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良言写意(68)+番外

于是,两人一起坐车去了蓝田湾。

写意看着车窗外的雪,忽然回首乐道:"阿衍,你说以前我们在德国藏的钥匙最后被谁找到了?"

那年他们去杜塞尔多夫过新年的时候,头一天晚上参加新年倒计时,他们就宿在了那里。元旦那天,一伙人又在周边游玩了一遍,晚饭前就他俩在雪地里踩脚印。

写意为了踩到他的脚印一蹦一跳的,使得兜里的钥匙掉了出来。她忽然灵光一现,吵着厉择良将自己的钥匙也掏出来,然后用红绳子系到一起。

"阿衍,我们做个游戏。"她笑嘻嘻地说,"我把钥匙埋雪地里,你来找。"

"你能不能找点有意义的事情做?"

"这就很有意义啊,可以考察我俩的心有灵犀程度。"说着她就强要厉择良闭上眼睛然后去埋钥匙。

那个时候,他虽说嘴巴上对写意很凶,可是已经宠得要命,也就随了她。

"我数一二三,你不能偷看哦。"她要他转过身去,然后迅速地在雪地里挖了个坑,将钥匙埋了进去。

结果肯定是厉择良获胜。

"你怎么知道就藏在这里?"写意惊讶。

"因为你笨。"

她将东西埋自己脚下,站在上面生怕别人抢走,仿佛一只守护骨头的小狗,活脱脱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

"不行。"写意不服气,"再来一次。"

"那你自己慢慢玩儿,我回去了。"某人天生懒骨头,只爱动嘴皮子不爱动手,对这种低智商游戏完全没有兴趣。

"这次你一定找不到的,阿衍你信不信?"写意下战书。

"哦?"他挑了挑眉,来了兴致,"要是你输了呢?"得下点赌注才行,不然他可不想浪费精力。

"输了,我就去对面酒吧当着所有人面说三声我喜欢你。"

他笑。

第二次,写意藏好东西后迅速将雪地覆平,还撤得远远的。这下可想而知,他的确找不到了。

"怎么样?厉害吧。"

写意得意扬扬地笑,随即去刨钥匙,刨了两下,没有。她一纳闷,好像没有藏这么深,然后继续,还是没有。她又换了两个地方,依旧没有。

写意抬起头来瞅他,有些傻眼。

他俩的门钥匙还有车钥匙都栓一起了。

厉择良看到她的表情,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禁问:"你不是自己都找不着了吧?"

就这么,两人的钥匙被一根红绳子栓在一起,永远地留在了杜塞尔多夫的雪地里。

如今,他俩站在蓝田湾一个小院门前,厉择良递给他一把系着红绳子的钥匙。

天空中飘下晶莹的小雪花,落在他的肩头。

他淡淡一笑,眉毛扬起来,说:"送给写意。"

那是她梦想中的小院。屋子后院里有口活水的温泉泉眼,泉水将客厅外的小池子注得满满的,热气腾腾。

确实就是她梦中的家,一模一样,暖暖的。

他一直记在心里。

她拥住他,轻轻说:"谢谢。"

原来他一直执着的,是她的梦想。

哪怕他身无分文,就带着她坐公交车到这里,指着此地的温泉说:"以后等到我有钱了一定给我老婆买下来。"即使是这样的画饼充饥,她也会感动。

"阿衍,谢谢你。"

《良言写意》番外山抹微云

番外:山抹微云——写意

我小时候最烦的一篇作文题目便是《我最喜欢的一句名人名言》或者叫《我的座右铭》。我总觉得自己和伟人有那么大的差距,怎么可能理解他们的那些肺腑之言呢。

但是后来有一段时期,我却一直沉迷在歌德的那句话中。我不记得第一次听到那句话是在国内的哪一本教科书上,但是真正将她震撼住是在开车送阿衍去法兰克福的机场后独自返回学校的路上。那块海德堡的标志牌上写着歌德的名言。

“我的心遗失在了海德堡。”

海德堡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内卡河的另一边那些红色的屋顶,狭窄杂乱的街道,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浪漫和静谧。在来之前,我不知道海德堡是个这样的小城。我选择它的原因仅仅因为阿衍,那么阿衍选择它的原因呢。

