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衾何以堪/瞎子,原来我很爱你(16)+番外


“不会吧。”桑无焉想,她调给苏念衾那块差不多的虽说难买还心疼地花了她几百块钱,也没看出来差多少呀。
“表面是金刚钻的,所以不会磨损。”
桑无焉有点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将袖子放下来,“我在地摊上淘的仿制品。”她说。
吴迂听见也松气,他也不想他要追的女人有这种身家。

桑无焉将小杰送到儿童中心。自己赶去电台。
她负责做一个心理谈话的节目,其实打进热线的人们询问的都是爱情。
爱情。
她都搞不懂。

今晚是一个女孩,她一边叙说她的爱情故事,一边抽噎。桑无焉只好插入一段音乐,让女孩的心情能够平稳些。她爱着他,可惜他就要远行。桑无焉除了对她说一些宽慰的话也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她述说然后用心倾听。述说能让人找到心灵的出口。比如她喜欢对程茵说。

她回到家,躺在沙发上,盯着表盘发呆。突然又摸出手袋里的打火机。
这是那天苏念衾扔在那里的,款式最简洁的磨沙藏青色ZIPPO打火机。
两件东西放在一起。这是苏念衾唯一留给她的回忆,一个是硬抢的,一个是他忘记拿后自己捡的。她与苏念衾在一起半年,他没有送过她任何东西。
书上说,女人是物质的。
其实不是物质,而是从那里可以看到男人的心。他一点也不在乎她。

他抽的MILD SEVEN,她第一次知道这种烟,是因为以前喜欢的一个漫画人物,当时觉得那个星史郎拿着MILD SEVEN在烟雾缭绕下的动作很优雅,但是放在苏念衾身上却是心痛。
他完全是在糟蹋自己。

想完又看了看那块表,自己竟然戴了个非常值钱的玩意很久,还时常把它忘在洗手间。
“这么贵的东西,等哪天我们吃不起饭了,就拿去当。”程茵出屋子里出来说。
“我怎么会跟你这么个市侩的女人住在一起。”桑无焉感叹。
“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你你老跟着我,好象缺了我你就活不下去了一样。”程茵吹气感慨。
“我是不是应该拿去还给他。”
“那多好,你又可以正大光明地见他一次。”程茵一语道破桑无焉心中所思。
桑无焉不语。
“无焉,你还爱他?”程茵问。
“那有什么用,也许他已经结婚。”
“或许没有呢。”
“他不爱我。”
“你不去问问怎么知道,三年前只是三年前。”程茵说。

找到苏念衾这号人物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结果他居然真的没换号码。电话一拨就通。
响了三声,“喂——,这是苏念衾先生的电话。”一个清爽的女声。
“我……我姓桑。”
“桑小姐,苏先生正在开会,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见他一面,方便吗?”
小秦她记性其好,突然想到那天在楼下曾经遇到过这个姓桑的女子,显然是老板的私人朋友,所以一般不会挡驾,“好,我们在假日酒店的……”
小秦报了酒店与房间号。挂了电话。
“秦小姐,苏先生请你找一下昨天的会议记录。”分公司的赵经理探了个头说。
小秦急忙去书房找。

过了二十分钟,有人按门铃。
小秦过去开门,果然是桑无焉。小秦朝小会客厅看了看说:“桑小姐请稍等,我去叫苏先生。”
桑无焉顺势望去,里面正讨论激烈,苏念衾燃着烟在蹙眉专门听一干人的发言。
她急忙说:“你们忙你们的,我不急,等事情做完了再说。”
小秦想也好,苏念衾做事情出了名的专注,讨厌别人打扰,谁也搞不清楚如果现在打断他又会哪根神经突然不对发起火来。
“那您去书房等吧,我去给您泡茶。”

酒店的套房很大,有客厅、小会客室、书房、卧房、客房,她有点不敢去想住一日的价格是多少,来的时候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出错。三年前,苏念衾只是个在圈内小有名气的创作人,但是如今却成了财阀的继承者,和他完全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桑无焉等在那里有点紧张,她习惯性地把手表摘下来,放在手里拨弄。李露露教她,若要打听旧情人婚否单身否,有很多办法。例如可以问“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呀?”若是他还单身,肯定一般会说:“哪里哪里,还没有目标呢。”这样就对上号了。
桑无焉揉了揉额角,怎么这么像地下党接头。
可是苏念衾他哪里能用正常人的行为来推断,他不管有没有对象均不吃这一套,轻则冷嘲说:“桑小姐放心,喜贴一定送到。”重则暴跳如雷。
她靠在书房的沙发上,回头便穿过客厅看到坐在会议室最里头的苏念衾。暖气很大,所以他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在一群人中衬着他常年不改的骄傲神色显得尤为清俊。

