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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生(36)

憾生没料想他有如此忽然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屁股已经嚎叫着朝他咬了下去,顾北还算机灵,屁股下口的一瞬间,他把它往旁边甩了出去,屁股一口咬偏咬在了顾北的衣领上,憾生赶紧伸手去拽屁股,屁股愤恨的瞪着小眼就是不松口,顾北拧着它后背的皮往下拉:“嘿!你这胖够敢咬我,一会我把你拔了你的皮炖一锅。”顾北威胁屁股,屁股更是撕咬着就是不松口,喉咙里愤怒的呼噜着,小眼恨恨的瞪着顾北。

正在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佟夜辉匆匆从厨房走出来,看见这架势,上前捏着屁股的下颌骨,轻言细语的跟它说:“屁股乖,松口。”

不知怎么回事,憾生都治不住的屁股,佟夜辉一说就乖乖的松口了,它松了口,一扭身窜回憾生的腿上,支着后跟还朝顾北狂叫了两声,自此顾北算是正经跟屁股这结仇了。

佟夜辉踢了一脚顾北的小腿,把他踢到一边去问:“你怎么惹着它了。”

不等顾北说话憾生赶紧圆场,她对着顾北道:“不好意思啊,它可能不太适应坐飞机,身体不舒服,所以有点狂躁。”

顾北扯出茶几上的纸巾擦着衣领上的狗口水,不在意的挥挥手说:“嗨,没事,你的狗我还能真计较啊。”

憾生看着他抿嘴笑了笑,也就没再说什么。佟夜辉把装着温水的杯子递到她嘴边:“你不用理他,来喝水吧。”

憾生从他手里接过水杯,自己拿着喝了两口,佟夜辉又转身从行李箱里翻出几个药瓶子,分门别类的分好药丸,用手凑到憾生嘴边盯着她一点一点的全咽下去,看的顾北和站在一边的金露一愣一愣的。

伺候了喊声吃完药,佟夜辉也没跟他们打招呼就上楼了,看着佟夜辉走了,顾北又凑了过来:“嫂 子,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说呐。”

憾生不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其中详细的情况她自己也没听佟夜辉具体说过,她扯开话题问顾北:“我刚才听见你管夜辉叫哥?他这个人其实难得有什么朋友的。”

顾北似乎有点尴尬,他“呵呵”的笑了两声道:“其实我和他是合伙人。”

“哦?”憾生看顾北的装扮尤其是在傍晚了还穿着睡衣的样子,实在是不像是做正经生意的人,她疑惑的哦了一声。

“他是B城最大的娱乐城的老板,佟夜辉是半个股东,他们就是这种合伙人的关系。”一直站在旁边不吭声的金露忽然憋着气来了一句。

憾生和顾北同时抬眼向她看过去:“是啊,我是娱乐城的老板,你是我下面混成二流的小姐。”顾北气的甩了她一句,金露气哼哼的瞪一眼,扭身坐进憾生侧首的沙发里。

憾生被他们忽然暴露的关系弄得有点楞,但也没说什么,低头摸着屁股的后背,安静的坐在那里。

气氛沉闷了一下,金露在一边看着憾生忽然直愣愣的问:“你就是憾生?”

憾生好脾气的抬起头朝她微笑道:“是的。”

金露忽然就把头转到一边,望着窗外悠悠的叹息出声,年轻的面孔,直白的表情什么都表现的清清楚楚。

佟夜辉拿着一条毯子从楼上下来,把毛毯盖子憾生的腿上,抱走屁股对她说:“你先坐会,我先把狗喂了再带你上去休息。”憾生点头应他。

屁股的胃口不好,佟夜辉给它热了点牛奶,弄了一个盘子放在厨房门口蹲在那里看着它没精打采的在那一点点的舔。

这时顾北又凑到憾生身边套近乎:“嫂子你是哪人?”

憾生回望着他:“我就是B城的人啊?”

顾北惊讶:“真的?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这些年在国外?还是在外地?”

憾生微微呆愣,片刻的停顿后她还是说:“我前些年一直在监狱里。”从很久前到现在憾生都没有学会说谎,她从头至尾都是一个直白的人。

顾北脸上的笑容僵硬在那里,佟夜辉的后背也在瞬间僵直,片刻后他站起来走到憾生跟前弯腰对她说:“上去休息一会吧,你睡一会我好做晚饭,行吗?”

