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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不让位(21)

终于来到那村民打扮的人倒下的地方。

牧远歌道:“到了,去认认看,是不是你们大哥。”

那个还有余力的男人把肩上扛的两弟兄轻轻放下,慢吞吞地把地上躺着的人翻转过来,看到他两腿和腹部的伤,那切口平整得叫人心颤的伤……

突然“哇”地一声,吐了。

“仇子薪那个王八羔子!”吐得最狠的人正是那个还有余力说很多话的。

“老五你,难怪你宁可饿死都不吃,你知道这是人肉?你看着我们吃?你是不是在想我们这群文盲连人肉都吃,丧心病狂!?”他说着便一拳揍向那个文弱男子,揪着他的衣襟,“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来救你你不领情,以为大哥死了才哭得那么煽情!”

那文弱男子神情略显冷漠,不为所动。

“等等,这……”阮枫脑子里很乱,死的还是村民。

当时逃走的并非村民,而是这群人的大哥,那个叫仇子薪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枫道。

胥礼一言不发地动用剑道第三重,催动剑气凝聚玄冰,划开一条道路,加快速度往外走,牧远歌让他们盯紧这两个人质,边走边说:“他们大哥没死,抓了个村民进来开路,饿了拿给其他兄弟当食物,见我们烤那玩意,馋得慌就试了下,兄弟先死,你懂了?”

“那这两人刚才说的话是……”

“这些人嘴巴不老实的,很明显的漏洞,能解毒的只有血色异兰花,没有蝠族的血,哪来的血色异兰花解毒?”牧远歌一提,阮枫恍然之下又有点云里雾里,只听他继续。

“这个小病秧子先进来探路的,他们应该早就知道这村子里有蝠族,抓了个蝠族进来开路,放血给自己解毒。所以当时就有个村民死了。”

那个看似文弱最无力的老五面上的惶恐消失了,看着牧远歌的目光带着审视。

那个说话大声的老四难以抑制地露出惶恐之色,脸色白了几分。

虞花烛道:“你的意思是,那个村民死后,他所操控的异植就脱了缰,跑到村子里祸害小蜂蜜?”她说起小蜜蜂的时候语气又多了点天真无邪的意味,当真是个妖精似的女子。

牧远歌道:“其他四个也是奔着这地方的钱途而来,会撞上长生剑宗的二位,多半是意外,所以一下子慌了神,想抓紧行动,但他们说的话又恰好被救母心切的卢畅听到了……”牧远歌看向虞花烛:“他有个久病待治的母亲吧。”

虞花烛点头,原来如此,道:“他有,所以他很急。如果听说山崖下就有能救他母亲的异花,他定会趁人不备主动翻下悬崖。”

牧远歌道:“他顺着山崖往下爬,但没想到下面有人,被狠狠一吓,掉下去摔死了。”

“我们没有吓他!”那人强调道,“是他自己胆小怕事!被蜘蛛给……”

阮枫几乎是叹为观止,看鬼似的打量这少年。

对方否认了,可这话一出等于认同了卢畅是自己爬下来的,他们是亲眼见到!而这少年一路上都跟他们在一起,如何猜到这般细致!?

虞花烛更是对这少年满意得不像话,恨不得立刻把人带回南承天,道:“少废话,你俩见死不救是事实。”

文弱的老五闷不做声,老四开始哆嗦了。

老五叹了一声,心服口服,语气放软了几分,道:“我当时被困在里面出不去,其实是我身上有伤,不敢出去。听说长生剑宗二位也可能会来,我拉上四哥打算赌一把,就赌能够活命。”

牧远歌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声音冷了许多:“我最后问你一句,那时妖藤肆掠跟此刻的景象一样还是不一样?”

“不太一样。当时比现在凶狠多了,”那老五意图向胥礼求情,“其实您早就知道听出来了吧,我们这点人手目的若是承天府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胥礼的速度一直很快,此刻牧远歌一听“不太一样”,立刻加快了速度,道:“快出去,寨子出事了!”他剜了那老五一眼,看在这话没有撒谎的份上,暂且饶一命。

出事了又怎么样,不都是蝠族?阮枫不太理解,但照着牧远歌的说法,村民也确实会动用异植伤人,虽说那是在一个村民死后,那现在藤蔓狂舞,如果不是村民在搞鬼,那就是有村民死了……

“各位同道,”仇子薪道,“胥礼首座就在前方那片瘴气林里,我亲眼所见!”

几乎是前脚牧远歌他们入了瘴气林,还在尽头处的花海里磨蹭的时候,邪道高手们就已经赶到了这处灌溪寨,守在瘴气林外。

只因胥礼在这里,意味着承天府钥在这里。

来的都不傻,道:“你想我们进去送死么,那小小林子要不了胥礼首座性命,可我们的人进去会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