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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重生](143)

没承想大武朝的余孽竟是不死心,花了这样久的时间布局,若非圣人棋高一着,先行识破了穆轩的阴谋,否则待到穆轩等人起义的那一日,宫中有内应,京都中也有叛党,届时叛党里应外合,要拿下皇宫和京都实非难事。就说宫宴的下毒事件,就是叛党准备谋朝篡位的第一步棋,所幸皇后娘娘洪福齐天没有大碍,同时穆轩等人还露了破绽让圣人能够一举将叛党拿下。

这冥冥之中,似乎连老天都在帮助圣人,窦清想,有时候时运也很重要,窦淳有才识、有能力,就连时运都好得不得了,那些想篡位的乱臣贼子们,怎么可能将他拉下马来?如此看来,窦淳的身上果真有所谓的真龙之气。窦清还记得,当年窦淳降生时,白马寺的高僧曾经替窦淳看过面相,当时高僧便断言此子有帝王之相,是天命所归的下一任皇帝。

当时在场的只有先皇和先皇后,先皇后听了自是高兴不已,只有先皇的表情有些微妙,不过先皇还是在窦淳五岁时便将他立为太子,结果没多久,窦淳便中毒,且险些一命呜呼,就算救了回来,人却痴傻了。

不过窦淳这一傻,先皇的后宫便没有所出,窦清眯了眯眼,虽然先皇对窦淳的态度微妙,不过他确实很看重这个儿子,而且看得出来,他从来没有想过放弃窦淳,端看窦淳痴傻的十年里,先皇压根儿不让妃嫔有孕便知道,先皇在防着其他皇子的出世,免得健康聪慧的皇子会威胁到窦淳的地位。

只是让窦清不解的是,先皇为何会这样信任穆轩?他也是被圣人召进宫后,才知晓穆轩竟然就是大武朝的血脉,想到汾阳郡王和渭南郡王,窦清的脸色便又黑了几分。大武朝的余孽真是不死心,他们竟然敢躲在暗处,混淆大周朝的血脉,实在是让人恶心至极。

窦清自是不会将这些腌臜事儿说出来污了窦珩的耳,而窦珩见父亲的脸色不对,也不会多嘴询问,就像父亲说的,他只要忠于圣人就好,其余的事不用理会。

他们父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窦珩便离开春晖园回到自己的院落,他的世子妃已经领着一众奴仆等在院门口,窦珩远远地就见到了院门口的身影,赶忙加快脚步,他离家近一年,心中着实想念自己的夫人了。

世子妃也从来没和窦珩分开这么久,这些时日以来,她的心都悬在半空中,直到现在见了窦珩,这才觉着自己的心有了着落。

“世子,妾已经让人备好了热水,您快去洗洗罢。”世子妃和窦珩进了屋里后,世子妃亲自动手替窦珩更衣,一边温声说道。窦珩笑了笑,捏了一把世子妃的手心,然后在丫鬟的簇拥下走入浴间,世子妃则命人备膳,如此窦珩出来后,便可以用膳了。

待到窦珩洗去一身的疲惫走出浴间时,世子妃正拿着一条干净的帕子等着他,世子妃亲自替他绞干了头发,然后两人一起到前厅用膳。用完膳后,窦珩拉着世子妃在院子里散步,两人分离了这么多个日子,此时颇有些黏糊。

只是他二人才走到院子的另一边,就听见不远处的月洞门传来吵杂声,窦珩的眉头一皱,停住了脚步,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长随和丫鬟立刻上前来,窦珩淡淡地说道:“去看看,是谁在那里喧哗。”窦珩的长随领命而去,不多时就来回报,原来是窦珩的一个小妾,说是许久不见世子,想要向世子问安。

世子妃站在一旁,脸色闪过一丝不豫,不过她忍着没有开口,窦珩听着长随的禀报,脸色很是难看,他冷声说道:“王府里头没规矩了么?!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跑到本世子的院门口来叫嚣?!”

长随一凛,立刻带着几个婆子往月洞门而去,世子妃轻笑一声,柔柔地说道:“世子息怒,天色不早了,明早您还得上朝,让妾服侍您歇下罢?”

窦珩望着身旁温柔的正妻,心里有些心虚,他干咳了几声,“咳咳,夫人说的是,我们回去罢。”语毕,便带着世子妃回了正屋,而月洞门那里的动静很快就平息了,窦珩的长随派了几个婆子,将那个小妾堵了嘴便拖回她的院落,小妾直到被丢回厢房时,脸上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震惊样。

这个小妾往日里还算得宠,可这次世子出门办差,竟是一去将近一年,小妾心里急了,好容易打听到世子今日回来,因此她赶忙收拾了一番,便想着到世子跟前露露面,就算不能把世子勾来,也得让世子记起自己才好。

