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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重生](183)

“你当她这时候传出有孕的消息是凑巧?她自个儿的身子她会不清楚?只怕一有征兆她便料到了,她按下消息便是等着这日呢。”窦淳眯了眯眼,笑着说道。

“竟是如此么。”卓惊凡有些惊讶,窦淳这时将孙娘子的消息递给卓惊凡,语气平静的说道:“卓府里头的人我一直派人盯着,孙娘子那里自也是不例外,我不会允许有任何意外出现,虽说我信得过孙尚书,可也得防着。”

卓惊凡握了握窦淳的手,他懂,卓府里头还藏了些魑魅魍魉,倘若孙娘子因着对卓二郎的情意,被带上了歪路,弄出些事端来,届时连累到孙尚书便不好了,因此窦淳想要在根本上杜绝这个可能性,便使人暗中盯着卓府。

经过这一段时日的观察,这孙娘子确实是个好的,不管萧宛娘或是卓二郎有何心思,孙娘子一概不理,只顾着打理好府中庶务,和教养她和卓二郎的小娘子。卓容雍去了之后,萧宛娘跟着倒下,侯府的当家人便是孙娘子,孙娘子并没有因着真正掌了侯府便移了性情,还是和以往一样低调安份。

卓惊凡和窦淳都不得不承认,卓二郎这个夫人真是选对了。

端看这一次的事件便知,孙娘子心里是个有成算的,她许是料到了常慧娘会发难,也在防着对方,因此将对自己有利的消息先隐瞒下来,只待适当的时机甩出来效果会更好。

孙娘子不是不知常慧娘在背后挑拨她和卓二郎的夫妻感情,可她愣是能够按捺住,忍到常慧娘出招之后,用有孕的消息扳回了一城。虽说无法立马使得卓二郎回心转意,可是凭着有了身孕,卓二郎也不至于太过慢待她。

“如此的心性和手段,配给卓二郎真是委屈她了。”卓惊凡有些感慨的说道。

“卓二郎可是你弟弟,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呢。”窦淳听他对孙娘子如此高看,心里有些酸酸的,因此故意瓮声瓮气的说道。

“我是就事论事,帮理不帮亲。”卓惊凡听出他语气中的醋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故意正经八百的说道。窦淳见他如此严肃,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他伸出手便将人拉入怀里,然后捧着对方的脸直接啃了下去。

卓惊凡任由他动作,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待到窦淳亲够了放开他时,一抬眼便见着对方眼中来不及掩饰的笑意,愣了愣,故意恶狠狠地说道:“好啊,竟敢戏弄朕,朕只是三天没收拾你,你竟上房揭瓦了,这还得了,看朕的厉害!”语毕伸出手在对方身上四处搓揉着,揉得卓惊凡全身都发软了,整个人都瘫在他的怀里。

窦淳见卓惊凡情动了,睁着一双隐隐带着水雾的迷蒙双眼,他吞了吞口水,只觉着心口砰砰砰跳得飞快,不管和凡凡亲热多少次,每一次都让他像初次般紧张,他觉着对凡凡怎么“吃”都不够,真是恨不能日日夜夜都和对方歪缠在一起。

眼见着凡凡的双颊越来越红,长长的眼睫毛不断颤动着,他心里就越来越火热,到后来忍不住了,他直接将人压在了地板上,便开始撕扯对方的衣裳。虽然天气还冷着,但是书房里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且房里烧着地龙,因此他也不怕凡凡会着凉,三两下子便将彼此的衣物都除了。

卓惊凡被吻得情动,全身瘫软的任由窦淳折腾,当熟悉的刺痛传来时,他忍不住闷声一声,双手掐上窦淳手臂,接着就被窦淳带入激情的漩涡之中。……

待到一切平息了,窦淳抱起卓惊凡走入内间,和对方一起躺到床榻上,他拥着卓惊凡,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手在对方圆润的肩膀上摩娑着。卓惊凡累得睁不开眼,靠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窦淳轻轻吻了吻对方的发顶,柔声说道:“睡罢,我在这儿陪你。”话音刚落,卓惊凡便睡了过去。

窦淳陪着卓惊凡躺了一会儿,待到对方睡熟了,他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榻,唤了人来服侍着沐浴后,走到书房外间时,地上凌乱的衣裳已经不见踪影,显然是被收拾好了,他面色不改的走向书案,坐下来后继续批阅奏章。

圣人和皇后在书房里亲热也不是头一遭了,因此服侍的宫人们都很镇定,已经没了初次时的震惊和错愕,这些时日以来,他们也算看明白了,圣人一颗心都扑在了皇后的身上,对于其他人是看都不看一眼。本来还有一些野心的宫婢,见了圣人对皇后的稀罕劲儿,便都打消了念头。

