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味奶糖(17)
总之,就是这个失恋的脑残,把我拉过来,要我见证他是不是基佬。
唉,他是不是基佬我不知道,但我十有八九可能是。
两杯酒下肚——我酒量其实不差,而且这两杯酒度数也不高,但我就是晕乎乎的,不清不楚地站了起来。
等我稍微清醒的时候,我面前放了一杯血腥玛丽,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已经被手心的汗浸湿,字迹慢慢晕开。
上面写的是一个名字,一串地址和一串电话号码,字迹龙飞凤舞,和刚刚看到的那个帅哥有种不相谋和的同样不拘一格的潇洒。
脑残的富二代震惊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仿佛便秘。
我撑着隐隐发疼的脑袋问他怎么了,他却忽然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指了指吧台又指了指我面前的血腥玛丽:“他,给你点的。”
不拘一格的帅哥坐在吧台前,眼睛一直看着我们这边,一见我抬起头就冲我举起了手里的酒杯,露出一个有点邪气的笑容,脸上的斯文一下被冲的干干净净。
我这是要到了人家的电话?我干了什么?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富二代把我拽起来就走,叫了一个代驾,然后在等代驾的时候对我说:“哥,我以为你不好女色是真的清心寡欲要出家当和尚了,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基佬。”
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我头疼欲裂。
这种货色为什么要叫我哥?我要是有这么个弟我绝对先给他一巴掌让他思考一下他自己办的都是些什么缺德事。
他却是真的不会看人脸色,自顾自继续往下说:“人家在蹦迪,你突然就上去,把人拽开,警告了和他一起的人,然后又是羞涩结巴又是一脸正经地求了人家的名字电话地址。”
“我都以为你要和人家约一炮了,你突然就又折回来了。”
“坐下来后你又突然站起来,走过去对人家说你没酒喝了。”
“然后你……”
“停停停。”我打断他。
我不想听了。
我大胆地拼凑出了一个惨不忍睹的事实。
我觉得我应该给自己一巴掌。
这特么办的都是什么缺德事啊。
难怪他要叫我哥。
原来我们都是同一种人。
我恍然大悟。
然后我就被他送回家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我家门铃响了。
我以为又是母后大人来上门勒令我去相亲,或是父皇来叫我陪他去打高尔夫——于是我就这么不修边幅,毫无霸总包袱形象,闭着眼摸索着打开了自家的大门。
然而,来的不是母后,也不是父皇。
而是那个不拘一格的帅哥。
呵呵,原来我昨天晚上不仅要了联系方式,还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人,让他没事就来勾搭一下自己——作为一个从来没有恋爱经历,连情人都没有的二十九年母胎solo,我真特么想找块豆腐把我自己一头撞死。
他进了屋子后嘴角就一直扬着,看得出是在努力憋笑。
我郁闷瞥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皮卡丘的睡衣:“想笑就笑呗,再说了,有那么好笑吗?”
他勾着唇,趁我拿着杯子走过去的时候突然把我帽子往脑袋上一扣:“这个耳朵挺可爱的。”
当然可爱,我亲自挑的,能不可爱吗?
他说他是大学教授,中文系的,今年三十二岁。
啊,比我大了三岁。
可是一个大半夜在gay吧里蹦迪,随随便便就开口撩人的教授,我不由地为那些大学生祈祷。
他给我送了一份早餐,帮我稍稍收拾了杂乱的屋子后就走了。
因为他说他早上有课。
我本来是想送他的,毕竟他是打车过来的,然而这个帅哥看了看我身上还没换下来的皮卡丘睡衣,就放肆地大笑了起来,于是我一时恼羞成怒,直接把他扫地出门了。
别的不说,这男人的嘴估计哄过不少情人,经验丰富——要不是我见过更夸张的,我估计会被哄得连公司都不去,直接跟在他后面去学校。
不过……我本来就不想去公司的。
我想了想,索性翘了班,把公司的一些事情在秘书那交代清楚,然后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的,在西餐厅订了个位置,又去买了一束玫瑰花,开车去他大学等他下课。
真俗套。我想。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
吃饭,送他回学校,我去上班。
送早餐,收拾打扫,调/情,回去上课。
吃饭,送他回学校,我去上班。
这样的行程重复了一个星期,终于有一天,他说他租住的公寓水管破裂,暂时住不了。
于是他住进了我的别墅的客卧。
于是我们的行程又变了——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