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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代价(92)+番外

黄盛安不动,梁奎不耐烦的打开后座灯,光明下,黄盛安那双眼睛无比清明的望着苏岩,苏岩一愣,又用力将他往车里塞,动作很粗鲁。他这么一用力,黄盛安终于有反应了,他坐正了身体,笑眯眯望着苏岩:“你在勾引我吗?”

苏岩像听到外星语,愣是没反应过来,一时杵在那里动也不动。梁奎砰一声打开车门关上车门,一步绕到侧面拽开苏岩,钻进脑袋咬牙冷声道:“黄盛安,你妈的别以为喝醉了就可以乱说话。”

黄盛安呵呵笑,眼神穿过梁奎直直望着面无表情的苏岩:“就是你勾引我,害我不正常,连部队都呆不下去了。我当初应该下手狠一点,直接把你弄死。省的你活着作怪,死小白脸,娘娘腔。”

梁奎一拳头揍在黄盛安脸上:“草你妈!”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他也不能容忍他满口胡言侮辱苏岩。

“呵呵,就是你作怪……”黄盛安依旧笑。

梁奎气得又要揍他,苏岩拉住梁奎,不以为意道:“他说的又不是我,你何必乱生气。快去开车,把他送走,臭死个人。”

梁奎气哼哼一路飙车,将黄盛安丢回黄家,转头便去和苏安平会和。

“安平,黄盛安他怎么回事?妈的,好端端跑出来膈应人。”梁奎一去KTV便逮着苏安平追问。

苏安平点了一支烟,窝在沙发里长吁短叹:“今天找你就是说这事,其他人都在部队,暂时也不好找他们,只好跟你说了。安子他被部队踢了,你懂不?”

“真的?为什么?”梁奎吃惊不小,苏岩也困惑的望着他们,他还以为这些二世祖们多二,怎么会被踢?

苏安平有点扭捏,挠挠头看向苏岩,苏岩起身:“我去点些吃的来。”

“什么事啊你快说。”梁奎不耐烦催他。

苏安平这才道:“安子他把一个市长的小公子给打了,就是你们高考那会儿的事,那小公子伤得挺重,后来回家治疗两个月才痊愈,他好了后也没回来,听说去国外读书了。其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人就好办事,安子他爸没啥实权,部队后来就给安子处分了。本来以为这事完了,但今年国庆那会,上面说什么严打,安子又不醒事,咳……咳咳,他,那啥,在部队跟男人睡一块……被逮着了。”

梁奎简直被雷击了,瞠目结舌没个反应。他怎么都看不出来黄盛安那家伙会喜欢男人,那家伙贼坏,玩女人忒有一套,忒喜欢玩花样折腾。不像他们几个,再怎么玩,不至于被冠上滥字。

苏安平叹息:“安子就是在部队憋不住才找男人发泄,结果惹事了,其实也不是他的错,那么玩的又不是他一个,偏偏他倒霉被人逮着。梁奎,你知道是谁把安子踢出部队的?”

“谁?”梁奎反射性问。

苏安平吹个烟圈:“你爸。”

梁奎浑身一震,心口像被锤子敲了一下。

苏安平翘着二郎腿感叹:“你爸可真是铁面无私,怎么着也是看着我们长大的吧,这点情面都不给。最让人憋屈的是安子他爸亲自上门去找你爸,你爸连门都不开。”说完,苏安平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兄弟都是扯淡……”

梁奎半晌才恢复正常,道:“我晚上回去问问,看能不能挽回。”

苏安平点头:“靠你了。”

回去的路上梁奎心情沉重,一句话都没说。

“在担心你朋友?”苏岩问他。

梁奎陡然停车,侧过头直直望着苏岩,宽厚的手掌紧紧抓着苏岩的手,手心渗出了汗渍,却不知是热出来的,还是惊出来的。

苏岩没有再问,他上辈子从未接触梁奎的这帮子发小,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了解又不多,实在猜不到梁奎此时的心思。但梁奎手掌的力度告诉他,梁奎在紧张害怕,望进眼眸深处理的眼神告诉他,梁奎虽然紧张,却异常的固执。

固执,没什么不好的。

苏岩握紧了梁奎的手。

第58章 争执

梁奎站在书房前酝酿了一下情绪,深呼吸后推开了书房的门。

他爸梁兴国果然坐在书房里,正仔细的擦拭手中配枪。见儿子进来了,抬头笑笑:“今天怎么回来了?”

