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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不让位(42)

只是他送完礼从炼剑堂出来的时候,后面跟出了条尾巴。

步峣目露审视,却也不说话,牧远歌回到胥礼的住处,转过身来想把门关上。

步峣挤进来,调侃道:“整个长生剑宗目前知道的也就只有胥礼房里有那东西,胥礼那么宝贝的东西,你居然就送了,胥礼知道吗?他不知道吧,他还在会客。”

很宝贝?牧远歌心里咯噔了下,道:“关你什么事!”

“你不知道你还乱送,当心他赶你走。”

“求之不得。”

步峣不是因为那东西才跟来的,主要还是因为这个少年的身份,道:“我想了想,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步峣道:“你放着帮你稳住承天府的小情人不管,来长生剑宗勾搭胥礼?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别以为救了胥礼,就可以对胥礼下手了,牧远歌你个有家室的人,不要太无耻!”

牧远歌嗤道:“就是很多你这样的人,颠倒黑白,无中生有,没有的事生搬硬套都要说成有的。”不就是想分裂他和胥礼,他偏就不让这些人如意。

他不说他跟姜袅分开的话,他只是很认真地在维系和胥礼现有的关系,但如果这样会伤害到胥礼的名誉呢?

确实如果别人不知道,那胥礼跟个有家室的人不清不楚,别人会怎么说胥礼?抢徒弟对象的第三者?

牧远歌忍不住了,道:“我孤家寡人哪来的家室!”

步峣作咆哮状:“你追了人家,追到手了就不要了?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你不要了,那胥礼怎么办,胥礼都收徒了,你又不要人家,要人家师尊,你不是在分裂他们师徒么!”

牧远歌道:“不是我不要人家,是他不要我。”

“????”步峣嘴角却在上扬,“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你看着我再说一次,谁不要你?”

牧远歌不想跟他废话,这若是被步峣知道了,指不定全宗门都知道,道:“你嘴长,我跟你说不着。”

“我口风很紧的。”

牧远歌冷笑:“当年我只告诉你们,我想当宗主,你怎么给我传得人尽皆知的。”

“不是我!”步峣道,“我哪有……”

“不是你,不是胥礼,那我知道了。”牧远歌冷笑了声。

“你在怀疑谁,你说谁嘴长,”步峣反应过来,“也许真的有可能是我不小心说出去了,但你能保证你完全没告诉别人么,你知不知道慕安,大长老他因为你,他因为你……”

步峣神色凄楚,道:“他走了三年。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他墓前看看?”

牧远歌看他的表情都很不好,道:“我为什么要去他墓前看?你不知道我跟他有仇么。”

“他都已经死了,什么样的仇解不了!”步峣道,“他因为你才死的,你不去祭拜他,你究竟有没有心!”

“你别跟我说这种话。”

“你是不是不去祭拜?”

牧远歌深吸一口气:“不去。”他笑了下,道:“不可能去。”

步峣满眼血丝:“你狠!牧远歌,你够狠!你无情,你不去拜,我祭拜。”

牧远歌嘲讽道:“阮枫都不领你的情,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步峣被扎心了,很无力地道:“慕安生前,你总是欺负他,他死后,你还是不待见他,何苦呢,你总得放过自己吧。”

他们四个,胥礼总能理解牧远歌,而他能理解阮慕安,有时候他也很困惑,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能说牧远歌想不开,但牧远歌又不像是想不开的那种人。

牧远歌道:“你只看到我在欺负阮慕安,但你不知道阮慕安是怎么对我的。”

步峣冷哼:“谁欺负得了你。”

牧远歌一笑,有些事口头上说不明白,他也不喜欢示弱,道:“对,没人欺负的了我。你记住这点就够了,你没资格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步峣只觉心肝脾胃肾都疼了一遍,他觉得牧远歌这么抗拒拜祭阮慕安,可能以后等他死了,牧远歌也不会去拜祭他,他想想觉得居然有点难受,道:“不管慕安当年怎么对不起你,他可能和我一样,也是因为误解了你吧,在你救了胥礼而死后,他后悔内疚得一死了之,我相信他并不像你想的那么不可原谅。”

“你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伤人不自知也是本事。

牧远歌一向知道怎么气人,他也很知道别人说句话,他反怼的话再扎心其实也不算最气人,真正气人的是故意扎你软肋掀你逆鳞,任你气急败坏,看你暴露修养,我自岿然不动。

相比而言他那样算是礼貌,算是在平视对方,虽然很少人领情。

而高明的看穿了他的阮慕安,就会利用他的这个“并非坏心”,毫不尊重的狂惹他,当众笑着戳他肋骨揭他伤疤,引他上钩,再显示自己好委屈,却也能以大局为重,主动和恃强凌他的邪君化干戈为玉帛,展示自己出类拔萃的翩翩风度,各种笼络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