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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言写意(42)+番外

"恩?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就怕她摔出什么毛病出来。

"有啊。"她说。

"哪儿?"他警觉地问。

"我肚子饿。"她笑。

"季英松一会儿就带早点来了。"

"我想喝你做的粥。"她撒娇,"香香甜甜的荷叶粥啊,上周我肚子痛你熬给我吃那种,你说下一次吃可以放薄荷叶来试试。"

听得旁边替她换药的护士都忍不住微微笑。

写意当着陌生人的面这么说他,使他反倒有些窘迫。于是,他有些尴尬地咳了一下。

做完CT出来,路过其他病房,她在走廊上都听见有人冲着电话大声:"抛,抛,今天一开市就一定要替我出货。"声音一点也不冷静。

"大家都被股票整疯了?"她狐疑地说。

"你应该庆幸你没买,不然我就到公寓楼下收尸了。"他说。

"估计你也赔了不少。厉兄,看来你这人看得开,心脏也蛮强劲的嘛。"她哈哈笑。"我不只心脏,还有个地方也很强。"他淡淡说。

"&%¥#@!"

写意默了下,张望四周有没有人偷听。真不知道这男人怎么一肚子坏水呢。果真,三句话不离本行。

"你好坏。"她说。

"我说错什么了?"

"坏人,就知道想那种事情。"

"我说写意,"他看着她,很义正言辞地教导道,"你这脑子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随便一句话都要往那方面想。"

"……"写意再次被击败。

写意回到病房开始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复述了下自己从楼梯上跌下去的过程。呃……当然她将朱安槐侮辱厉择良不能人道那几句自动过滤了。不然她无法保证这男人不会立即提刀去砍人。

"这种人,我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居然世界上有这种人渣。一定要叫他付我医药费,还有误工费。"说完,写意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

厉择良坐在旁边听着,也没怎么接话。

写意皱起眉,"你好歹附和我一下嘛。不然我这样骂起来很没有成就感。""怎么附和?"他居然问。

"你可以说,没错,就是人渣,一定要他给医药费。"写意恶作剧地教完后,他居然真就学着她那么说了一遍。

搞得写意很受宠若惊地伸手摸他的额头,"阿衍,你不会见我摔着了就伤心傻了吧。"厉择良笑笑没恼,却让写意明显感觉他心不在焉。

果真,变性了。

那几天来看望她的人很多,唐乔也好厉氏也好,她突然觉得自己也蛮有人缘的。一般情况下厉择良是夜里出现,白天有人时消失。写意心中琢磨了下,不知道是因为他俩在搞办公室地下恋还是因为他有别的事情忙。但是,他在病房的出现还是让大部分熟人知晓了写意与他的关系。

出院后,厉择良将老宅的厨子叫来每日给写意做午饭。她在家吃吃喝喝生养了好几天。一日,突然接到吴委明的电话。

"写意,辉沪出事了。"

"啊。"

"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

"怎么了?"

"一早朱安槐和他老爹都被警察带到经侦科了,估计不到明天就会看到新闻。""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是厉择良干的?写意紧张地问。

吴委明拿起电话向写意复述了自己得到的内幕。

原来,那朱安槐虽然在辉沪挂了个总经理的名字没有实权,但是却因为父亲的关系可以在账目上做些手脚。

他挪用辉沪的公款去炒股买期货。上半年赚了以后,却更贪,没有取出来将公款补回去。从五月开始股指下滑以后,这三个月已经两股指数下跌到最高点的百分之三十不到。这是什么概念,平均一万跌成三千。

"如果你是朱安槐你怎么去还这些公款?"吴委明问。

"那种人渣我做不来。而且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我更不会做。"

"如果,我说如果,考下你智商看脑子摔坏了没有。"

"我要是他,"写意想了想,"往坏处做的话,干脆弄一批大项目的无抵押贷款出来,做假账。公司人一查到就说是内部关系,再搬出董事长的名义做担保。"可是这样会成恶性循环。

