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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帝王(36)+番外

他转身正要离开,就见左相和太尉正急匆匆的赶来。他退了一步,拱手行礼,左相和太尉只是点了点头,便越过他进入御书房。

他抬起头,在心里低叹一声,看来要变天了。

左相和太尉被帝王急召进宫,这才知道,军中竟然被安插了樊相的人。两人非常惊讶,因为除了燕归之外,其余的将领都是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

“去查,给朕仔细的查!看这个王朝仁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胆敢做出这样的事!”祁煊将八百里加急的军情摔在桌案上。

左相和太尉恭敬应下,祁煊缓了一口气,才又沉声说道:“朕已命侍御史明日早朝,劾奏右相。”左相和太尉对视一眼,皱了皱眉。

“启禀陛下,微臣斗胆,明日劾奏恐怕不妥。”祝锦繁硬着头皮开口。

“有何不妥?”祁煊冷淡的问道。

“回陛下的话,燕归此时尚在衡家庄,若逼得右相狗急跳墙,微臣怕战事有变。”祝锦繁担忧的说道。

“难道朕还要看右相在朝上惺惺作态的嘴脸?明知他勾结舒国,撺掇衡家庄造反,若是朕再不有所为,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士兵?”祁煊越说越气,语毕一把扫落桌案上的奏折。

“陛下息怒。”祝锦繁和太尉连声说道。

“息怒息怒!若朕真的息怒,这个皇帝才是做得太窝囊了!”祁煊怒极。

“启禀陛下,微臣愿意领兵前往衡家庄。”太尉突然挺身而出。祝锦繁心里一跳,暗地里责怪的瞥了太尉一眼。

“小小一个衡家庄,还要朕的太尉前往,我大祁王朝无能人了?”祁煊冷冷的说道,太尉便不敢再随意开口。

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祁煊也冷静下来了。燕归的一万大军还剩下七千五百人,对付一个衡家庄,算是绰绰有余了。

毕竟庄里可不是只有乡兵,还有许多老弱妇孺,算算衡家庄能用的兵力,大约也是几千人罢了。当初给燕归一万精兵,便是希望他尽早解决,尽早回来。

关心则乱,祁煊第一次体会到,这四个字在他身上发挥的作用。当年燕归随着燕将军出征,他虽也是心中挂念,却因不明了真正的心情,理智尚能压抑着情感。

如今却是不同,他才刚认清燕归对自己的意义,就和对方分离;又听闻对方身边有了奸细,让他如何不担忧、如何不急躁?

“行了,都起来吧,朕让你们来,主要是为了劾奏右相的事,衡家庄那里,自有燕归。”祁煊缓了语气,这才让左相和太尉起身。

“启禀陛下,微臣仍然认为,劾奏一事,尚需缓一缓。”祝锦繁仍旧坚持己见,这一次祁煊没有大发雷霆,而是沉吟了一会。

“左相担忧之事,朕也有想过。只是夜长梦多,若是继续放任右相,难保他不会做出更大的错事来。”祁煊意有所指的说道。

祝锦繁和太尉也知道,陛下口中更大的错事,便是联合舒国,夺取大祁朝王的政权。更甚者,或许连云国都和右相有所往来。

樊相的手既然能伸到衡家庄,又怎么不会越过衡家庄,往云国去呢?再说他勾结一国是勾结,何不干脆两国都勾结?

两人越想越是这个理,也顾不得是否会使得樊相狗急跳墙,纷纷赞成隔日立即劾奏樊相。他们得在樊相有所警觉之前,先采取行动,取得先机。

“另外,探子回报,舒国暗地里仍然在招兵买马,还未熄了进犯我大祁王朝的心思,过些时候,朕想派燕将军坐镇万河关,太尉觉得如何?”

“回陛下的话,若有燕将军坐镇万河关,想来舒国便不敢轻举妄动。”太尉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微臣现在担忧的,是云国。”

祁煊皱了皱眉,知道太尉的意思。衡家庄往东和云国的交界,只有一个小小的衡水关,若是云国趁着衡家庄造反之际,举兵来犯,确实是一大隐忧。

第三十五章 下狱

祁煊还想到一个严峻的可能。衡水关虽小,却也有重兵防守,衡家庄敢封城抢劫,难道衡水关的将领会不知道?