可没承想,一年前还柔情蜜意的世子,如今竟是派几个婆子就将自己打发了,小妾伤心地扑在床榻上,哀哀切切地哭了起来。……

隔日一早,和世子妃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的窦珩,一大早神清气爽地去上了早朝,世子妃则是睡过了头,差一点误了早上向王妃问安的时辰。所幸王妃早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形,因此早早地就派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过来传话。只是王妃虽然说了不用问安,不过世子妃还是好好地打理了一番,领着丫鬟往王妃的正院而去。

世子妃到的时候,另外两个妯娌已经到了,二夫人和三夫人见世子妃面若桃李,眼角眉梢还带着一点儿承欢过后的痕迹,两人不约而同的撇了撇嘴,王妃就说了让她休息,她非要顶着这副模样四处跑,深怕旁人不知道她夫妻恩爱是罢?

不过王妃倒是很满意,虽然她说了不用问安,但这是她对外甥女儿和儿媳妇的心意,而世子妃身为儿媳妇并外甥女儿两重身份,愿意前来这便是世子妃的孝心和对自己的尊敬了。两位夫人眼见着王妃的笑容加深了许多,自是又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只世子妃的身份高贵,同时又是王妃的外甥女儿,这是她们怎么也比不上的。

且三夫人再怎么眼红,她也是王妃嫡亲的儿媳妇,再怎么吃醋也有限,毕竟王妃往日里待她也很好,在场唯一一个心有不甘的就属二夫人了,只二夫人的夫婿是庶子,她自己也是庶女,在王妃等人的面前,便少了几分底气。

王妃自是将二位儿媳妇的神态尽收眼底,她在心里讪笑一声,庶女果真就是上不得台面,正好和大王的那个庶子相配,她只要一见到那个庶子,心里便像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晋王二子的生母只是个侍妾,连媵侍或孺人都算不上,当初便是这样一个不被她放在心上的贱婢,竟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生下一个郎君。

所幸当时她已有了窦珩,否则若是晋王府出了一个庶长子,岂不成了笑话?那个侍妾虽然在诞下二郎之后便被晋王亲自处置了,可是稚子无辜,因此晋王留下了那一个庶子。

王妃只要见到那个庶子,就会想到那一个胆敢在主母有孕时,私自停掉避子汤的贱婢,因此她将那个庶子搁得远远的,左右窦珩和那庶子的年岁差不多,她要照看窦珩,哪里分得出心神再多看照一个孩子?所幸窦清也没有要求她照顾那个庶子,她乐得将人丢给奶娘和丫鬟。

也是因着如此,王妃每次一看见二夫人,便会想起那一件糟心事,只是她的大郎已是世子,未来晋王府便是大郎的,因此她便对二郎一家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右二夫人还算会看人眼色,把她巴结奉承得很快活,她也就忍了心里那一丝微弱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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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中的一切,窦淳和卓惊凡自是不知,此刻的窦淳正在上早朝,而卓惊凡则在两仪殿的书房里等着窦淳。

昨日窦珩回来时,因着卓惊凡正在陪伴窦琛,所以并未见着窦珩,今日窦淳会把窦珩留下来,让窦珩亲自将此次前往庆河一带的经历再说一次,且当中还有些治水的细节,需要窦珩的交代,昨日只是大概的汇报,窦淳体谅对方舟车劳顿,因此很快就让对方出了宫。

所以此时卓惊凡便坐在书房里等着,同时他手上仍旧翻阅着《大周朝水经》还有庆河一带的郡县志。他在心里琢磨着,虽然这一次因着他的未雨绸缪,所以并未酿成大灾,可这只是暂时的,若想彻底杜绝庆河的水患问题,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就在卓惊凡还在琢磨着庆河沿岸的地形时,茯苓突然来报,说是清平郡夫人递了话进宫,想要求见皇后娘娘。

“见我?”卓惊凡挑了挑眉,打从窦淳开始下手整顿朝堂之后,卓容雍的中书令位置就被撤换了,虽说窦淳封了对方一个从一品的荣亲国公,可说白了,那就是个虚衔,听着好听罢了,一点儿实权都没有。

其实这很正常,因着他已是皇后了,所以卓容雍身为皇后的父亲,自是不可能再接触朝政中心,以免外戚坐大。纵使窦淳和他的感情再深,可这是历来的规矩,且在他看来,卓家人的品行实在不过关,就是窦淳不撸了卓容雍的中书令,他也会向窦淳提起的。

只是他本以为卓家人早该求见他了,却迟迟没有消息,他还以为卓家人学乖了,懂得夹起尾巴做人,没承想他果然高看了卓家,或许应该说,他高看了清平郡夫人萧宛娘。

“今日本宫无空,让她明日早上来罢。”卓惊凡想了想,对着茯苓吩咐道。

不一会儿,窦淳回来了,卓惊凡将萧宛娘求见的事儿说给他听,窦淳皱了皱眉,“若是你不耐烦应付他们,便交给我,我帮你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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