简言之就是,拿银行的钱去做股票,赔了以后急需还回去的公款漏洞填不了,就再造一些假的贷款去还前面的漏洞。而那些贷款根本就是空户口,如果借钱的是张三企业,可这世界上哪儿找这个企业去,一查就穿帮。

于是,他家虽然是开银行,却不过只是帮人家保管一下,钱终究还是别人的。

"你要是做起坏事来,肯定要比那朱安槐聪明的多。他一遇大事就腿软,这法子不是他想的,是他老爹为他擦屁股做的。所以银监会一来查账,就把父子两个一起兜了进去。"

可是无抵押贷款的事情,估计很多银行都有,这是行规了。她知道确实某些银行在做这种无抵押的贷款,虽然风险大但是收益也是最大,默契下的黑市交易不用执行央行贷款利率的标准,可以自己上浮很多个百分点。但是资金不能太大,否则万一有个闪失怎么赔得起。

既然是行规,为什么偏偏查到辉沪身上,而且还一查就准。这个写意和吴委明俩人都没有相互点明。

这个--写意明白。

她说让朱安槐付医药费,只是因为当时心里很不服气随口说说而已。但是从这个事情上看,不是厉择良在一天两天内可以做成的。

估计在辉沪有内线做他的心腹。一个心腹培养成型要多少时日和精力?所以他必定将这个事情筹划了许久,然后在朝夕之间将辉沪化为乌有。

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

想到这里,写意将环住抱枕的一点点收紧。

9--6

"其实,你不该这样动用那个内线。"薛其归说。

他们培养内线将辉沪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柄捏在手里,其本意并不是要搞垮辉沪,而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为厉氏准备的一个可以反弹的筹码。

而厉择良居然为了泄一时之愤,提前动用了它。

厉择良看着窗外没有答话,薛其归识趣地不再提什么,退出办公室去。他侧了侧头,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厉择良在公司的话越来越少,个性愈发阴沉地厉害。

回到家中发现写意有些异样,他问:"你看新闻了?"

"恩。这医药费是不是太多了点儿?"她说。

"写意,"他原本在拿碗筷,却停下手中的动作,"你现在和我一起,倘若有人要动你半根头发那都是和我过不去。"

他似乎有些不悦。

确实--他为她出气,她却在怜悯对方。

写意察觉到他的异常,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说:"阿衍,你生气了?"

"没有。"他倒否认地直接。

"没生气的话难道是在吃醋?"她故意说,"我同情那个朱安槐你吃醋?""不可能。"他又说。

他明明气得要死还要嘴硬。

"是啊,你怎么会吃他的醋。那个姓朱的不可能比得上我的阿衍。再说这种人本来就是做尽坏事,我们这样做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除暴安良,除强扶弱,劫富……"写意说了一半发现最后这个成语不对,劫富济贫的话用在厉择良身上恰当些,于是换口说:"完全是为民出力,精忠报国。"他最爱写意拍马屁,听了一席狗屁不通的废话脸色居然缓过来。

自恋、自恋、自恋、真自恋,写意皱起五官,朝他的背做鬼脸,并且在心里腹诽。

"你说什么?"厉择良鬼使神差地转过头来。

写意迅速地换脸,憨厚笑道,"我是说侠之大者,厉总也。"

她一个人闷在家闲来无事,便让周平馨租了很多电影碟在家看。

"不看新闻,我们看DVD好不好?"

吃过饭后,她就腆着吃撑的肚子赖在沙发上,最近生病有福享,连碗都不用刷了。难怪古代女人都爱做病美人。

所以果真是,病弱有特权。

"我要看财经新闻。"

可是--这个男人却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解下围裙就去换频道。

"可是……"她瞅了瞅厉择良,"可是我头晕,一看新闻那些主播面无表情地机嘎机嘎说国际时事就更头晕,连那天擦伤的胳膊也开始疼了。"她本来是瞎掰,但是却做得煞有其事,一半央求一半撒娇着说。

他看了看她,不知道想些什么,一会儿居然破天荒地说:"那我们去电影院看电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