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啊，他对我很好，很尊重我……”
宋莉笑着摇头，“对你好，尊重你，妈妈相信，但是就这次，他突然上门提亲，和你商量了吗？”
“……”她抠着床单，磕磕巴巴的解释，“没有，但是……但是……他可能有别的原因……”
“就算有原因又能怎么样呢？猪猪，你们在一起，是要当夫妻，像你爸爸和我一样，你难道要一辈子去猜他的想法，去猜他做这些的原因吗？”
宋莉叹了口气，揉了揉朱珠的头顶，“猪猪，你会很辛苦。”
“不是的……”朱珠摇头，“他也一直在改，真的，妈妈，以前他什么都不告诉我，现在他已经开始跟我说了，他会越来越好的，真的，妈妈，你不喜欢的话告诉他，他真的会改的……”
宋莉看着朱珠，半晌没有说话。
良久，她才叹了口气，“就这么喜欢？”
“……”朱珠咬着嘴唇，“我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除了他，我还能喜欢上别的什么人……”
面对着宋莉，朱珠第一次把自己的心情和盘托出。
“我五岁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哥哥好可怜，我要对他好一点。哥哥不喜欢他，我就偷偷的对他好。他真的好傻啊，我就给他送个伞，请他吃个糖，偶尔陪他说说话，他就对我这么好。妈妈，你不知道吧，他是因为我才努力讨好我哥的。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他更爱我了。”
宋莉突然问：“当初爸妈不同意你学法，你非要学，是不是也是因为他？”
朱珠抿着唇点头，“我想帮他，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上忙，就想着如果他回来了，再被人欺负的话，我可以帮他……”
宋莉又气又心疼，用力戳了她一下，“你呀！你还说别人傻？我看你才傻，专业这种关乎你一辈子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朱珠笑了一下，“可是我也是真的喜欢啊。”
她扯着宋莉的衣服，“妈妈，你帮我看看外面怎么样了行吗？我怕爸爸骂他。”
宋莉又气又无奈，说了一声：“等着。”站起来出去了。
没一会儿她就回来，表情淡淡：“他已经走了。”
朱珠愣了一下，连忙跑下楼。
餐厅里，朱毅和朱岩正在吃饭，看见朱珠，朱毅道：“过来把饭吃完。”
朱珠没理他，看了一圈，屋子里空荡荡的，沈迦誉不在，连他送来的东西也没有了。
“爸，沈迦誉呢？”她问。
朱毅：“走了。”
朱珠：“……”
“他送的东西我也让他带回去了。”朱毅放下碗筷，语气平淡，“就当今天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朱珠站了一会儿，扭头上楼回了卧室。
宋莉喊她也没应。
朱珠锁上门，给沈迦誉打电话。
“喂。”对面接通的那一瞬间，朱珠眼泪就下来了，带着哭腔道，“你干嘛呀？我爸妈都快讨厌死你了。”
不等沈迦誉说话，朱珠就开始数落他，“也不和我商量，我爸妈都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呢，你就来提亲，也不事先打招呼商量日期……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故意让我爸妈讨厌你？”
“怎么会？”顺着电流，男人嗓音轻飘飘的，带着隐约的磁性，“哥哥就是觉得，这会儿时机刚刚好。”
“哪里好了？！”朱珠气得抓着被子骂他，“你别想登我家的门了。”
沈迦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猪猪是不是又哭了？”
“我没有哭。”她硬邦邦的反驳。
沈迦誉不听，叹气：“哥哥太坏了，总是让猪猪哭。”
不等朱珠回答，他又道：“但是哥哥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哥哥再让猪猪哭，猪猪就拿鞭子抽我，罚我跪键盘……嗯，现在好像流行跪榴莲了，行不行？”
朱珠被他气笑了，“老土，这都几百年前的梗了。”
“没办法，哥哥上了年纪，小朋友就多包涵一下。”沈迦誉顿了一下，接道，“我们猪猪忍一忍，很快……很快……一切就都过去了，好吗？”
朱珠没有说话。
她心突然静了下来，趴在床上轻轻喊他的名字，说：“沈迦誉，我喜欢你。”
他呼吸一紧，“……嗯。”
“所以……你一定要努力一点，”朱珠看着床上吸顶灯的花纹，小声道，“让我爸妈也喜欢你。”
轻轻的一声“好”，飘到她心里。
——
昨晚，朱珠和沈迦誉聊到很晚，等她第二天醒来，已经将近中午。
她拿起手机一看，自动关机了，充上电去洗脸，正刷着牙就听到手机在响。
她愣了一下，咬着牙刷出去接电话。
是苏里打过来的。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