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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不让位(85)

而店内的小二、掌柜,乃至进进出出的客人,或刁难或咋咋呼呼,看似众生百态,别具烟火气。

宋文润拱手朝着在场众人道:“我避世多年,难得回来,恰好看到南承天田裕府主在此间酒楼,各位若见到府主,可要代我问候一声,敢问他老人家什么时候离开首善城呢?”

在他周围的酒桌蓦然安静了一刹,数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无形的杀气在空气中弥漫。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喊道:“天上有人飞来了。”

一抹银亮白光,伴随着一阵寒气,两位不速之客从天而降,直接破顶而入,直上三楼雅间。

雅间门户紧闭,虞花烛在外守着,将匆匆上楼的属下全都拦截在外:“诸位稍安勿躁,莫要打扰府主和贵客谈话。”

众人略疑惑地看向对面那位难得一见的人物,还有谁比正道首座更贵客?连胥礼太上宗主都在外面候着呢。

虞花烛想邀请他坐下来喝茶,胥礼寸步不离房门。

雅间内,田裕直愣愣地看向牧远歌,道:“我没做梦吧,您怎么瘦成这样了!”

牧远歌道:“我没看错吧,你都快老得不能看了。”

“日子很无聊,人生很没劲,心老人也老,”田裕姿势也很老头地负手躬身踱到牧远歌身前,道:“您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牧远歌道:“我可没说要回来。”

田裕一脸落寞,又道:“君上可还有心愿未了?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老夫义不容辞。”

牧远歌道:“换个称呼,我还活着的消息暂且保密。我来找你,是有件事需要你做。”

田裕来了精神,脸上的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消失,浑浊的眸子也稍稍清明,声音也从老当益壮变得清越了几分,背脊挺直了几分,但听完后又几分怅然若失,那就不是什么大忙,道:“您的喜好还和以前一样么?这地方也出了不少新的菜肴,我马上给您准备全席盛宴……”

牧远歌道:“以后再说,能吃没毒就行。”

田裕差点老泪纵横,出门后狠狠瞪了胥礼一眼,长生剑宗怎么招待的贵客,肯定怠慢了他们君上,道:“这座酒楼是我所有,最好的房间还空着,您若要出行,我给您备车……”

“用不着,”牧远歌示意胥礼,“我们走。”

田裕紧随他身后,毕恭毕敬地送他下楼,虞花烛瞠目结舌,还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酒楼里掌柜、店小二,以及大堆观望的客人大眼瞪小眼,瞠目结舌。

“老师,牧挽师兄,”锦衣青年走上前来,很是感慨,“真是你们,还以为刚才认错人了!”

“小包!?”牧远歌上下打量他,“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身份,一个人喝茶,这么有闲情雅致?”

宋小包腼腆一笑,道:“说来话长,我来是想见田裕府主,但没见到人。”

“这位就是田裕府主,他是我同砚席的好友,叫宋小包,”牧远歌随口介绍了下,“你们聊。”

宋小包一脸震惊地看向他,田裕这才笑着看向宋小包,原本疏离的态度,明显热情了。

等人走后,田裕怅然若失,君上果然在怪他,君上不信他,不吃他备的饭菜怕有毒,也不住他安排的酒楼,不坐他安置的车马……

牧远歌觉得事不宜迟,承天府钥最先由他交由胥礼,又从胥礼手中遗失,接下去好像无论姜袅他们惹出任何祸患,还是得他和胥礼来收拾。

但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时候,暂时不必让正道知晓此事以防打草惊蛇。

必须不动声色,只要保证田裕不动手,然后尽快动身前往承天府,情况真的十分危急!

胥礼道:“既然不宜声张,今晚动身,你去也可以,但你先把伤势处理了。”

“我没事!”牧远歌为了证明自己没事,还站起来,跳了两下,“我可以在路上学御剑术,这把剑不适合御剑,过去再说!”

胥礼眼皮跳了跳,拽着他就往另一处客栈走。

牧远歌额上冷汗如瀑,决定退一步:“那你给我开个房间,我弄好了就出来。”

街道末端另一间酒楼,胥礼领着牧远歌上楼,牧远歌进了房间,胥礼也跟了进去,牧远歌快站不稳了,道:“你怎么进来了?”

对方很理直气壮:“是你让我开一间房间。”

牧远歌没好气地道:“胥礼,你真是榆木脑袋!”他是让胥礼给他开一间房,但没说让他只开一间房啊!

胥礼原地顿了下,也没恼,而是转过身去,就在牧远歌以为他要出去的时候,胥礼把门关上了。

“坐下,我给你上药。”

“又麻烦你,那多不好意思,谢了。”牧远歌很爽快地扶着床沿坐了下来,只掀开袖子把光洁的手臂伸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