憾生点点头说:“好。”佟夜辉弯腰抱起她,把嘴唇埋进她的衣领里无声的叹息一声,憾生伸手整个手臂环绕上他的肩膀似要传递给他一些情绪,两人拥抱着起身往楼上走去,顾北看着他们忽然反应过来朝着憾生说:“嫂子,不,不好意思啊,其实其实,我也蹲过监狱,不信你问我哥,真的没啥的,啊?”顾北挠着后脑勺说的有点混乱,憾生从佟夜辉的后背探出脑袋朝他温和的笑。

佟夜辉的卧室简洁,干净,线条简单的家具,宽大的床铺,浅灰色的床套铺叠的不见一丝褶皱,憾生被安顿到床上,身下有点硬,没有她在厦门岛上的床舒服,佟夜辉抱歉的跟她说:“你先将就一下,等晚上我在弄的舒服一点。”

“好。”憾生朝他点点头。

憾生靠着床头仰头看着佟夜辉,平和宽容的神色,等着他说话,佟夜辉在床边蹲下,拉过她的手说:“憾生,你不要介意,金露是我一年前在夜总会认识的,当时我以为你死了,难受的不想活了,但又不能真去死,就是活着,再没意思也要完成它,那种感觉,你能了解吗?”佟夜辉望着憾生,迫切的目光,憾生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的划在他的眉宇之间,帮他抹平了中间的那道皱纹。

佟夜辉忽然就觉得轻松了很多,他继续说道:“你没发现金露说话有些像你原来的样子吗?我把她留在身边就是想留个念想,听着她大着嗓门的叫我,我有时候会觉得是你在叫我,我当时就只有你的这一点念想了。

佟夜辉拉着憾生的手贴在脸上忽然觉得委屈的要命,憾生轻轻叹息一声:“你和她有关系吗?”

“我没碰过她,她只是留在这里做一些家务,憾生我再也没有骗你的心情了,我对你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坦白的了,你明白吗?”

憾生点点头她相信佟夜辉,他和她走到这一步,他确实是不需要在这种事情上隐瞒她了,她对佟夜辉说:“把她送走吧,那孩子喜欢你,留着我看着麻烦,她自己也难受。”

“谢谢你,憾生。”佟夜辉把脸埋进憾生的手里,憾生抚摸上他的头发也无奈的叹息出声。

两人结束谈话,憾生安心是睡了一觉,直到佟夜辉又上来带她下去吃晚饭,晚饭是金露帮着佟夜辉做的,憾生经过长途的旅行,胃口不好吃的不多,顾北也留下来用了晚饭,席间一直默不吭声,看着佟夜辉自然的伺候着憾生吃饭的态度,对憾生充满了无比的好奇,金露基本没吃,咬着筷子看着亲密的两人,心里酸出水来。

吃过晚饭,顾北回自己家收拾着上班去了,佟夜辉安顿好憾生,出来送金露走,他们在做饭的时候已经说好了,金露也没有反对。

金露带着简单的行李,出了佟夜辉的家门,佟夜辉开车送她,车厢里一度的静默,金露看着窗外不说话,她的心情不好,上了大街,佟夜辉问她:“你有去处吗?”

“没有。”金露赌气的说。

佟夜辉扭头看了她一眼说:“那行,我先送你去宾馆住几天。”

金露扭头看着窗外,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在幼年的时候家境坎坷,父亲早逝,母亲多病,后来为了供养争气的弟弟她还做了小姐,在娱乐城里经历够了冰冷的交易,直到遇见佟夜辉,佟夜辉和她接触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她知道他不欠她什么,她其实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什么人,还属于少女的情怀不知不觉的就牵挂到了这个人的身上,她觉得无限的委屈。

佟夜辉默不吭声的开着车,路过一家灯火辉煌的酒楼,他把车子拐了进去,在停车场把车停好,他扭头吩咐金露:“你跟我下车,我有东西给你看。”

金露跟着佟夜辉抽泣着下了车,她委委屈屈的走到佟夜辉身边,泪眼迷离,像个孩子一样用手臂一左一右的横抹着眼睛,可眼泪却是越抹越多。

佟夜辉在车头前点上一颗烟,耐心的等着金露哭够了,然后他指着前方的酒楼问金露:“看见了吗?”

金露迷糊着眼睛望着正前方装修的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一家川菜馆,临街的地界,来往人流量大,上下两层楼的结构,里面过了吃饭的高峰期,依然灯火通明,食客满堂。

金露抽噎着,不感兴趣的回了一句:“看见了。”

佟夜辉把她还在抹着眼泪的胳膊扯下来,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正对着前方道:“看好了,明天起这里就是你的了,两个月前我就让人买下了这里,本来想着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给你办过户,这会正好我回来,明天我就让人来给你办过户的手续,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