从杜塞尔多夫新年倒计时回到海德堡后,阿衍就回国了。其实每年跨年的这几天,他的心情都会跌倒谷底,并且喜欢一个人独处。就像那一年元旦我离家出走去找他,而他却一个人去了海边呆了一天一样。

所以,他能将回国的日期推迟到陪我去杜塞尔多夫以后,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下午,我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突然遇到了那位董小姐。她远远看到我就喊:“写意!”随即走来甜甜地对我笑。

其实,我肯定比她大,但是她总是觉得要高我一级,千方百计地想让我叫她姐姐。我跟阿衍抱怨过,他却从来不受理。

“听说你哥哥回国了?你一个人住有不方便的地方可以找我哦。”董小姐留下这席话,悠闲地离开。

我的脸皱到一起,有点不服气。

海德堡的华人留学生不算多,但是几乎都知道厉择良有个跟班儿似的小妹。

“为什么他们都要以为我是你妹妹,明明就不是。”我以前就不满地问过阿衍。

“那你觉得你是什么?”他反问。

“我……”我辞穷。

过了一会儿,趁着阿衍转身过去煎蛋,我小声地抗议:“手也牵了,嘴巴也让你亲了,你说我是什么?”

他似乎察觉我的不满,系上围裙低着头问:“你一个人嘀咕什么呢?”

我慌忙地傻笑:“我说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真是有点像绕口令了。

原本就安静的小城一入夜便更加沉默,晚上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听见外面刮着的呼呼寒风,忽然就想他极了。

从法兰克福看球回来,第一次接吻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做出过任何越线的举动。

那次我们去学校,有对年轻恋人小径边的椅子上忘我接吻,然后男人的手突然去摸女朋友的胸部,还揉来揉去,甚至还有伸入衣服内部去的架势。

我当时不禁拉他离开,然后说:“真恶心。”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我突然想起我俩接吻的情景,急忙摆手说:“我不是说他们接吻。而是说那男人很恶心。”

他径直走路,没有理我。

于是我继续解释:“我不是说他们的做法很恶心,而是接吻还摸来摸去的,真恶心。”

他加快脚步,面色不善

“我是说你亲我的时候都不那样,所以很恶心。”

他接着走,心情欠佳。

“我不是说你吻我很恶心。”

“……”

我越描越黑。

其实作为一位像我这般纯洁、矜持的女性来说,觉得和恋人牵手接吻是世界上浪漫幸福的事情。可是,一旦上升到sex的高度,好像就有点不那么美好了。

我一直不觉得阿衍是什么好鸟。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呢?

在C大他面不改色对一群男同学说关于安全套的笑话起,我才知道原来阿衍也是个正常的男生。猴子那群人,经常趁我不在时还在家里放一些不让我看的碟。

我那时都成年很久了,又不是从火星来的,当然知道他们看的是什么。可是阿衍从来没正视过我的年龄。我发誓,在他眼中我依然是那个生理期第一次降临,而自己毫不自知的小女生。

而翻过元旦的阿衍就二十四岁了。

背地里,有女孩儿们讨论过关于阿衍还是不是处的问题,甚至还上升到阿衍要是已经被破或者即将被破的话,究竟是被哪位挨千刀的破掉的这么一个高度了。

最后这个话题成了背着阿衍的浩瀚赌局,连董小姐等人也成了里面的选项,供人选择下注。可惜,我偷偷地瞄了瞄,居然没有我。

她们谈论这些话题的时候,虽然象征性地回避了下作为阿衍“妹妹”的我。但是最后还是期待我来给她们做卧底。其实我也没有把握,在阿衍先到海德堡我又留在C大的这一年,他有没有找人做什么不纯洁的事情。

我一直好奇,为什么她们不押我呢?

但是这场搅得沸沸扬扬的赌局进行地非常隐秘,没有人敢让阿衍本人知道,我也不敢,不然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把我扔回国内,然后一辈子剥夺我做跟班儿的权利。

阿衍的boss新带了一位研究生Leonie,是德法的混血儿。Leonie不是那种典型的金发美女,反而是一头柔顺的栗色直发,五官和皮肤都有种东方人的精致,并且酥胸细腰,美得不似真人,而且智商也和阿衍有的一拼。