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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重生](17)


“回太子妃,是……是……是……”掌严吞吞吐吐,“是”了老半天也没说下去。
“如果连你都不知,那么你这掌严也不用当了,自个儿去宫正处领罚罢。”卓惊凡可没耐性等着她说,她不说自有其他人会说。
“太子妃恕罪,奴婢说,奴婢现在就说!”掌严一听太子妃不耐烦了,立刻连连磕头求饶,并且忙不迭的开口说道:“那些衣裳首饰都是司则交代奴婢送到秋华阁的,和奴婢无关啊!还请太子妃明察,都是司则……威胁奴婢的啊——”说到后来,竟是神情哀切地痛哭起来。

☆、第十六章 算计

掌严的哭声在承恩殿正殿里回荡着,站在一旁的司则已经是气得脸色发青,她没有想到事到临头,掌严竟然把自己攀扯出来,这还不够,还摆出一副无辜可怜、受尽迫害的脸孔,真是让她心里恶心得慌。
因此她赶紧开口,就怕被掌严无故泼了一身脏水,“太子妃容禀,掌严所言并非事实,奴婢从来不曾威胁于她,更不曾指使她将逾制的衣裳和首饰送往秋华阁。”
“太子妃明察,奴婢只是个掌严,若是没有司则发话,奴婢如何敢擅自作主,敢给良娣这些逾制的衣裳和首饰?”掌严一听司则开口,立刻更加卖力地哭诉着。
“噤声!太子妃面前,竟敢如此大声啼哭,这是谁教的规矩?若是再不好好说话,就到宫正处回话罢。”茯苓冷着脸,代替卓惊凡呵斥着失仪的掌严。
掌严被茯苓一番呵斥,脸孔顿时涨得通红,她跪在那里,彷佛感觉到周遭的宫人眼神像针似的扎在自己的背上,她们肯定都在心里偷偷嘲笑自己不懂规矩。掌严顿时暗暗后悔,自己方才不该不顾仪容的哭泣,也不知脸上的妆容是否还完整。
“司则监督不利,罚半年俸禄,杖十,再有下次,便直接送回尚仪局罢。”卓惊凡见茯苓控制住场面了,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一开口就是把司则给罚了,不过一旁的宫人们都在心里嘀咕,就算司则被送回尚仪局,也不会吃什么苦,谁让人家和尚仪局的掌事姑姑有关系呢?
司则低垂着头站在原地,听见太子妃的这番处置,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不把太子妃放在眼里。对她来说,这一番处罚实是不痛不痒,她身为司则,虽然只有从六品,可手底下也管着不少宫婢,就是只靠着孝敬,她的日子也不会难过到哪里去,至于杖责她更不看在眼里,宫里哪个当奴婢的不是看人下菜碟儿,她的表姨在尚仪局当掌事姑姑,那些行刑的内监还敢当真下狠手不成?
卓惊凡也不管司则心中是如何思量,他把眼神移到跪着的掌严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否以为哭上一哭,本宫便会心生怜惜?又或者你不是哭给本宫听的,而是算着太子殿下放学的时辰,特特哭给太子殿下听的?”
太子妃这话一出,掌严的哭声顿时哽住了,她的脸上布满了惊惧的神色,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更是吓得微微颤抖,看起来竟比方才更加楚楚可怜。
卓惊凡见状脸色又是一沉,这个掌严真是死到临头还在算计,他正想开口,就听殿外传来窦淳一句天真的问话,“凡凡,她怎么哭得这么可怜啊?”
掌严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又恢复了哀戚的模样,她甚至膝行几步向前,对着卓惊凡哽咽地说道:“太子妃息怒啊,奴婢再也不敢了,还请太子妃保重身子,不要为了奴婢的小事气坏了身子。”
这一句句都在暗示着,卓惊凡堂堂一个太子妃,竟是和她一个小小的掌严过不去,逮着点儿小错处便大发雷霆,传出去还不知要如何惹人笑话。虽说太子妃掌了宫务,可也没有亲自和一个从八品女官计较的道理,手底下的人有错处交给掌事姑姑罚了便是,如何用劳动太子妃亲自过问。
若是事事都需太子妃亲自过问,那么掌事姑姑或是女官都成摆设用了。
再者掌严在太子殿下问起她时,还故意哭着求太子妃息怒,这分明就是在告诉太子殿下,她是被太子妃给“欺负”的。掌严这眼药上得光明正大,似乎一点儿也不怕得罪卓惊凡,着实让卓惊凡怔愣了一瞬。
待到他回过神来,心里顿时对身体原主生出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恼怒,以前的卓惊凡是有多懦弱,竟然连一个小小的掌严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这样的轻忽怠慢,简直让上辈子贵为太子殿下的卓惊凡气得几欲呕血。