苏念衾在烟缸里掐到烟说:“新产品的市场份额不能完全寄托在总公司发布的广告上,你们知道公司一年……”
谈话没完没了,小秦迅速地做着记录。
事情搞定之后,所有人都想长长地伸个懒腰,但是碍与苏念衾那长年不笑的脸色都忍住。赵经理是个爽直的人,敢冒天下大不为地说:“都辛苦了,不如让苏先生请大家吃饭。”这里除了苏念衾就他职务最高。大多都是销售部的小职员难得和老板一起共事半天。
“好吧,你们随便选地方。”苏念衾难得开口同意。
大家一阵欢呼,尤其是在座女士。
苏念衾让小秦去拿西装外套,小秦才突然想起来:“苏先生,有位姓桑的小姐还在书房等您。”
苏念衾动作倏然一顿,“你说什么?”第 23 章

所有人看到苏念衾突变的表情都有点吃惊。
“她没过来打招呼,应该没走。”小秦迅速跑到书房去看。
谢天谢地。
小秦长长出了气,她还在。如果就让她这么走了,她觉得苏念衾很可能当场就炒她鱿鱼。可是此刻这个女子,居然脱了鞋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苏念衾随后走进来。
“呃……她睡着了。”小秦解释。
苏念衾点头,步子放得格外轻,他忍住想朝小秦发火的怒气,压低了声线,“你带他们先去。”
小秦不敢再罗嗦,带着狐疑的一群人悄悄离开。

苏念衾定在那里很久,他听见桑无焉轻轻的呼吸声,浅浅的柔柔的,和以前一样。他摸到沙发前方,试探地叫了一声:“无焉。”
她没有反应。
苏念衾摸了摸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她依然这样嗜睡,但是若是任凭她不吃东西睡下去,醒来又要胃痛。可是他不忍心叫醒无焉,不是怕耽误她的好眠,而是怕无焉一醒过来自己便不能这么安静地拥有她,不能分享她的气息。
可是这么卷在沙发上,久了会背痛。
于是他俯下身体去抱起无焉,她是那种轻盈小巧的南方女人,只需要轻轻一揽便抱在怀里。
她万般熟悉他的怀抱,像一只小猫朝他怀里缩,不禁朦胧呓语出两个字:“念衾。”
那一瞬间苏念衾觉得自己空洞了三年的心开始注入了温暖。

他突然回想起三年前的夜晚,在那个漆黑狭窄的楼道里也是这么抱着她。苏念衾缓缓移回卧室,将她放在床上让她睡得更舒适些。手放开时充满了留念于是去摸她头发。她居然将头发留长了,一改以前毛茸茸的形象,有点温柔的成熟。
苏念衾嗅着她发间香甜的味道几乎沉溺了下去。他手缩回来不禁碰到桑无焉柔软的胸部,他手一颤,然后想吻她,很想吻她。这种欲望几乎要把他的心撕裂,呼吸开始混乱。
他掌住她的下巴,确定了唇的位置,然后垂下头去。刚刚碰到她柔软的嘴唇,梦中的桑无焉便怕痒似的别过头换了个睡姿,害得苏念衾以为她要醒,急忙坐直身体。
平静了一会,发觉她只是无意的动作,根本没有醒的迹象,一如以前一样只要睡了天塌下来都弄不醒的,苏念衾开始有点乐。
心想,原来偷吻时这种做贼的感觉很不错,怪不得以前她连续对他下手两次。

于是苏念衾又垂脸将方才温柔的吻继续,轻轻吮吸着她的唇瓣,他的喉结动了动,开始着了魔似的去解她的外套。
忽然,他停住,迅速抽身然后退回到客厅。
苏念衾,你在干什么?他问自己,找不到女人发泄你的欲望了吗?

他点上一只MILD SEVEN猛抽了几口,然后去浴室洗脸。既然桑无焉并没有想和他在一起,他也不该这样对她。
苏念衾将表摘下来,放水冲脸。冷静了一点后,他拨电话给小秦,问他们在哪儿吃饭。他不想扰她的好梦,当然也不敢和她单独在一起,否则剩下的几个小时,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这么有自制力。
走的时候,苏念衾想,一切等她醒了再说。

桑无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床上,连忙翻身以至于差点滚下来。整个套房空无一人,她光着脚丫饶了一圈才在书房的沙发前找到自己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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