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傻乎乎(212)

十二月份时候，秦韵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有些焦虑了，身边的人都能看的出来，也就秦韵自己没察觉，她只是觉得自己心里有些空落落，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

每当自己一个人独处时，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鼻子都会酸酸的。

展毅对她的状态有些担心，私下里和荆齐说了。

听荆齐的意思，似乎男女结婚的时候，不少人都会有婚前焦虑症，等结婚以后就好了。

婚前焦虑症秦韵也不是没听过，虽然没结过婚，可是她凭直觉知道，自己应该不是这种症状。

一月一号的时候，秦韵就二十岁了，村里的姑娘大多十七八岁就先结婚了，等到了年龄才去去领结婚证，像秦韵这种的已经算是晚婚了。

结婚的前一个礼拜，秦韵几乎整晚都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她梦到了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周围一个亲人都没有，整个世界都觉得她可有可无。

一个人行走在笔直的长路上，周围除了那条路全是黑暗，和白天的喧嚣相比，夜晚显得恐怖起来。

这一切是真的吗？属于你吗？

秦韵猛地一坐起来，动作太大将身边的张翠芳都给弄醒了。

这两天张翠芳看女儿有些憔悴，所以就搬来和闺女一起住了。

“糖糖不怕，不怕，妈在呢！”张翠芳搂着秦韵，一只手慢慢的在背后轻拍。

“妈！”秦韵环住了张翠芳的腰，真实的触感告诉她，这么多年不是一个梦。

“糖糖啊，别怕，做噩梦而已，妈一直陪着你呢。”

“嗯，妈，你要一直陪着我。”秦韵忍不住想要哭。

“好，妈以后还要给你带孩子，妈要看着我们糖糖做这十里八乡最幸福的人。”张翠芳红着眼睛，咧开嘴拍拍秦韵的后背。

“我的糖糖是世界上最有福气的人，我和你爸疼了你十四年，以后还要疼你一辈子，等到我们都入了土，我们也会一直保佑你。”张翠芳眼里的泪水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像是释怀，更多的像是吐出秘密的轻松。

十四年？秦韵抬起头，看着满脸泪水的张翠芳，心像是被什么捏紧了一样，泪水像是决了堤一样，“妈？”

“别哭，别哭。”张翠芳微微粗糙的手，怎么也擦不干秦韵的眼泪。

“妈，您都知道？您不怕……”秦韵抖着声音问道。

张翠芳捂住她的嘴巴，“妈都知道，妈知道你是我的好闺女，你能来是我和你爸的幸运，也是咱们的缘分。”

“妈，呜呜呜！”秦韵什么都明白了，一把扑过去抱紧了张翠芳，“妈，我是你的闺女，永远都是你的闺女。”

“是是是，永远都是。”张翠芳一下又一下的摸着秦韵的头，背后的湿意，让她心疼的不得了。

早在秦韵五岁那年，那个夜晚，闺女小小的身子渐渐冰凉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可是早上摸到重新变得温热的小脸蛋，天知道，她当时高兴的都快发疯了。但是随着时间变长，看着和原先不太一样的闺女，还有她身上发生的一些神奇的事情，心底隐隐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一样了。可是她舍不得，她觉得现在的闺女是上天补偿给她的，她不敢说，怕到最后什么都失去了，所以她加倍的疼爱秦韵，把满腔的母爱全都给了秦韵，连三个儿子都要往后站。

当晚秦韵实在张翠芳轻哼着的歌谣里睡着的，平时过的太幸福，她心底的那一丝不安，这么多年来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现在真相大白了，一下子放松下来，秦韵第二天一直睡到了十点钟才起床。

早上张翠芳打发秦卫去找了王佳如，让她帮忙请了一天假。

晚上秦卫回来以后就发现不一样了，自家妹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粘人样，吃饭还要腻歪在妈妈身边，“糖糖，你几岁啦，还要这么腻歪。”

“哼，我高兴。”秦韵一副争宠的模样。

“吃你的饭吧，我糖糖这样我也高兴。”张翠芳给闺女又夹了一个鸡腿，另外一个就给了展毅。

“谢谢妈！”展毅自然也发现秦韵的变化，不过他没去问，只当是白天张翠芳给开导好了。

“唉唉唉，感情就我不是亲生的啊！我也要鸡腿！”秦卫故作不满的叫了起来。

“你吃这个！”张翠芳给耍宝的小儿子夹了一个鸡屁股。

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吃过晚饭，展毅就拉着秦韵在厨房洗碗，“糖糖，心情变好了？”

“嗯！”秦韵开心的点头，把手上洗干净的盘子重新过水一遍。

展毅突然从背后环住了她，将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轻声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你的喜怒哀乐我都要知道，我会让你的人生只有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