先不说她们能不能入得了圣人的眼,就凭着圣人对皇后的宠爱,就是她们真的成功了,日后怕也是只有被冷落的份儿,且圣人对于那些个心思不良的狐媚子向来没有好脸,初登基时有那不信邪的,硬要往圣人跟前凑,现在人都不知道被丢到宫里的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因此宫里的气氛竟是难得的和谐平静,没了想要爬床的宫婢,人人都安份守己尽着本份做事,如此干净的后宫,可谓是几十年来都没有过的。

也是因着宫人的安份,卓惊凡近来显得有些无趣,也不知道窦淳是不是发现了他的无聊,竟是丢了许多奏章让他决策。这和以往陪着窦淳批阅奏章不一样,这一次,窦淳竟是让他直接拿主意,且之后没有再看,照着他的批示便将奏章发还。

他隐约猜到了窦淳的用意,心里有些不敢置信,也有些欣喜,他想起窦淳曾经说过的,要和他一同治理江山。一直以来,窦淳都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先是力排众议立了他为后,之后的庆河水患窦淳更是放手让他安排,这样的信任和看重,让卓惊凡受用得很,也让卓惊凡知道,窦淳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他是真的愿意将龙椅分给自己一半。

对于窦淳的深情,卓惊凡这时候才有所体会,其实他扪心自问,当初窦淳许下诺言时,他并没有全信。自古以来,哪一个帝王不是多疑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觉得窦淳坐上那个位置之后,尝了至高的权力滋味,便不会舍得放手和分享了。

没承想窦淳竟是说到做到,这让卓惊凡受宠若惊之余,对于自己的不信任也有些汗颜,他的心境比不得窦淳宽阔,易地而处,他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做得和窦淳一样好。他有些懊恼和挫败,因为他的心早在上辈子就被磨硬了,他从小浸染在宫里这个大染缸,已经失去了本心和纯真。

和窦淳比起来,他显得器量狭小且多疑猜忌,他觉着有些愧对窦淳,窦淳给予他的是最完整的一份感情,而他的感情中却夹杂着隐瞒,这让他的内疚一日重过一日。窦淳许是察觉了他心里的异样,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他在书房里胡闹了一下午,让他累得再也无法思考,只能沉浸在对方的热情当中。可现在回想起来,这何尝不是窦淳的另一种体贴。……

卓惊凡躺在书房里间的床榻上,闭着眼睛思索着,在窦淳起身离开之后没多久,他便醒了。他将这些时日以来的种种在脑中过了一遍,越发的觉着对不起窦淳,心里有个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他悄悄的起身,披上衣衫后走向外间,外间里只有窦淳坐在书案后,身旁没有侍候的宫人,他顿了顿,继续向着对方走去。许是听见了动静,窦淳批阅奏章的动作停了下来,回过头来,便见到卓惊凡一脸沉静的向他走来。

“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窦淳起身拉着对方走到软榻旁坐下,一手在对方的腰上轻柔的按压着,卓惊凡享受着他的按摩,舒服的眯了眯眼,不忘开口说道:“睡到一半发现你不在了,便睡不着了。”

窦淳听罢眼神一亮,凡凡很少这样直白的表示出对自己的在意,今日是怎么了,竟会说出这样熨贴的贴心话,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卓惊凡见他一脸欣喜,心里却是越发的酸涩,一直以来他都端着骨子里的骄傲,且顾虑着脸面,所以极少将心里的感觉抒发出来,虽然心里爱着窦淳,嘴上却是从来不说,想着窦淳的深情和体贴,他觉得自己以后也该多多表白才是。

不过表白先放在后头,他有一件重要的事儿得先做,他瞥了一眼书案上的奏章,踌躇一会儿后,开口问道:“我有事儿想说,你现在忙着么?”

“不是很忙,那些奏章留到明日再批也行,凡凡的事儿比较重要。”窦淳逮着机会就要表一次真心,甜言蜜语说得可顺溜了,可他的甜言蜜语又不至于太过浮夸,听得出是真心的奉承。

卓惊凡闻言心里一暖,窦淳一直努力在用他的方式,给予自己呵护,这样的真心实意,让人怎能不动容。因此他想要相信对方一次,他也想要帮助对方,而要帮到对方,首先便是坦白自己的身份,这样才能解释自己为何对未发生的天灾了如指掌。

可他虽然打定了主意,但是到了窦淳面前还是会紧张,他深呼吸了几次,望着窦淳的双眼,发现了里面的鼓励和爱意,定了定心神,便将自己的来历缓缓地说了一遍。在述说的过程里,他一直没有移开视线,他强迫自己盯着窦淳,这样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对方得知此事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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