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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不让位(51)

而步峣非常反感他,或许也有部分原因在于姜袅是他徒弟的有力竞争者?

牧远歌觉得整个长生剑宗,除了胥礼以外,一个都不能信任。不,就连胥礼都怪怪的。

“有必要下山去了。”牧远歌转身回屋,他很反感被玩弄于鼓掌,姜袅如果是有预谋的,那姜袅或许比阮慕安还要高明许多,难道阮慕安的死跟姜袅有关系?

四相观观主跟姜袅有什么关系?他为何突然在那个时候要他去四相观求签,非要不可?

当年那一系列密集的大事,巨擘接连倒台,难道都跟姜袅背后操作有关?

胥礼微微点头,昨日首善城城主亲自上山求助,不出十日应该会动员一些年轻弟子下山去:“没问题。”

牧远歌见胥礼答应得爽快,却也提不起什么好心情。

“给我吧。我要。”胥礼试图从他手中抽走那根被他捏得极紧,几乎要刺入肉里的木签,却拿不动。

“这可是……”牧远歌道,这是异植,而且不是寻常级的异植!

“我知道。”胥礼道,“如果很难毁掉,在我手里会比较安全。”

牧远歌犹豫了下,却还是递给了他,可能不为其他,纯粹只是这根签对他而言是贵重之物,他不想再瞧见,却又不希望它毁掉,算是警醒吧。他只要拿回自己的剑,他用不着这根鸡毛似的令箭。

“你就没别的想说?”步峣一脸挣扎,他很想说他保密,但姜袅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再不找人了。”牧远歌转身出门,道,“我一个人过也挺好。”

都无所谓了,等他回到承天府,该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胥礼陷入沉思。步峣摸不着头脑,道:“太上宗主,我住在哪儿?在他下山之前,我就住在这儿吧。”

“这间房间。”胥礼道。

牧远歌再不想承认却也还是伤心了,接连几天精神不振,他夜里了无睡意,睁着眼睛等天亮。

如果真有异植潜伏在长生剑宗,那怎么也不能让它在胥礼院子里扎根。

当然这只是顺便的,关键是他睡不着。

自从他守夜开始,至于那一晃而过的死气异植,却也没有在胥礼院子里再出现。

牧远歌规规矩矩地上课,跟着年轻学员们练剑。

“他的剑好难看!”

“见过残次的,没见过残成这样的,究竟哪位铸剑师在敷衍他,看来他的来头也就那样。”

“明明有在剑堂听课的机会,却不知道好好把握。”

而那教剑术的长老姓俞,总喜欢吊着眼角看人,早就听说有个小学员不对付,见他剑也劣质,就更加看不顺眼了。

其他人练剑都有模有样,就他软绵绵的挥胳膊摆腿,看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究竟是哪一脉的!怎么这般没规矩,你是胳膊提不起来么,你一天到晚都在吃吃吃,一天五六七八顿跟个饭桶似的,却还有气无力,吃饭吃到猪脑子里去了!”俞长老指着他的鼻头,拎出来骂,“叫你家长辈来看看!我看你家长辈怎么说!”

牧远歌不是不用力,他怕一用力,旁边的弟子会死。

他也不多说了,想到胥礼最近比较忙,他干脆说了步峣的住处。

那俞长老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差人去请,心想应该不是宋元太上长老那一脉,他在剑堂听说过宋元太上长老还罚过这小子。

“还这么敷衍,你就干脆今后都别来了,让你们一脉再挑别的人来学!”俞长老还在恐吓,换人来对那一脉不会有损失,有损失的是不上进的这个学员而已。

换做寻常弟子早就吓得大惊失色,但牧远歌什么也没说,就那么站着,过了一会,他神情一滞。

去找人的随从一路小跑过来,而他躬身弯腰带路,在他身侧跟着一人,并不是步峣。

那人刚一出现,便引得一阵惊呼,练剑的学员挥剑得更加用力,虎虎生风,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整齐一致的破空声以及翩然飞舞的广袖长袍,好一番剑舞,相比而言之前的那有模有样的练法也都挺敷衍的。

众学员心里都快乐疯了:“太上宗主怎么会来?”

“居然能见到这位,听说太上宗主当年教姜袅师叔练剑,何等尽心竭力,也多亏姜袅师叔怎么都学不会,我堂哥他们才能去旁观,旁听了几回,省了好几个月的苦修,简直醍醐灌顶。”

“太上宗主讲课那才是真的通俗易懂,若能被太上宗主教上一教,搞不好我也能很快学会御剑术呢!”

牧远歌又是一阵郁闷,所以胥礼当年拖着病重的身体,还在费心教姜袅学剑,姜袅学会了御剑术,跟着他走出长生剑宗的时候连提都没提胥礼教的,后来口口声声又要他救胥礼……怪里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