“明天星期六。”梁奎说。

“是哦,我给忘了。喝酒了?”梁兴国闻到梁奎身上的酒味。

梁奎摇头:“没喝,在外头沾上的,爸,我找你问问安子的事,他……”

“安子是谁?”梁兴国皱眉深思。

梁奎被噎的顿了会,“黄盛安,小时候和咱们住一个院的,他爸是黄爱国。”

梁兴国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他犯了军纪,屡次不改,被我踢出了部队,不是啥好东西,你以后别跟那种人来往。你是学生就该好好读书,将来做生意也好,做学者也好,跟黄盛安那种角色没必要深交。”他边说边摇头,眼里毫不掩饰的流露出鄙夷神色。

梁奎一肚子的话在这时候竟然不知道怎么说出来,他和黄盛安是发小,但是他的发小很多很多,那么多人里,总有特别好的,和隔着几层纱的。那么多发小中,梁奎并不喜欢黄盛安。

他现在站在这里,站在他爸面前,不是为了黄盛安。

“不能多给他一次机会吗?安子进部队也有几年了,眼看快要熬出头,这节骨眼被开出去,对他打击很大,我回来时碰到他,他喝醉了,很狼狈,总归是发小,我也不能不管。”

梁兴国抽出烟,抬眼对儿子吩咐:“去给我倒一杯茶来。”

梁奎愣了愣:“哦。”忙出去倒茶。

等梁奎端着热茶重新走回书房门前,门却将他关在外面了,梁奎心里咯噔一下明白,他爸要的不是茶,是要他滚出去。

梁奎立在门前久久未动,手中的茶不知不觉冰凉一片,侵染的他的心都凉了一半。

梁奎想笑,却笑得勉强……想问个明白,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想当做不知道,心里却已经记住了那冰凉的触感,时刻提醒他,鬼门关还没踏过去。

第二天休假,梁奎心安理得睡懒觉,八点左右手机吵醒了他,来电显示是黄盛安。

梁奎望着闪烁的小屏幕沉默小会,揉着头发接听:“你酒醒了?安子,记得你昨天干了啥不?”

黄盛安清醒了,只是不记得昨天说了什么话:“昨天我去找过你,我知道。安平跟你说了吧,我犯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年轻人的部队里那种事常有,大家也不是有啥毛病,就是精力旺盛,一个个憋得荒,偶尔互相那啥啥,梁奎你是男人,所以应该可以谅解我的心情。可是我这不是倒霉嘛,正巧那天你爸去部队视察,巧得很就逮着我了。我可吓得不轻啊,你爸当时就掏枪指着我,哎呦我的妈,我以为这辈子就废了。”

梁奎静静听着,没有插话,脑中清晰浮现了黄盛安所描叙的一切。只是他想着想着,画面中惶恐的黄盛安变成了他,而被枪指着的也是他。唯一不变的是他爸那张愤怒无比的扭曲脸孔。

隔着电话,黄盛安也瞧不见梁奎的脸色,依旧喋喋不休的说:“他妈的,我今年诸事不顺,还全跟男人有关。可那些家伙又不是我媳妇,害我白白被牵累,真倒霉。之前那市长公子害我背了处分,之后又给你爸逮着,这些破事全挤一块了,我知道这对我的影响很不好,可我初中毕业就进部队,眼看就要安寨扎营松口气了,这会儿把我踢出部队,让我去外头找活路,你说说,换做是你,心里有谱吗?能服气吗?真让我去外头了,我只能当流氓土匪。”

梁奎扯开嘴笑笑:“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黄盛安说了一大堆,梁奎听了依旧只想说那句话,管不住自己的人不应该去部队。去了部队,就得顺着那儿的规矩,干什么事都有一套规矩,既然自己遵守不了,就该料到今日的后果。不然,当初就不应该进去。

梁奎自认为受不了部队的规矩,因此他从未想过去部队做一名军人,哪怕小时候不懂事时觉得拿枪的父亲特别帅。逐渐长大后,他早有了另外的追求,而不是遵循父亲走过的道路。很荣幸,他有一个理解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从不会逼他去部队。

黄盛安吐口气,轻松的呵呵笑道:“能有什么打算,你那儿怎么样了?”

有短信显示,梁奎一看是苏岩的来信,上头写:我上午去公司一趟,中午陪你吃饭。

梁奎微笑,对黄盛安说:“什么怎么样?”他迅速回复了苏岩的短信,还自拍了一张起床半裸照发给苏岩,过了一会,苏岩短信来说:一大早晨让我看眼屎,真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