可是直到现在,他都未曾收到衡水关的只言片语,恐怕衡水关不是落入樊相的手里,就是已经被云国神不知鬼不觉的攻占了。

一想到这茬,祁煊就几乎快坐不住,若衡水关果真失守,燕归的处境将更加艰难和危险。燕归原定让南军绕道衡家庄,从东城门进攻,和他在西城门的部队一起包夹。

如今王将军擅自行动,造成南军溃散,东城门的情况一无所知。即便现在让北军前去支援,恐怕也会遭到来自衡水关的兵力击杀。

本来衡家庄几乎是燕归的瓮中之鳖,却因为该死的樊相、该死的王朝仁,反倒使得他大祁王朝的铁骑兵,陷入了被前后包夹的窘境。

正如祁煊所预料的,前一段时间衡家庄内神通外鬼,和云国联合,将衡水关防守的士兵全部歼灭了。也因此,衡家庄才敢这么嚣张的拦路抢劫。

只是衡家庄没想到,云国拿下衡水关之后,态度变得冷淡许多。后来听说了朝廷出兵衡家庄,竟直接翻脸不认人。

祁煊担心衡水关和衡家庄两面包夹燕归,衡家庄却担心云国想坐享渔翁之利。不管最后是衡家庄或是燕归的大军胜利,云国都想做那只黄雀。

虽然衡家庄多了王朝仁的相助,可是王朝仁手下仅有七百多精兵可以用。其余的铁骑兵都因为不肯降服,而被杀害了。

如今西城门外有燕归,东城门外有云国虎视眈眈,衡家庄腹背受敌,族长和里长简直是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另一边,王城发生极大的动荡,当朝右相被侍御史弹劾,侍御史在早朝上,洋洋洒洒罗列了许多右相的罪状。

每一条都罪大恶极,尤其是通敌卖国,更是罪无可赦。只是群臣们怎么也没想到,揭露樊相勾结敌国的人,会是樊相的亲身儿子。

樊季脸色淡然,挺直了腰背站在朝中,竭力忽视樊相不敢置信和愤怒的眼神,也极力忽略群臣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朕的右相,先皇的樊相啊,你还有何话可说?”祁煊淡淡的开口,语气不怒自威。

“启禀陛下,微臣无话可说。”樊相昂起头,傲然的跪下回话。

“无话可说?”祁煊挑了挑眉,很是惊奇的问道。

“回陛下的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清者自清,微臣愿意接受三法司的联合审理。”樊相凛然说道。

“如你所愿。”祁煊点点头,挥手让候在一旁的中书令宣读圣旨。

右相被当朝入狱,交由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共同审理。右相的职务则由左相暂代,而樊季虽身为侍御史,为避嫌,不得参与审理。

祁煊望着樊相拿下头顶的乌纱帽,心里却没有多少喜悦。樊相太过镇定,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被劾奏,还主动要求三法司会审。

而且樊相被带走前,还回头望向高高坐在龙椅上的祁煊,然后勾起嘴角笑了笑,嘲讽的意味十分浓厚。

祁煊见了心里陡然一跳,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樊相表现的太过游刃有余,彷佛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似的。

直到樊相离开了朝堂,祁煊心里仍然揣揣不安。他匆忙的结束了早朝,召来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商讨三法司会审的细节。

祝锦繁和太尉不敢离宫,两人候在乾元宫的偏殿,等着陛下的召见。

“君容,樊相今日的表现是否过于正常?”祝锦繁轻声问道。

“嗯,这也是陛下为何急召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冉君容端坐在椅上,目不斜视的回答。

“若是没有证据,要扳倒樊相可是不容易的。”祝锦繁忧心忡忡的说道。

“陛下自有定夺。”冉君容不欲多言,就次打住了话题。

两人等了一个时辰之后,祁煊的贴身内侍前来传话,“启禀两位大人,陛下现在仍然忙碌,还请两位大人稍后,陛下晚一些就会接见大人。”

“还请大人借一步说话。”祝锦繁低声说道,小四的眼神一闪,挥退了身后跟着的两个内侍,让他们到外面候着。

“小四,里面是个什么情况?”祝锦繁压低音量问道。

“唉,陛下大怒。”小四苦笑着说道,祝锦繁和冉君容对望一眼,就听小四继续说道:“言大人当面顶撞陛下,认为证据不足,大理寺不要说判了,审都没法儿审。”

“我看是不想得罪樊相才是正经。”冉君容在一旁冷笑出声。

“可不就是这个理,陛下也知道,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言大人现在还跪着没让起呢。”小四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这样也好,就趁这次的机会,看看谁有二心。”祝锦繁反倒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说不得能够肃清被樊相搞得乌烟瘴气的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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