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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不让位(77)

牧远歌不解:“他们买那么多异植做什么?”以及姜袅身边汇聚那么多蝠族高手,而且那些高手还对他唯命是从,这又是要做什么?

祝猊刚送走了姜袅,没多久他让船停靠岸边,亲自去接见了另一位客人。

而这个客人也是大熟人。

祝猊很是不满:“你们是商量好了要宰我么,怎么都是这个数。”

“你们?”田裕不好糊弄,“别人我管不着,我只能拿出这个数。”

祝猊怒气冲天,最后两笔交易都没有达成,两边的人都不欢而散。

“他们都买这么多异植做什么?”牧远歌更困惑了。

牧远歌和胥礼两人回到酒楼,却见酒楼里多了不少熟面孔。

宋元太上长老带着长生剑宗年轻弟子,正好入住了这家酒楼,他们下山之前就预定了这家。

其实下山的弟子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肯定不包括牧远歌。

想到若是被瞧见定要被纠缠问东问西,牧远歌避开和他们碰面,直接回了房间。

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既然是提前就定好了这处酒楼,邪道的人恰好在这里出现,当真是巧合么?

入夜,星凉,牧远歌凭栏望月,见对面那女子的房间门开了。

牧远歌转身进门。没多久,隔壁的隔壁,姜袅的房门被轻轻叩响了三下。

“公子,奴家可以进去么。”女子柔和的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笑意。

那女子被请进屋里,门吱呀一声关上。

一炷香后,没有人出来的迹象。

牧远歌推门而出,沉着脸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又站了许久。

还是没人出来。

实在忍不住了,他大步流星地来到姜袅房间门口,抬手打算拍一拍,却停住了,一把推开了房门,道:“啊不好意思,走错了房……”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牧远歌步入房中,在帘子里翻了翻,却还是没找到半个人。

奇了怪了,明明才那么短的时间,他亲眼看到那个北承天的女子夜半串门,也听到姜袅的声音,怎么这一会会时间,就没人了呢。

窗户被风刮开,冷风迎面刮来,牧远歌侧着身子往下看去。大街上张灯结彩,几乎没有行人来往。

这时,胥礼正好进来,见到房间里的牧远歌:“你……”他刚说了个字就被牧远歌厉声打断。

“出去!”牧远歌脸色十分难看,“你快去叫长生剑宗所有弟子立刻离开酒楼!”

“现在?”胥礼毫不犹豫地往门外走,临出门前问他,“你呢?”

“我从这儿下,”牧远歌道,“外面会和,尽快,可能没时间了!”他一个响指,点燃了床帘,冲出门去,冲走廊里喊道,“着火啦!快逃命!”

“着火了!?”

“怎么着火了!”

寻常人听到着火自然快点出来保命,但长生剑宗弟子不担心,可太上宗主和宋元太上长老亲自来说,哪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还是听令来到酒楼外。

“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晚把人叫起来!”

伴随着火光,地面起伏不稳,酒楼房梁震颤个不停,有木屑簌簌坠落。

起初幅度不大,陡然间断裂的木头,瓦片从天而降。

人群骚乱,抱头狂奔。

一道粗壮的藤蔓从地底冲了出来,洞穿房屋,缠上房梁,拧碎后,整座金碧辉煌的酒楼轰然坍塌,地面起伏不稳,巨大的花蕾从地里冒了出来,那花蕾花瓣如钢刀,里头有利齿,合拢又敞开,就像古兽倾盆大口在进食,将半座酒楼整个吞入。

强烈腐蚀性的花汁落地,就连石板都溶得坑坑洼洼。

那汁液溅到人身上,轻则灼伤,重则腐骨。

“快退!带人腾空,离开这个地方。”众人哪怕是长生剑宗擅长御剑的弟子也都心有余悸,幸好出来了,否则不死也脱层皮。

“姜袅!”胥礼喊了一声。

一片混乱之中,姜袅站在一方平整的地面,手持黑剑护着那个女子。

可怖的大型异植缴碎了酒楼,破开地板,肆掠地面,却唯独略过了他所站着的地方,而他身边更有掌控异植抵御石块的蝠族高手,还有快如残影的晏伏贴身守候。

姜袅听到声音抬眸望去,那目光清冽如许。

“这是你干的吗?”

姜袅竟然也不否认,道:“大概算是我干的吧。”

“你跟祝猊交易买卖异植,是想做什么?”

“正如师尊所见,诚如师尊所想。”姜袅的语气波澜不惊,“报仇。”

“给谁报仇?”

“为承天府君向长生剑宗复仇,他的属下想让长生剑宗付出应有的代价。”

“仅此而已?这是你本意么?”

“我以前什么都不求,只想无忧无虑,做个好人就好,”姜袅一脸平静,“为了做个好人,我伤害了对我很好的人。如果我所谓的好是建立在让看重我的人痛苦的基础上,倒不如坏人就由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