如此刁奴,实是不可再留!
他按捺下心中的杀意,站起身来向窦淳躬身行礼,殿中所有的宫人也屈膝恭敬地向窦淳问安,窦淳领着身后两个内监,走向正殿中的主位。在经过跪在地上的掌严时,窦淳隐晦地瞥了掌严一眼,却见对方竟然拿着一双眸光潋滟的眼神盯着他瞧。
窦淳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恶心和怒意,恨不能立时就将这个大胆的贱婢拖出去,可他还要装做懵懂不知的模样,只得将一团火气憋在心里。
“凡凡快起,不用多礼。”窦淳走到卓惊凡面前,亲自将他扶起身,并且拉着他一起坐下。两人坐下后,窦淳才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板着脸对其他宫人叫了起。
窦淳喝了一口宫人送上来的茶水,这才开口问道:“凡凡,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多人?”
“东宫里的女官犯了错,我正在处理呢。”卓惊凡尽量用浅显的话解释给窦淳听,窦淳听了点点头,正经地说道:“太傅说过,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既是犯了错,自当好好惩处一番,才能显出这东宫有规矩。”说罢,偷偷凑到卓惊凡身边,轻声问道:“凡凡,我说得可对?”
“殿下所言极是。”卓惊凡笑着说道,然后又称赞了窦淳几句,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赞赏之意,只把窦淳捧得飘飘然的,心里竟是感到快活极了。
掌严见太子殿下被太子妃几句甜言蜜语就给哄住了,心里越发的不忿,只想着前儿个良媛对她所说的,太子殿下虽说心智只是八九岁的幼儿,可外表却是成年男子的身子骨,该有的需求还是有的,她若是能蒙得太子殿下怜惜,事后太子妃也拿自己无可奈何。
良媛还说了,事成之后可保自己得一个昭训之位,就是承徽也不是不能想,掌严见过几次太子殿下,若是撇去殿下的幼稚,光是看外表,殿下的样貌确实让人脸红心跳,就是要她侍寝也未尝不可。
因此她想尽办法买通了承恩殿的洒扫宫人,打听出了太子殿下每日来到承恩殿的时辰,在心里默默计划着该如何爬上太子殿下的床榻。可这想起来容易,要实行却是难如登天,先不说承恩殿的大门她进不进得去,就算让她进去了,她又该如何避过太子妃,成功爬上太子殿下的床榻呢?
就在她一筹莫展时,今儿个承恩殿突然召见她了,来传话的宫人受过她的好处,因此偷偷告诉她,太子妃召见是为了傅良娣的衣裳、首饰逾制一事,掌严心里一跳,压下慌乱,算算太子殿下放学的时辰,电光石火间便想出了一个计策。
她知道太子妃必是要问罪于她,若是她能够在太子殿下面前演一场戏,博得太子殿下的注意力,最好是还能博得殿下的同情和怜惜,这样一来,她也算在殿下面前留下个印象,日后再寻殿下独处时,想法子自荐枕席,如此也较容易成功罢?
待她来到承恩殿后,情况确实如她所想的,而她也等到了太子殿下,更是在太子殿下面前扮演了楚楚可怜的角色,可殿下的反应却和她所想的不同。尽管殿下一开始问了她一句,可之后就不再看向她,更是和太子妃一搭一唱,显然未对自己的惨状起什么怜悯之心。
掌严不禁在心里暗骂一声不解风情,她自认容貌不差,如此一个娇滴滴的娘子在眼前垂泪,太子殿下心中竟是无丝毫同情,这让她怎么不大受打击?
就在掌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只听太子殿下指着她说道:“所以她刚才哭,是因为自知犯错,为了即将受到处罚而难过么?”
“不是,掌严哭是因为知道殿下要来,她想让殿下心生怜惜,若能让殿下出口免了她的罪,那就更好了。”卓惊凡平静无波的眼神扫过掌严,根本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
卓惊凡特意将话掰开了揉碎,一点一点塞进窦淳的脑子里,他知道如今的窦淳不是笨,也不是痴傻,只是懂得还不多,所以今儿个正好趁此机会,教教他后宫里的阴谋算计。
果然窦淳一听,顿时就蹙起眉头,他把视线投向跪在底下的掌严,脸上表情严肃,心里却是讥笑不已,这个贱婢实是太小看他的太子妃了,如今肯定是要尝苦头了。不过这种贱婢不值得同情,少一个是一个,若是太子妃不处置,他也能让对方无声无息地消失。
“既然她如此奸诈,连我都算计,那么便……便……杖责罢。”窦淳做出一副努力思索的模样,最后好容易才说出了责罚,然后还一脸求表扬的看着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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