”

牧远歌脸色难看:“就是太容易受摆布,什么都不知道就都招了,问就全是他干的。”

姜袅是明面上的,要说他完全清白不可能。

因为所有事情几乎都经了他的手,但给他出谋划策,在他胸口刻字,让他坐镇北承天,聚集蝠族部众,甚至开启地宫等一系列姜袅这样眼界狭窄的人几乎想都想不到的大事,恐怕全是背后那人所为!

那人很可能藏在长生剑宗,还身居要职!

千面太同情那位弟弟了,道:“若实在怀疑,你不妨去问问,他背后还有谁。”

步峣嗤道:“他这么有觉悟?那就是他吧,姜袅说话句句带刺,一点也不留情面,搞不好他就是最毒的那个,而另一个还在长生剑宗杂役弟子中扫地擦桌子温顺得很,或者另一个早就被他毒死了,或者死在了长生剑宗或者承天府手中,他来就是为了搅乱局势,让好好的宗门相互猜疑,自相残杀。”

船上,姜袅正好放飞了一只信鸽。

“你在给什么人传信呢?”

姜袅打了个冷战,回过头来,唇角上扬,惯有的笑脸:“给蝠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