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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不让位(7)

牧远歌领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进来,立刻维护那两人:“你做什么呢,为何抓着我的小弟小妹不放!”

村民们全都一呆,怎么看都是你最小啊。

牧远歌拍着干瘪的胸口,掷地有声地道:“你们把门打开,光明正大地把门打开,给乡亲们看!没有什么是见不得人的!这木匣子是我打的,木匣子里的蜂蜜也是我养的,我娘说我养不成蜂当不成养蜂人但我还是养了,只是没等我告诉我娘,我娘就……”

夏萄呆呆地看着他,那一闪而过的伤痛,就像真的一样。

牧远歌迅速恢复斩钉截铁,把一个冤大头演得淋漓尽致,道:“我被他俩的孝心所感动,这才答应他们,只要他们认我这个大哥,这半箱子蜂巢就当我送给他们的,你为何要让这般有孝心的兄妹跪在地上求你,这位拿剑逼问人家的仁兄……”

牧远歌见他收剑转身,浑身汗毛下意识倒竖,又缓缓松了下去。

长得有些像阮慕安,却又不是阮慕安。

手里拿着阮慕安的本命剑,那这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阮枫见他的瞬间不由露出厌恶之色,道:“你长得……”

“俊吗?”牧远歌习惯了这个眼神竟觉得很亲切,顺势回身朝着夏萄等人的方向道,“谁有随身带铜镜的,让我看一眼我英俊的面庞。”

“大哥大哥我有!”夏萄赶紧递上了一块小巧精致的镜子。

这也不是寻常穷苦人家能有的小镜子,但扒手例外。

牧远歌往那镜子里看去,他听自己声音明快了的时候就有预感,但亲眼见到又是另一种震惊。

这小白脸谁啊!

他十八九岁的时候长这么无害的吗,他自己都不是特别记得了,轮廓五官还是像他的,皮肤白了几个度顿时形象大改。

阮枫已经恢复了淡然如水的温润,之前那一闪即逝的嫌恶就像错觉一般,此人一眼看去有些像,但细看又不可能。

牧远歌跟镜子里的自己大眼瞪小眼,牙疼了好一会,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谁不想再年轻一把?谁不想回到过去重拾青春靓丽、活力四射?

他当够了阎王,披着小鬼皮的阎王行动起来也许会方便很多呢。反正有剑在手,天下他有。

“这是棺材,哪是木匣子?”村长还在狐疑。

“这就是木匣子!”牧远歌斩钉截铁,“我娘让我去买蜂箱,卖木材的老板告诉我就种款式的箱子质量最好,卖得可俏了,虽然我卖回来后我娘又打又训,其实我也知道,就是怪我不会讲价,多花了冤枉钱,但人家卖这个的老板也很不容易的。”

“……”不是人家老板不容易,是你娘不容易啊。

卢畅还瞠目结舌,直到牧远歌一脚踩在石墩上:“别怕,有大哥在。”

“!?”卢畅认出他脚上的那双长靴,以及靴子上的纹路,他脸色青红交错,十足艰难地抱着他的腿,喊了一嗓子,“哥!”

躺在棺材里的人,居然是个活的!?

也就是说,这人早他们一步寻到了棺材,故意躺进了棺材里吓他,还一路被抬回来。

他被迫当贼掘了人家的棺也是贼了,都是贼谁比谁高贵,这位同道是个狠人!搞不好盗蜂蜜把村子搞得乌烟瘴气的就是他!

村民们面色古怪,一时间他们都不知道该同情这个太容易受骗上当的冤大头,还是同情这两个被他赖上的人。

阮枫觉得这里头还是有很多破绽可挑,但当三个贼抱成团,那真是没法下口。

而乡亲们只让这三个外来的赶紧走:“别让你们娘亲等急了。”

夏萄一脸感激乖巧点头,卢畅却是很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点头哈腰各种道谢,看起来倒是十分淳朴。

突然,嘭地一声脆响,似有瓦罐摔碎的声音。

“哪儿的声音?”

“糟了!是不是我储藏蜂蜜的地方!”说话的正是谭大娘,牧远歌吃过她家玉米的那位,整个村子就她在内的有限几处人家的养蜂地没被荼毒,她千防万防,早知道不管吃玉米的,这声东击西还是!?

村名们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快去看看!”

牧远歌暗中调动死气,也是一丝丝,暂时没有死人。

阮枫狐疑,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在这间屋子里,不是这里面的人干的?

阮枫御剑而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声源处。

他站在半空中,远远望去,长袍猎猎作响,犹如羽化登仙般,让看的村民们心驰神往,只见他一剑挥去,凛冽蓝光如长蛇般蜿蜒而去,爆破声中尘土飞扬。

啪地一声,仿佛藤鞭抽地的声音。

“别过来!”阮枫话音未落。

牧远歌等人后一步赶到,正好看到一截几乎有四根手指粗细的藤蔓被斩断在地面上,它前后都被截断了,却还像蚯蚓蜈蚣般在地面上挣扎,粘稠的蜜汁从断口处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