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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与北方(GL)(2)

嗯,多年低头玩手机形成的颈椎病,应该是有望治好了。

蒲湘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默默铺床去了。谢文楠见她编织袋里取出褥子,忍不住问,“蒲湘南,你还自己带了被褥吗?”

“是啊,通知书里写着可以在学校买,也可以自带,我就自己带了。”蒲湘南说,“我妈说家里棉花多的是,不用再花那个冤枉钱。反正是坐车,而且棉花也不沉。”

“早知道我也自己带了。”谢文楠说,“学校里一套卖三百多呢。”

蒲湘南笑了一下,三两下铺好了床,开始套被套。她铺床很麻利,但套被套自己一个人就没那么方便了。

“我帮你吧。”一直静静坐在对面看手机的陆雁北突然站起身,走了过来。

宿舍的床铺是上床下桌的款式,蒲湘南跪在床上,发现她的个头比两边的床铺还高一点。

蒲湘南的眼神就忍不住往对方胸口处溜了过去。这么居高临下地看,那里好像也没有太大的起伏……

这真不能怪她认错,之前对方戴着帽子,把头发都掖了进去,个头又高,声音还是低沉中性的那种,就连辨识度应该最高的胸也看不太出来,性别当然就完全模糊了。

陆雁北抓住被子的一个角,没有得到回应,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嗯?”,蒲湘南回过神来,又忍不住红了脸,连忙把被子另一个角递过去,“谢谢。”

铺好了床,四个人又做了更加详细一点的自我介绍,蒲湘南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三个居然都是北方人。

陆雁北是首都本地人,前几天就把行李全都送过来,铺好了床,只等着今天办报到手续。

谢文楠是东北人,看起来颇为豪爽,正常说话都跟开了喇叭似的。而东北腔也果然如网上吐槽的那样颇具辨识度,也就是那么几句话的功夫,蒲湘南的“什么”已经变成了“啥”,被带歪口音指日可待。

苏日娜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像汉族名字,但她其实是蒙古族,来自广袤的大草原。当然,苏日娜同学一脸认真地科普,她们家并不住在蒙古包里,当然也不会骑马上学,内蒙的学校考试也不考如何放羊。

这么一看,来自南方的蒲湘南身高被欺负好像也不是很意外了……

稍微熟悉了一点之后,陆雁北便提议今晚一起出去吃饭,然后话题就转到了吃什么上。这个问题不愧是困扰世界人民的三大难题之一,四个人热烈讨论了半天,还是没能统一意见。

从四点讨论到五点,陆雁北不得不打断大家,“晚上七点开班会,我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要不先出门,路上看到什么就吃什么?”谢文楠提议。

“你们觉得呢?”陆雁北看向苏日娜和蒲湘南。

苏日娜说汉语有一种慢条斯理、一字一顿的感觉,显得她特别佛系,“我都可以。”

“我……”蒲湘南左右看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先看看能出多少钱,再决定吃什么吧。”她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自己的生活费,抿了抿唇,又补充道,“人均消费一百块以内我都可以。”

陆雁北不由看了她一眼。

其实从她自带被褥就能看出,家境应该并不是特别富裕,平常也习惯了节俭。但蒲湘南这么一说,大方且巧妙,不会让人觉得她扣扣搜搜,又把自己的底线给划出来了。

她想了想,说,“我前几天过来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一家自助火锅,开学特惠每人79。这种店一般锅底和酒水是另外计费,算下来应该也差不多。你们觉得可以吗?”

“我可以。”蒲湘南举手赞同。

谢文楠和苏日娜都没意见,于是一行人拿着手机和钱包出门,去吃自助火锅。

然而开学季的生意十分兴隆,她们到的时候,店里已经坐满了人。陆雁北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店里乌泱乌泱的人群,不由回头问,“现在怎么办?”

视线扫过身后的人,不由微微一顿,“蒲湘南呢?”

“我在这里。”蒲湘南举起手里的号码纸,“102号,现在叫到了90,我们等一会儿吧。”

“能等到吗?”谢文楠问。

蒲湘南胸有成竹,“很快的。很多人虽然拿了号,但等一会儿不耐烦就走了,而且我刚刚看了一下,店里楼上楼下都有桌子,有几桌看起来马上吃完了,所以虽然前面还有12个,但应该不会等太久。”

“厉害。”陆雁北赞了一声,“那我们等会儿?”

蒲湘南蹭到她身边,小声问,“你刚才说酒水另外计费?”

陆雁北掏手机的动作一顿,秒懂,“来的路上好像有个超市,也在搞开学促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