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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无心看风景(196)

作者: 小合鸽鸟子 阅读记录

而那双眼无疑是他所有五官里最像母亲程婴梦的部分,微微下垂的眼角赋予他浑然天成的无辜感,他就是去杀人放火,也是男女老少通吃杀他们的心,再在心田里纵一把烧不尽的春火。

他慢慢靠近。就着姜诺捂住下半张脸的姿势,拉近两人的距离,使得姜诺的唇碰上手背。

趴在桌底下的出息大气不敢出声,缩回舌头闭上嘴用鼻子呼吸,见证宴若愚和姜诺隔着手心手背的温度,完成了一个悄无声息的吻。

单身狗出息闭眼不敢看,埋头装睡。姜诺把手挪开,和宴若愚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听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我也在观察你。”

——当你冷静、克制、内敛,清心寡欲如同局外人,在划定的安全区内观察我,我也在看着你,赋予你存在的意义。

*

这种久违而强烈的存在感足以击溃姜诺所有的心理防线。他不再躲闪,不抗拒宴若愚即将落下的吻,迷迷糊糊还没清醒的伊斯特猛然睁大眼,大喊大叫:“我靠!”

姜诺被惊着了,怂着肩膀像个偷吃糖被发现的孩子,慌里慌张对伊斯特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就是你想的那样!”宴若愚握住姜诺的手放在腿上,坦坦荡荡对伊斯特说:“既然你都看见了,那我们也不瞒着了,其实我和姜诺——”

“你和姜诺要鸭狗双全了!”伊斯特根本就没看到他们差点亲上嘴儿,注意力全在鸭子上。不知不觉中它已经钻出脑袋和翅膀,只有下半身还和蛋壳连接,出息也不再装睡,跳上一张椅子看那只一口就能吞下的鸭子。

伊斯特给其他人打电话,没过多久,林淮和宋舟就结伴来了,两人都还是原来那身衣服,好像回房后没睡觉,而是促膝长谈了整晚。

然后白玛和elves姗姗来迟,七个人加一只狗围住麻将桌,目光齐刷刷全在鸭子身上。

它挣扎着跟剩下的蛋壳分离,翻了个身露出屁股,和蛋壳上几乎快分辨不清的四个字。

“……嘻、哈、圣、蛋?这谁写得,这么恶趣味!”

“额……蛋拿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可能是前人的寄托吧。”

“然后蛋里蹦出个特朗普,靠。”

“特朗普也挺好的,makeChinesehiphopgreatagain就靠你了鸭。”

“神特么特朗普,梁真要是知道了是不是有很多问号。”

“嗷呜嗷呜,嗷嗷嗷呜!”

“冲鸭冲鸭,小jiojio露出来呀……”

“一只脚蹬出来了!”

七个人一只狗围着鸭子瞎聊,当真是七嘴八舌,但小鸭子又陷入了疲倦期,瞪不动另一条腿,眼睛也慢慢闭起来。

大家伙看着急了,把蛋捧在手心里,想帮忙吧,见着蛋壳边缘的血丝又怕帮倒忙,就把蛋托付给旁边的人,这么传来传去,最终传到姜诺手里。

姜诺双手捧着,也下不定主意,想把鸭蛋递给宴若愚,宴若愚下巴一缩眼睛一眯,不愿意去湿漉漉的鸭子。

可当姜诺把鸭子捧到他面前,原本精疲力尽的鸭子缓缓睁开眼,仰起头看宴若愚,发出小鸟一样的细细叫喊。

“……它认你当妈妈。”姜诺把手又往宴若愚面前递了递,说,“你帮帮它。”

话音刚落,小鸭子又叫唤了两声,跌跌撞撞想爬起来,却又摔倒在姜诺的手心,胸膛剧烈地起伏,仿佛整个身子都是跳动的心脏。

这种对生命的渴望击中了宴若愚,驱使着他去触碰和感知,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剥开剩下的蛋壳。血渍只存在于边缘,小鸭子已经把营养全都吸收了,往下剥,蛋壳内部全是白的。小鸭子感知到外力地帮助,重新开始蹬脚,将蛋壳拔出时所有人都围着宴若愚和姜诺,见证一个生命的诞生,在姜诺手心里,在宴若愚的帮助下。

“它把jiojio撑开了。”

“歪日,它怎么还有力气,不休息一下吗?”

“它是不是想站起来。”

“站起来好啊,站起来,特朗普,makeChinesehiphopgreatAgain!”

“给它取个名字吧,它以后还会变白的,总不能真叫特朗普。”

“那叫什么名字呢?”

“对啊,叫什么呢……”

围观的人齐刷刷看向姜诺,姜诺看向宴若愚,问:“叫什么?”

宴若愚也问姜诺:“你觉得应该叫什么。”

姜诺想推脱,但宴若愚的眼神很坚毅,十足信任的要把这个权利交付给他。

所以姜诺说:“叫它妹妹吧。”

宴若愚眨了下眼,看不出这鸭子到底什么性别,姜诺又说:“你不是喜欢叫我姐姐吗。”

姜诺不在乎了,说:“它就是个男孩,也叫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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